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導】苦酒
記憶正在消失,牠特別在酒裡加了很多很多的藥草,沒有人知道牠手中的金屬酒瓶其實另有液體存在,而牠的日常也包含了另一種酒:苦艾酒。
據隔壁那個中立國度傳過來的吧,苦艾酒好像是某些行事作風比較豪邁,會飲酒吃肉的吟遊詩人(畢竟苦腰總覺得吟遊詩人都是些吃素的傢伙)用來製造靈感的東西,這種綠色的酒是他們的靈感泉源,這種綠色的藥酒……也只有席諾瓦才有。
「漸漸地不記得誰是誰了,不如就這樣每天用酒洗澡算了……啊啊,要不是街上那些一個個記不住面孔的渾小子老是說嘴別人的體味,不然我今晚就用威士忌泡澡,嗯。」
是貓也好是狗也好,獸化以後,接二連三的戰鬥與遍體麟傷的體驗讓他在經驗中成長,他知道那些變成人類的獸獲得的「人性」絕對不是只有「智慧」本身。人性之複雜,在戰場上看著霍諾斯那些敵人的他也曾毫不猶豫地戰鬥過。他是驍勇善戰的犬科動物,他的利爪可以撕碎敵人的肌膚,他的犬齒即使會被拿來做成項鍊,他也希望這些犬齒是敵人的,而不是自己的。
但,某一天,他卻得到了一個由自己的犬齒做成的項鍊。
──相信我,佛地杜多每個更好的醫生都會說,你的牙齒這樣已經是好不起來了。
你的身體也是。他記得(軍醫)他們是這麼說的,因為他成為狂戰士太久,回來時,狂暴之前的記憶已經消失,他不記得自己的功績,更不記得自己在離開戰場前還跟眼前的幾個軍醫打過招呼。
「如果我去找同種類的犬齒呢?我自己接上去。」
──你要找也可以,但最好過來打麻藥,我會替你完美地把它接上去。
那天,他成功了,他也失敗了,他得到了自己犬齒做成的項鍊,也從霍諾斯邊界那兒找到了他寶貝的犬齒。雖然來源不詳,但,看到的醫生也只能說:「這麼新鮮的犬齒我還是第一次見,快,快來植牙吧。」而這個像流浪漢一樣的傢伙只是得意地笑笑。
「沒想過我能找到吧,啊哈。」苦腰笑著,他大笑著,而軍醫趁他在大笑的時候按住了他的雙臂,按住了他的額頭,壓著,扣上皮帶,就只為了阻止這個已經發瘋的戰士繼續戰鬥下去。
他曾經試著戰鬥過,他驍勇善戰,英姿颯爽,兩眼只為了佛地杜多而閃爍。
現在可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們只會在皮毛村見到他跟小孩子打成一團,看著他勾勾黑色的食指尖爪,在地上畫了一個小小的,能夠讓種子抖動一下的魔法。
可惜的是在這克里托拉大陸上,完全獸化的子民一歷經長期的狂暴,他的壽命便如蠟燭般不斷減少,不斷、不斷、不斷……直到他們失去,直到他們凋亡。
可是苦腰幸運地活了下來,即便他始終沒有戴上那條有損他尊嚴的項鍊也一樣。而放在他腰包裡的犬齒項鍊,稀奇地給了他極其細微的「奇蹟」。
以那顆本來的犬齒為媒介,他可以製造小小的法陣。
「嗯哼,我就是這樣說的,啊?你說叔叔聞起來像一個月沒洗澡?!我他媽@()%()%#汪汪,我是哥哥,我還沒過四十歲,你*(@%汪汪汪汪。」
那在皮毛村生活的孩子間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