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瀧】Wake Up

 「瀧奈，早呀......」

早晨的陽光輕輕灑落在臉上，躺在凌亂被褥之間的金髮麗人睜開了雙眼。

沒有獲得戀人的回應，千束也並不驚訝，畢竟自己有多愛睡懶覺自己都知道，鬧鐘每次設了都跟沒設一樣。

「鬧鐘這種東西，根本就沒用嘛......」一邊咕噥，一邊瞇著眼睛從床頭櫃摸來手機，「瀧奈在做早餐了嗎？希望今天早上吃蛋......咦？手機怎麼關機了？」

驚訝的睜大眼睛，千束開始回想昨晚的記憶：「因為瀧奈太可愛了，所以忍不住來了一次，然後因為太可愛了，所以又來了一次，然後......」

啊靠，對昨晚的記憶只剩下跟瀧奈一次又一次了。

「完了，難道我真的是欲望怪獸嗎......」被自己的回憶給打擊到，千束回過神來，才發現了一些方才沒感受到的違和感。

「我不是才19歲嗎......這、這個是我？！」看著手機螢幕的倒影，千束對著倒影中明顯已經跨入20代後半的自己驚呼出聲。

在發現不對勁之後，千束睡意全消，趕緊打量自己所在的環境，這才又發現了不對。

難怪瀧奈都沒有回應，自己這睡的是單人床啊！

老娘從DA經費騙過來的雙人豪華大床+奢華蠶絲床具組跑去哪裡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時間，慘叫聲繞樑不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呼、哈、呼、哈，冷靜冷靜......」發洩過後，千束好歹是勉強冷靜了下來，「我想想......新聞！沒錯，看新聞確認一下！」

有了想法，千束連忙從床上跳起來，打開了房間裡面的電視。

「咦？為什麼臥房裡面有電視？」還來不及多想，千束很快便被電視剛好播出的新聞內容吸走了注意力。

「男人就該喜歡陽剛的東西！」

「例如男人！」

「諸君，我，喜歡男人！！」

電視上的吉先生比記憶中只稍微老了幾歲，西裝筆挺，眼神凜然，跟記憶中那位已死的「恩人」沒有太多的不同。

只見他擺動雙臂，聲音洪亮自信，站在演講台上大聲疾呼著自己的主張，背後「第87屆DA首長選舉」的橫幅在太陽底下閃爍著莫名刺眼的光芒。

「吉先生？！他不是......而且DA首長選舉？？？」千束楞楞的貼到電視前面，完全無法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我還以為我們不能被一般民眾知道.....不對！重點不是那個！」

「吉先生竟然喜歡男人！難怪、難道......哇！」

「完全搞錯重點了吧！」

突然，房間門被緩緩地打開。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這熟悉又精準的吐槽，是妳！」聽到熟悉的聲音，千束連忙轉過頭來，看著熟悉的人走進房間，「胡桃！」

「呦，終於起床啦睡美人。」一頭熟悉的金髮，難得綁成一根高馬尾，在早晨陽光的照耀下閃呀閃的，「還以為妳要一路睡到中午咧。」

「我才不會咧，但是胡桃......妳穿這什麼呀？」千束雙眼直直盯著胡桃的裝扮，一副「我到底看了三小」的表情。

「蛤～？」胡桃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千束，語氣裡滿是嫌惡。

胡桃上半身穿著可愛的白色蕾絲泳裙，裙擺收在腰間，只看上半身的話，可謂是嬌俏可人。

但看看下半身......

「妳怎麼穿著丁字褲啊哈哈哈哈哈，還是黑絲的！」

「笑屁啊，老娘早就成年了，這樣穿又怎樣！而且這不是妳要求的嗎？！」

「......蛤？」

「哼哼，而且妳以為妳逃得了嗎？」胡桃冷笑兩聲，「妳也逃不掉！」

「搭啦！」只見胡桃拉出了一件紅色的服裝，熟悉的剪綵與樣式，以及那土到不行的設計，喚起了千束莫名的踏實感。

「啊呀呀呀呀～這不是我的制服嗎？」站起身來，接過那件明顯小了一號的制服，感覺穿上去，會有點微妙的不妙啊......

