〈即使再也無法入睡〉
#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
#翰毛 #毛翰 #男友力三十題
03 晚安
〈即使再也無法入睡〉
經歷吳大警官的崩潰後，毛邦羽是真的學乖了。
「老公──今天晚上我會出去喔，半夜起床想我了就叫我，我一定會回來的喔──」
毛邦羽笑容甜美地如是說，弄得吳明翰也不知道該感激，還是為自己之前的哭泣而尷尬，反正每次都還是放行。
大概因為毛邦羽保證過了，絕對不會離開他的，這讓他即使隱然有些害怕，卻也多少安心了一些。
不過日子一久，他也不得不有些疑惑起來。
「老公我今天晚上出門喔──」
「喔好喔。」
「老公我今天晚上──」
「嗯。」
「老公我……」
「……毛邦羽你給我等一下喔。」
已經習慣了吳明翰打發送人的毛邦羽面露疑惑，不明白今晚的氛圍怎麼有些不同。
毛邦羽困惑地歪頭，表情之可愛讓吳明翰差點忘了要生氣……幹不行！該說的還是要說出來！
於是他以身為警官專業的銳利目光掃向毛邦羽，後者不禁抖了一下，而他用一貫的怒吼丟出問句：
「你最近每天半夜都往外跑是怎樣啦！偷客兄逆！」
……
毛邦羽一下子也不確定自己該不該笑，至少他是覺得滿好笑的，但吳明翰的表情看起來又那麼認真，最後只好卡在一個介於錯愕跟嗤笑之間的尷尬表情。
「不敢相信……吳明翰，你有聽過鬼在偷情的嗎？」
「阿災？搞不好你就看上哪個鬼，或遇到哪個有陰陽眼的帥哥啊！」
「最好是這麼好遇到啦！」毛邦羽忍不住大聲頂回去，而後整個人迅速飄到吳明翰面前，鼻子緊貼鼻子，表情黑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變成那個嚇人的鬼樣子了，然而毛邦羽只是綻開一個微笑，捏住他的下巴：
「而且我老公就算這──樣也比路上遇到的妖魔鬼怪還要帥啦，這樣滿意了吧？老、公？」
「毛邦羽你放開喔！」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吳明翰原先的氣焰也都盡失了：「啊所以……幹嘛每天都出門啦，是這麼不想跟我一起睡喔？」
直男如他，當然是不會承認自己其實為此有些受傷的，但他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問之下，毛邦羽反而露出些許落寞的神情：
「就……會很寂寞嘛。」
……啊？
「……你陪老公睡覺會寂寞，自己跑出去外面亂晃就不寂寞？」
果然是偷情吧──吳明翰還是用力把這句話吞下去了，而毛邦羽的視線有些迷離地投向一旁：
「沒辦法啊……我又不用睡覺，在家結果你在睡覺，小毛也在睡覺，我一個人不能看電視也不能看書，很無聊欸……」
這番話著實讓吳明翰愣了，而毛邦羽仍絮絮叨叨地說道：
「雖然其實我半夜也沒有去哪裡啦，就可能頂樓看看風景啊，或者哪裡人多就去哪裡稍微看一下……之類的啦。」
說完，空間短暫靜默下來。本來等待著回應的毛邦羽不由得看向吳明翰，只見後者低頭像在思索著什麼，半晌後才突然站起身，從架上拿了件外套，套上。
「你幹嘛？」毛邦羽摸不著頭緒。
「哪有幹嘛，」吳明翰反倒一臉理所當然：「啊不是要出門？一起啊。」
毛邦羽還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身旁這個臭直男居然願意不睡覺，反而願意陪他……夜遊？
其實也真的沒去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在深夜的街上隨處走走，沿途自然也沒什麼行人。夜晚圍繞著他們，如此安穩，如此平靜。
吳明翰看著毛邦羽穿梭在街道各處，有時指認某些稀鬆平常的景色，但那時候的他，看上去，是真的很快樂。
看著那樣的笑容，好像，也就不那麼累了。
直到天色逐漸亮起，他們又回到大樓的樓頂，依偎著彼此，俯瞰仍在淺眠的城市。
「謝謝你，吳明翰。」毛邦羽輕聲開口，那樣的聲音，好像一不注意，就會消散在空氣裡似的。
「謝什麼啦。」吳明翰彷彿不屑地回應，聲音中帶點疲倦。
「謝謝你陪我晚上出來啊。」毛邦羽說著，髮絲蹭了蹭他的肩膀：「老公果然最──好了。」
短暫的沉默，讓毛邦羽幾乎以為吳明翰睡著了。
「毛邦羽，」吳明翰開口：「你知道嗎，我跟你出來，其實只是因為我想陪……」
其實只是因為我想陪在你旁邊而已。
雖然這樣想著，但他終究是說不出口，只拙劣地更改了話語：
「只……只是我想出來逛一下而已啦。」說完又有些尷尬：「累死了，要睡了，啊你繼續看風景，我直接躺這裡睡一下。」
「好啦。」毛邦羽笑笑，也不打算戳破：「謝謝老公，老公晚安。」
說完，他發現吳明翰正望著他，而後慢慢地靠近，直到嘴唇在他的頰邊輕輕一點。
「晚安。」
隨後，吳明翰幾乎是立刻就枕在他腿上睡著了。
而毛邦羽近乎失神地想著剛剛的吻，以及那兩個字。即使已經是一抹遊魂的他，已經再也無法入眠、無法作夢，但那兩個字聽起來，卻還是不可思議地溫暖。
晚安，老公。
小番外之夜半三更鬼魂遊
【深夜去處一：頂樓】
毛邦羽：吳明翰家大樓的夜景其實滿美的──雖然我覺得……那個臭直男一定一次都沒有自己上來看過啦。
【深夜去處二：鬧街】
毛邦羽：一個人逛街還是很爽的，只不過看到喜歡的東西沒辦法買看到亂丟垃圾的人也不能罵……唉，果然還是跟吳明翰一起出來比較好。
【深夜去處三：阿嬤家】
毛邦羽：偶爾回來看看阿嬤……看到她過得很好就好了。
【深夜去處四：……酒吧？】
毛邦羽：嗯，果然偶爾享受氣氛看看帥哥還是不錯……啊，這個可不能讓老公知道。（食指抵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