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派

「這是一種新的……繪畫技巧。」亞爾林嘗試解釋道。

「真的嗎？」愛麗絲的好奇心被男孩認真的語氣被勾起，「快告訴我怎麼做，我想試試看。」

「你得把眼睛蒙起來。」

「咦？」

「像這樣。」亞爾林摸著愛麗絲的耳際，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要做什麼的時候，用來固定長髮的絲帶就被亞爾林扯了下來。

他蒙住愛麗絲的眼睛，纏在她臉上，一圈又一圈。

失去了視覺，她下意識的伸起了手，碰在亞爾林的胸膛上。

「來，在這裡。」亞爾林順勢拉過她的手，兩人往森林更深處的地方前進。

這裡已經超出平日裡兩人外出寫生的範圍。

「如何？」一邊將筆遞進愛麗絲手裡，一邊拉著她的手在樹皮上撫摸。

「嗯、很粗糙。」她如實說出感想。

「試著想像它的模樣，然後把它按照你的想像畫出來。」

「但我看不見，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要的就是那個效果。」

「好吧。」

憑藉著記憶，愛麗絲拿著鉛塊在白紙上不斷來回劃動，憑著想像力勾勒出線條，空白的畫紙漸漸被弄得亂七八糟。

但亞爾林還是沒有放過她，變本加厲的讓她觸摸許多不同的媒介，也不再僅限於森林裡的原生素材，甚至包含那些粗糙的、濕潤的、滾燙的、滑順的和飽含生命力的所有物品。

「也可以用身體去感知。」亞爾林從小溪邊撈起了一點水，往愛麗絲的鞋尖上潑去。

「噢。」感觸到冰涼，她向後退，又正巧撞進亞爾林懷裡。

「感覺如何？」

「很冰。」對腿間那股漸漸往上的涼意咯咯笑起來，被蒙住的雙眼讓她完全感知不到撫摸她的並不是溪水。

「畫下來。」亞爾林提醒。

「別用那個……是草吧。」抓過圖紙，她又開始畫起來，邊忍耐著笑，「亞爾林，這樣很癢我畫不了。」

「忽略它就好了。」亞爾林又往前探了一點，「那這樣呢？」

他探身，在愛麗絲的唇角親吻了一下，比清風還要輕微。

「我猜應該是貓尾草，甜甜的氣味也有點像是橡果？」回憶著方才落在自己嘴邊的香甜氣息，愛麗絲懵懂的說道。

「猜對了。」確認自己已經退的夠遠，亞爾林才揭下絲帶，把那一束花塞進愛麗絲手裡，並品嘗著她只為自己綻開的驚訝欣喜神情。

「哇。」愛麗絲望著手裡胡亂畫過的圖紙，「這就是印象派畫法嗎？」

「嗯。」被提醒了兩人如今為何在這裡，亞爾林點點頭，「看起來你已經掌握了訣竅。」

「那也是有你幫忙。」甜甜笑起來，愛麗絲毫無顧忌地靠在亞爾林手臂上，「我們下次還來寫生嗎？去湖邊畫吧？」

「當然好。」偷偷把愛麗絲方才出門前交給他，畫有一隻小貓的圖紙塞進口袋，亞爾林笑著允諾。

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