想像了一下穿進不合身的制服，以至於各種爆開的走光畫面，千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卻又馬上開始幻想瀧奈穿上的樣子。

「快點換好啊，大家都在等妳。」插腰又唸了幾句，胡桃轉身往外走，「今天很重要，可不能遲到了欸。」

「今天很重要？」千束一邊把自己塞進紅色制服內，一邊檢查自己的記憶，「完全不記得了呢......應該說，我到底是忘掉了這幾年的過程，還是時間穿越了啊？」

想了又想，當然得不出解答，本來就並非頭腦派的千束很快就把問題拋至腦後，「算了，想不出個所以然就不想了！」

「千束，要出動啦！」高舉雙手跳起來，千束滿臉都是興奮的鬥志，「就讓名偵探千束......啊，爆開了。」

又是一番搏鬥，雖然裙擺只堪堪遮住屁股蛋兒，胸前的鈕扣更是有如拉住火車的蜘蛛人，距離崩潰只有一線之差。

但好歹是塞下去了。

「走吧走吧，話說我們要去哪啊？」走出房門，千束不意外的看見門外等待著她的胡桃，正欲蓋彌彰的套上游泳圈，徒勞無功的試圖遮住下身的丁字褲。

「蛤～？」胡桃看不出年齡的嬌嫩臉蛋上充滿令人興奮(?)的嫌棄，「妳睡昏頭了？這都敢忘？」

「今天是為了妳跟瀧奈舉辦的さかな、チンアナゴ模仿大賽啊，妳連這個都敢忘記？」

「啊哈哈哈哈，睡昏頭了，抱歉抱歉。」千束傻笑，絕佳的傻樂天形象竟讓胡桃都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

走出房門，經過走道及客廳，打開房門，只見熟悉的人們正站在玄關外等待兩人。

頭髮及鬍鬚染上的幾絲斑駁的米卡，仍是不變的和服加拐杖，仍是不變的慈祥，正一臉無奈的望著千束。

踏入三十大關的瑞希，仍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毛躁模樣，一邊看著手錶一邊跺著腳，顯然等的很不耐煩。

至於瀧奈......沒有瀧奈。

「咦？瀧奈呢？」千束問，世界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米卡皺起眉頭，胡桃眼神游移，瑞希沈默不語。

這不對，這很不對。

千束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老......」

「走吧，時間要到了。」似輕實重的跺了一下拐杖，米卡恰到好處的打斷千束的話。

其他兩人也一同跟上。

「什麼嘛......」千束嘟起臉頰，皺眉望著三人的背影，「一定有鬼。」

碎唸著，思考著，勉強壓下心中隱約的不安，千束一邊喊著「等等我嘛～」，一邊加快腳步跟上了三人。

水族館內，看著人潮與漂亮的各種水生生物，千束感到了難以言喻的違和感。

就好似世界末日後的一個角落內，所有的倖存者過著一如往常的平靜日子，這種非日常中誕生的日常，反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走吧，比賽會場在四樓。」瑞希看了一眼錶，轉身帶著眾人走向手扶梯。

一上到四樓，入眼的便是一個橫跨了幾乎半個樓層的紅龍所圍起的場地，「第三屆さかな、チンアナゴ模仿大賽」的紅色橫幅高高掛在天花板上，擠滿會場的人潮讓千束意識到了這場比賽的受歡迎程度。

「驚訝吧，第一屆的時候還完全沒人參加呢。」米卡站在千束身旁，沒佇著拐杖的左手輕輕拍了一下小徒弟的肩膀，「這都多虧了妳喔。」

「是、是嗎？」千束愣愣的看著人潮，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而這是，眼角餘光閃過了一道人影，千束連忙轉頭，人影卻已經消失在人潮深處。

