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初見》


※人物歸官方ooc歸我

※私設如山(詳細見噗浪一樓留言)

※吳明翰(三年級獅)毛邦羽(一年級鷹)


「那個……」

遠處的魁地奇比賽仍舊如火如荼,熱火朝天地舉辦著,進球的加油尖叫聲不絕於耳,他不時能聽到隊友們進球的歡呼聲。

吳明翰知道自己再不趕快回去比賽,等著他的肯定是賽後隊友們的「檢討」,尤其是林子晴,嚴刑拷打格外擅長,怎麼順手怎麼來,從沒考慮過吳明翰的感受。

——但是!吳明翰拿著球棒,騎著他的光輪2000在草地上急煞,恰恰停在比他矮上一些的男孩面前。銀色及藍色交織的領帶——雷文克勞的學生。

「對、對不起!」男孩手上的麵包瞬間掉落在地,吳明翰的視線跟著下移,除了剩下一半的麵包,地上也散落許多麵包碎屑,像是想要餵食什麼小動物一般,在剝成一塊塊小塊麵包的途中掉落。

「你在幹嘛?」吳明翰眼睛瞇起,黑色瞳仁轉了一圈,掃視整個場域:「這裡可是禁忌森林,你在這裡餵奇獸?你瘋了嗎?」

「呃、抱歉……」對方像個受驚的小動物,緊張地收回懸空的手,捏著巫師袍,視線也不敢對上吳明翰,另一隻手則緊捏著魔杖。

懸空的手?

那個高度看起來和獨角獸差不多高……他想起五年級的林子晴說過,禁忌森林裡有一種馬只有親眼目睹死亡的人才看得到,他肯定沒有,但眼前這個小傢伙可不一定。

騎士墮鬼馬,好像叫這個名字。吳明翰瞧了一眼於他來說空無一物的空地,裝模作樣的說:「那傢伙可不吃麵包,他吃肉,還會被血液吸引,小心被攻擊。」

學校裡的都不會主動攻擊學生,吳明翰很清楚,但他就是想嚇嚇眼前這個擅闖禁區的小朋友,即使對方毫無反應。然而剛嚇唬完,反倒是他突然愣了一下。

等等,攻擊?

他猛地想起自己的任務,他追著不知道為什麼飛出場外的搏格才來到這裡。他飛快環視四周,找到了落在麵包旁的搏格。

……搏格怎麼會在地上?

「你對它做了什麼?它怎麼不會動了?」

「不好意……」

「你不要在道歉了你都還沒解釋就一直道歉是怎樣啦?!」

被吼的人抖了一抖,他怯懦地退了一步,但沒有轉身逃跑,也沒有緘默不語,他輕聲開口:「剛才它飛過來,我不知道怎麼辦就用了通用破解咒。」

吳明翰:?

通用破解咒是可以拿來對付搏格的嗎?吳明翰滿臉震驚,這下好了,比賽還能繼續嗎?

「不是,」吳明翰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幾年級的,名字?」

男孩眨了眨眼,猶豫片刻後答道:「毛邦羽,一年級。」

「一年級小朋友喔?怎麼沒有去看比賽,一個人在禁忌森林亂晃還……」

靠,等等,一年級?

「通用破解咒是二年級的咒語吧你怎麼會用?!你……好算了,你雷文克勞,聰明人嘛,預習也不意外。」

毛邦羽眼底閃了一下,吳明翰來不及捕捉那道情緒,便被遠處的哨聲打斷。

比賽結束,吳明翰喜出望外,他狠狠鬆了一口氣,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下他也不會被過度譴責了,反正他也是有正當理由追著搏格過來,這麼短的時間內不足以判他怠忽職守吧?

但是這個失去魔法的搏格……吳明翰蹙眉,實在是不好解釋啊,會不會構成違規啊?

他嘆了口氣,指著毛邦羽的鼻子:「我先回去了,這個我會負責解釋,至於你!晚上給我在你們交誼廳待著,我會去找你。」

毛邦羽眨眨眼,不知道該不該應聲,但最後他仍是點頭。

好。他聽到自己說。

-

吳明翰沒有想到,雷文克勞的小小身影會縮在樓梯的一角。

在吳明翰接近後,毛邦羽起身,在門板上輕輕敲了一下,老鷹狀的青銅門環隨即發出溫和嗓音,拋出問題:「麻瓜世界中的忒修斯之船理論,你認為最後的忒修斯之船,仍是原本的忒修斯之船嗎?」

「蛤?」吳明翰率先發出疑問,什麼船?什麼理論?什麼路摸思?

