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啼〉其二
@locus_birdy02
桑懷雀悠悠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師弟那張睡得沉靜的臉龐,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倒把那兩道濃眉的英氣稀釋了不少。他忍不住想伸手去碰,卻發現手動不了,再用力掙了一下,桑懷雀才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他意識頓時清醒,一陣暈眩疼痛也隨之襲來,這才發現兩人被五花大綁丟在一處陌生小屋的地板上。
失去意識前發生什麼已經想不起來了,依稀記得四周被白霧籠罩、伸手不見五指,有人大聲喊叫卻一點也聽不清,耳朵像是被塞起來般只聽得模糊的嗡鳴聲,而自己本能的想護住師弟,便一把將人抱進懷裡……
此時想來,那白霧必定是有毒的,把他們擄來的賊人定是看他們落在隊伍最後、年紀又小,就抓了當作人質。這樣的處境可不妙,先不提山賊會對他們下什麼狠手,為了救他們,師門不知會折損多少弟兄……桑懷雀努力地挪動身子,靠近師弟,急急地低聲喚道:「師弟、醒醒!」
連叫了好幾聲,師弟的眼皮子才微微顫動、醒了過來。中了毒,他臉色也不好,卻在發現自己被捆後立刻使盡吃奶的力氣想掙脫,一下子用蠻力左右拉扯、一下子蠕動身體想用石頭地板凸起的地方把繩子磨斷,桑懷雀看他手都擦破皮了正想勸阻,小屋的門卻被碰地一聲打開了。
「喲,小鬼還恢復得真快,中了那麼深的蟲毒還能撒潑哪。」
幾個壯碩粗野的男人魚貫進屋,帶著嘲弄的笑意俯視躺在地上的兩個戰利品。「江湖名門都這麼風雅的麼?上山剿匪還帶著女人小孩,會不會太瞧不起咱們野林寨了?」貌似山賊頭子的男人嗤笑,伸手就要去抓桑懷雀的頭髮。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師兄!」一聲驚人怒喝截斷了山賊頭子的動作,那繩子居然真被師弟掙得快斷了,加上雙腳並沒有被束縛,他勉強蹬起半邊身子橫在桑懷雀與惡人之間,卻馬上被一腳踢得翻過身去。
「操!是男的?那多沒意思!」山賊頭子嘖了聲,拉著桑懷雀的馬尾把人提起,「不過男人倒也有男人的樂趣,你們就陪咱弟兄幾個玩玩。」
「放開我!」
桑懷雀畢竟是有輕功底子在身上的,沒有被束縛的雙腿看似纖細卻特別有力氣,往山賊頭子胸腹重重踢了兩下,竟把一個莽漢踢得差點倒下,手一鬆,桑懷雀便輕盈落地,順勢又踢倒了幾個圍上來的賊人。師弟身體亦是靈活,倚著牆壁把身子撐了起來,雙腳踏實了便上前助陣,兩人拚命纏鬥竟差點殺出一道破口。
但雙手被縛終究限制了發揮,加上山賊人多勢眾,他們最終還是被按倒制服,兩人都被捆上雙腳。這次是真的動彈不得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就乖乖在我手裡受著吧。」山賊頭子擦擦嘴角的血跡,忿忿地說,「咱這深山老林隱蔽得很,想來你們那些沒用的師門弟兄要找到這兒也得花上六七日,毒蛇猛虎且不用說,光是咱在路上佈的埋伏就夠他們受的!不知為了兩個小鬼,他們願意搭多少性命進來啊?」
「像這種小破寨,我弟兄抬抬手指就能翻個底兒掉!」師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傷得不輕,卻仍舊犟嘴,雙眼圓睜狠狠瞪著山賊頭子絲毫沒有懼色,「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洗好脖子等著!」
「小鬼!」山賊頭子抓起師弟的前髮怒道,「勸你別逞口舌之快,否則他們只能贖回一具屍體!」
「我呸!吃你爹的糞!」