「奇怪......」皺起眉頭，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千束很確定自己看到了當初交手過歹徒的身影，「究竟是誰呢？為什麼這麼眼熟？」

「砰！第三屆模仿大賽，開始啦！！！」

就在千束沉思的時候，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上舞台的瑞希，穿著LycoReco的綠色工作服，正拿著麥克風興致高昂的主持著。

而在她身後，評審席上則坐著還是穿著可愛泳裙加丁字褲，腰間還圍著兒童游泳圈的胡桃；穿著跟自己款式相同卻更為合身的制服，正一臉百無聊賴的風希；以及......

「咦？」千束瞪大眼，「咦咦咦咦咦咦？？！！」

只見方才還在電視上慷慨激昂的吉松信二，現在正赤裸著身子，只穿著一條紅色的丁字泳褲以及一枚紅色的蝴蝶領結。

雙手抱胸，下巴微抬，儼然一副自信而張揚的樣子。

「吉、吉先生......」千束覺得心中的什麼東西好像就這麼崩碎了。

「去吧，妳可是最重要的評審呢。」輕推了千束一下，打斷她的崩潰，米卡話語中有些東西在醞釀，「少了你那可不行呢。」

「喔、喔好。」千束連忙跑上舞台，在下面人潮的驚呼與歡呼中坐到了胡桃身邊。

經過另外兩人時還不忘點頭打招呼，不意外的換來了風希的白眼與吉先生的微笑。

至此，模仿大賽的四名評審全員到齊。

但還是沒有瀧奈。

明明是引起了風潮的始作俑者，此刻卻毫無蹤影，就好像從來不存在一樣。

「比賽，開始！！！」

「喔喔喔喔喔喔喔！！！」

「讓我們有請第一位參賽者上台！」

「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在千束一臉「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中，一名強壯的男子走上了舞台。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這小王八竟然直接出現在眼前！

這傢伙，不就是剛剛眼角餘光瞄到的傢伙嗎？！

是當初跟在千島身旁，被自己和瀧奈暴打的其中一人！

那個掃把頭，絕對忘不掉呀！！

在千束腦內風暴的同時，男子也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雙手合十，雙腿微蹲，氣沉丹田，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TA、KA、NAAAAAAA～～～！！！」男子做弓箭步，雙手猛烈往前突刺，戰吼聲直衝雲霄！

一時間，整個會場被他的氣勢震懾到沈默了片刻。

「吵死啦！」瑞希一紙扇敲在男子頭上，一邊教訓一邊惱怒地揉著耳朵，「模仿就模仿，喊這麼大聲幹嘛！這是模仿大賽，不是大聲公比賽！」

「狗妹那賽......」

「真是的，來，評審請給分！」

「0分，吵死了。」趴在桌上，擠出可可愛愛的臉頰肉，小臉上滿是不爽。

「0分，瀧奈可愛多了。」風希手支著下巴，眼神兇惡。

「100分，帥哥晚點要不要聊聊？」吉松雙手張開，笑容可掬，彷彿從壁畫中走出來的希臘同性戀神祇。

「瀧奈99分！」千束拍桌，完全無視了台下人群跟一旁其他評審的鼓譟及抗議，「烏魯塞！瀧奈最可愛！」

「問題就不是那個齁，瀧奈可愛，可是參賽的又不是她。」風希扶額，每次遇到這金毛傻狗都讓人這麼頭疼，「唉算了算了，分數打了就這樣吧，主持人，算分！」

「喔、喔好......我們的第一位參賽者，受到的評審評價十分兩極啊，最後以總平均49.75分作收。接下來讓我們有請第二位選手上場！」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在經過了激烈的徵選與表演後，模仿大賽終究是落下了帷幕。

最後由吉松信二以一招胯下突刺SAKANA跟全裸花園鰻的COMBO表演，奪下了頭籌，至於為什麼評審可以參賽還能拿冠軍......