毛邦羽沒有理會吳明翰,也沒有思考很久便給出了答案:「若忒修斯之船的核心精神不變,那麼無論外在如何改變,都無法動搖他的存在,用以替換的零件都無法取代他的精神價值。若我們將之假設為靈魂,那麼擁有靈魂的我們進到另一副軀殼,但我們的意志不曾變化,你能完全說我不是原本的我嗎?」

「嗯……有道理。」

老鷹拉長了音,像是在思索這個答案正確與否,最後它接受了。大門打開,吳明翰一頭霧水地跟著毛邦羽進了交誼廳。

「你們這個是怎樣,它剛才說的是什麼?」

吳明翰比劃著,毛邦羽在窗台邊坐下,因為那是唯一透出最多光亮的地方。他曲起長腿後環抱著,直直望著吳明翰,不催不趕,靜待著對方下一步動作。

吳明翰踱步到毛邦羽身旁,也同樣在窗台坐下,他們一人佔了一個邊角,距離不遠不近,而毛邦羽也在吳明翰坐下後替他解惑:「你不是因為雷文克勞交誼廳誰都能進來才來的嗎?但我們是回答問題,不是密語。它剛才問的是麻瓜世界的一個哲學理論,有艘船叫忒修斯之船,它一開始擁有完好的性能,但隨著時間推移,設備逐漸損毀。每當一個零件徹底壞掉,他們就會換一模一樣的新零件上去,但當最後整艘船的零件都換新過後,他是否還是原本的那一艘船?這就是這個理論想探討的。」

這是吳明翰第一次聽毛邦羽說這麼多話,他看向對方,但毛邦羽只是縮成一團,目不斜視,斂下雙睫,垂眸盯著地上月光刻劃出來的剪影,像是在用眼睛仔細描繪,印在心上。

而他把對方這副模樣也收進眼裡,藏在心底。

「喔。」吳明翰點點頭,但他也不笨,馬上會意過來:「等等,所以你半夜坐在外面是在等我?怕我進不來?」

毛邦羽沒有點頭承認,但也沒有出言否認,算是默認。

吳明翰見對方這副樣子,聯想到早上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雷文克勞的嗎,除了聰明一點,怎麼看起來跟赫夫帕夫似的,你是不是跑錯學院啊?」

原本以為競爭心強、不樂意被質疑的雷文克勞會因此不悅,沒想到毛邦羽聞言忽地抬起頭,轉向吳明翰:「果然是這樣嗎?」

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或是尋獲一名知音,眼底有了一點星辰:「雷文克勞的人都很聰明,但我不像他們一樣,也沒有他們那麼強的團結力競爭心什麼的,赫夫帕夫好像更適合我……分類帽是不是也有出錯的時候?」

就算再遲鈍,吳明翰也感受出來了。眼前的小朋友對自己沒有自信。

「赫夫帕夫也沒有人會像你一樣不守校規,小鬼。」他沒好氣的說,赫夫帕夫都是些乖巧學生,吳明翰撐著頰,心想這個人怎麼可能隸屬那裡,其中一部分也不想要這名新生一再否定自己,結果卻造成了反效果。

「我果然哪裡都不是嗎?」毛邦羽眼底的星辰一點一點消失,「為什麼我不是麻瓜呢?如果是麻瓜就不會不一樣了。」

吳明翰愣愕,媽的,怎麼會是這種結論?

即使不清楚後面這段言論的緣由,但他也的確不想再看到對方自暴自棄。

「我不是這個意思——幹,我真的是……是我不好,以後我罩你啦,噢對了我還沒介紹自己欸,我叫吳明翰,三年級,葛萊芬多最帥的那個!」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抽了什麼風,當時怎麼會想攤上毛邦羽這個大麻煩。

他有些手足無措,他也才三年級,葛萊芬多也沒有人需要安慰什麼的,他的日常又是跟史萊哲林對槓,哪有機會接觸這些什麼感性什麼哲學。

他只是想來跟這位聰明的雷文克勞學生商討一下對方能夠提供什麼,當作封口費,或是精神賠償費,誰知道話題走向會這麼失控又出乎意料。

他垂下頭抓了抓頭髮,再抬頭時臉上帶有彆扭的紅暈:「你絕對是雷文克勞啦,你那麼聰明,看到搏格飛過去直接用了通用破解咒,我根本想不到……之前有個案例跟你差不多,但人家用了粉碎咒,搏格就碎成鐵塊鐵片繼續追著人跑,聽說超難躲還超痛……」

「反正你很聰明啦,只是現在剛開學還不知道而已,不要哭啦醜死了。」

毛邦羽眨眨眼睛,他才沒有哭,他在心底小聲反駁,這才思考起對方這段彆扭的稱讚是安慰嗎?是吧?即使又爛又肉麻,毛邦羽還是多少有些受用,至少他的心情稍微被拯救了一些。

「……學長在安慰我嗎?」毛邦羽側過頭看著吳明翰,嘴角噙著禮貌的笑意:「謝謝,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安慰人?」

「沒有耶,我安慰到你了喔,看來我很有天賦——」

聽到毛邦羽的話,吳明翰受寵若驚,原來他很會安慰人喔?但他的開心持續不到十秒。

「不是,你超不會安慰人的,所以最好不要去安慰其他人。」毛邦羽笑了一下,但吳明翰這時還沒有感受到這是身為雷文克勞的毛邦羽,初露的一點屬於雷文克勞的鋒芒。

他此時只深深覺得自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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