「看到那個佇拐杖的帥哥沒有？他是比賽的創辦人，我公！」

好喔好喔，你們爽就好，胡桃跟風希無言以對。

「咦？千束咧？」

比賽落幕，人群熙熙攘攘的散盡，LycoReco一行人正準備踏上歸途，瑞希卻忽然察覺到，平時那個蹦蹦跳跳閒不下來的金毛大狗卻是不見蹤影。

「我去找她吧。」米卡抬起頭，語氣平淡，所有情感內斂，化作一團看不清的黑，隨後轉身向外走去。

毫無遲疑，彷彿千束在哪裡他早已了然於心。

一步、一步、一步。

雖然拐杖只是偽裝，但一般的時候，米卡卻也已習慣像個身障人士一樣，用著緩慢步調一拐一拐的行走。

「呼～日夜溫差真大，還有點冷了呢。」抬頭看著路燈，感受著已然有些刺骨的寒風，米卡不由得慶幸自己是個假殘障，不然等到落雪的時候，自己一定會很痛苦吧。

而在前方的小公園裡，一抹毫無隱瞞的金燦，也象徵著自己的目標就在前方。

那就，繼續前行。

「心情不錯嘛，為什麼一個人偷跑出來？」走到千束身邊，聽著她晃著腳丫哼著小歌，米卡露出了微笑。

「老師你知道嗎？」千束望著前方，臉上掛著懷念的笑容，「就是在這裡，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好像真的喜歡瀧奈。」

「喜歡她的認真，喜歡她的執著，喜歡她拿我的辦法、卻又盡力配合我的無可奈何。」

「老師，我真的很喜歡瀧奈，非常非常喜歡。」

「老師，瀧奈呢？」

千束轉過頭，不變的是臉上大大的笑容，改變的是無法抑制的、不停傾瀉而下的淚水。

回憶如泉湧般為臉上帶來笑容，甘泉卻不停流向悲傷的歸墟之中。

「老師，瀧奈呢？」

米卡看著如女兒一般的小徒弟，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之中。

此般酷刑，對心理的折磨絲毫不弱於當年自己向千束坦承自己罪惡時的痛苦。

但也正如當年。

越痛苦的真相，越需要被說出。

「千束......」米卡輕輕在千束身旁坐下，終於開口，「妳是不是，什麼都想不太起來？」

「咦？」千束睜大眼睛，全身開始顫抖，止不住的恐慌從心底蔓延，快速的爬滿全身。

「沒事沒事。」米卡輕車熟路的抱住千束，輕輕拍打她的背部，直到千束勉強冷靜下來後，才開始娓娓道來這一切的真相。

「當初給妳換的心臟，在妳19歲那年因為一次任務又出現了故障，雖然還能持續支撐，但妳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重啟』。」

「重啟？」

「對，就像是硬碟受損的電腦一樣。妳的身體會不定期的重啟，強烈的電流會影響腦部，進而清洗掉這段時間的記憶。」

「所以我......無論經歷了多少，記憶都會回到19歲的時候嗎？」

「......對。」

米卡低著頭，聲音裡滿是自責與憐惜：「我當初不該給妳那項任務的，我不該......」

「是嗎......」千束也低下頭，晃著腳，平復心中翻騰的情緒，「老師，那瀧奈呢？」

「我們為了保存妳的足跡做了很多嘗試。」米卡抬起頭，摘下眼鏡，一一數來。

「DA把妳們當初經歷的故事潤色後拍成電視劇，所以才會有這些模仿大賽以及打扮的很像恐怖份子的民眾。」

「胡桃把妳們所有的經歷電子化，用她最擅長的方式儲存妳們一起經歷的一切。」

「我跟瑞希一直持續經營者LycoReco，把一切都維持在妳最熟悉的模樣。」

「瀧奈她......」

「瀧奈她......」千束複誦，眼睛圓睜，心中的思念與不安伴隨著喘息聲從口中流瀉而出。

「瀧奈她覺得這些都不對，她要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米卡指向千束的胸膛，「她去找了那位科學家，一同重新開發一個更堅固的機械心臟。」

「可是......」不等千束露出驚喜或放鬆的表情，米卡話音一轉，「實驗過程中出了差錯。」

「出了差錯？」喃喃複誦，千束感覺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顫慄，從胃中緩緩爬出來，順著血管流向全身。

「嗯，她......」

「啊，找到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米卡的訴說，兩人轉頭看過去，只見三道人影緩緩朝他們走來。

胡桃、瑞希，還有......瀧奈。

身穿合身的長裙，戴著一頂棒球帽，看上去既清純又帶點活潑，歲月卻又給她染上了一抹成熟的風韻。

還是那麼美麗，還是那麼惹人憐愛。

就算失去了記憶，如同身體本能反應一般，千束在看見瀧奈的瞬間，便感覺自己的心臟有如馬達一般，快速跳動出充滿愛意的節奏。

但，當瀧奈走到眼前時，千束卻「唰！」的蒼白了臉頰。

而與此同時，米卡的聲音也在耳邊悠悠響起。

「瀧奈她，失去了視力。」

瀧奈手裡持著盲人手杖，慢慢的走到了兩人面前。

雙眼緊閉。

這不是幻覺，是真的。

「......」千束嘴巴囁嚅了幾下，卻說不出半句話來，此刻任何的話語，都比記憶裡的初雪還要蒼白。

但不能沈默，千束心裡很明白，面對為了自己而犧牲的戀人，在那邊自顧自的悲傷或消沉反而是對瀧奈的侮辱。

我必須做點什麼，搞怪也好，必須......咦？

「呼.....SA、KA、NA～！！」只見千束突然跳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對著空曠的公園發出怒吼， 引得LycoReco眾人紛紛露出「完了完了，瘋了瘋了」的表情。

只有瀧奈，雖然雙眼無法見物，卻馬上領略了戀人心中的想法。

以微笑面對傷悲，絕對不被世界的惡意所敗。

於是她也舉起手來跟著大喊：「花園鰻～！」

「嘻嘻嘻，瀧奈，我們回家吧。」

「好啊。」

「可是我失憶了欸。」

「我失明欸。」

「......」

「......」

「SAKANA～」

「花園鰻～」

「好啦好啦，我們帶你們回家。」看著又開始耍寶的兩人，米卡擦擦眼睛，露出了微笑。

一如當初，自己的淚水終究是敵不過她的笑容，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所拯救。

「我餓了，我要吃蛋包飯～」胡桃雙手撐著頭，首先邁開步伐。

「我要喝酒！今天為了主持都沒喝，饞死我了。」瑞希一邊哀嘆，一邊跟上。

「走吧！」千束牽起瀧奈的手，就算瀧奈雙眼無法視物，卻也能感受的那股伴著月光沁入心底的笑意。

三人的步伐追上前面兩人，五道人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拉出一道道常常的痕跡，人與影彼此相伴相行，不再孤單。

「話說老師，為什麼我會睡在不認識的房間裡啊？我的豪華雙人床咧？」

「那是臨時的安全屋，為了避免妳受刺激又發生什麼影響，每次妳重啟的時候都會把妳放到那裡去，妳的床和小女友都在妳們家裡等妳回來。」

「嘻嘻、嘻嘻。」

「幹嘛笑成這樣？」

「不覺得這樣子很浪漫嗎？最喜歡你了，瀧奈！」

「好好好～話說米卡老師，千束的第三型心臟已經進入最後測試階段了，我的眼睛也聽說找到捐贈者可以換了。」

「太好了，我們都會好好的！」

「嗯，我們都會好好的......千束，我愛妳。」

「我也愛妳呦，瀧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