話音未落,一記重擊雜以皮開肉綻的聲音把桑懷雀嚇得叫了出來,盛怒的山賊頭子竟用戴在指頭上的鐵拳扣把師弟打得頭破血流,劃出從額角到臉頰的駭人傷口,汩汩鮮血幾乎把衣襟都染紅了。山賊頭子看少年仍然倔強地死撐著不肯倒下,往肚子上補了好幾腳,把人徹底地踹翻在地上用力踐踏。
「住手!」桑懷雀努力想蹭過去阻止這毫無節制的拳打腳踢,卻徒勞無功,「住手,別再打了......你會把他打死的!」
「打死又怎地?」那山賊頭子殘酷地獰笑,「兩個人質,給他們留一個算是恩寬了!」
語畢,他把骯髒的靴子踩在師弟脖子上作勢要碾,桑懷雀急得哭了出來,無論如何,都不能看到這孩子死在自己眼前......「求、求你停下!你......你要洩憤的話就把我殺了吧!」
山賊頭子挪開腳,略帶興味地看著淚眼婆娑的桑懷雀,「看來你還真疼這小鬼。」他抬起淚濕的小臉,「怎麼可能殺你呢?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不過如果你能乖乖聽我們的話,倒也不是不能饒了他。」
桑懷雀眉頭困惑地微蹙,但現下的情況容不得他猶豫了,「別殺他......你們說什麼我都照做就是了。」
周圍的山賊們交換了猥瑣的笑意,他們當然知道頭子打的是什麼主意,還特別溫柔的替桑懷雀鬆綁了。師弟在朦朧的血色中看到桑懷雀站起身,本想說些什麼,但一張嘴就被湧上喉頭的腥甜堵住。
「把身上的衣物全脫了。」山賊頭子慵懶地命令,「一件都不能剩。」
同伴受了重傷無法動彈,桑懷雀就算被鬆綁了也不敢輕舉妄動,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讓他極度不適,他回頭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師弟,心一橫,抽散腰帶,最外層的衣袍立刻鬆開,弛緩地由他的肩上滑落。還有裏衣和褻褲,桑懷雀還心亂如麻地在細數還能拖延多久,背後突然伸出一雙大手,粗魯地將裏衣和褻褲扯下,他忍不住瑟縮地用手護住胸口和胯間。
「我不是說一件都不能剩嗎?」山賊頭子提醒,「頭上的髮繩也脫了。」
桑懷雀抖了一下,不情願的雙臂彷彿有千斤重,但也只能慢慢舉起去解髮繩,不料解到一半,雙臂就被捉住、被迫維持高舉的姿勢。這下從頭頂到腳趾都赤條條地暴露在空氣中了。
「看你雞巴嫩得,還沒嘗過女人吧?」山賊頭子走上前,輕佻地逗弄垂在胯間的玉莖,「都成年了,難不成逍遙會那群娘子軍還不夠你開葷?還是那兒的男人都像個娘們,專修童子功?」
桑懷雀當然沒那麼天真懵懂,只是在無憂無慮、備受呵護的師門中,他人生還未曾想過情愛、更從沒動過魚水之歡的念頭。如今第一次袒露身體居然是在這麼不堪的境地,他想著只要咬牙忍一忍,讓這群山賊羞辱個夠,或許就放過他了。
「這屁股甚至比女人還翹!」一個嘍囉繞啪地在渾圓飽滿的臀肉上摔了一巴掌,桑懷雀顫了一下,那人卻像是沒過癮似的,掄起掌風狠狠地把雪臀摑出陣陣肉浪。
桑懷雀忍住沒叫喊,挨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卻同時也有股股酥麻的電流鑽進脊髓,異樣的感覺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另個眼尖的嘍囉大喊:「老大!這傢伙竟然被打得抬頭啦!」
桑懷雀愣愣地往下看,剛剛還無精打采的玉莖竟真的半勃了起來,他慌亂地想夾緊雙腿,卻被山賊頭子搶先一步,把微挺的性器握進粗糙的掌心,淫猥地搓揉起來。「難不成,你喜歡男人?」
「沒有、不、我......」被揉弄的性器竟生出絲絲令人震顫的快意,未經人事的處兒怎有辦法抵抗,很快桑懷雀就被男人的手淫弄得雙腿酥軟,鈴口滲出小股清液。
山賊頭子本來確實只是想羞辱羞辱這個小青年,但在看到衣裳底下青澀的體態後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寨子裡全都是糙漢,一年有十個月都過著沒有女人可碰的光棍生活,偶爾攢些銀子去青樓開銷也都是些平庸的貨色。雖然桑懷雀是男子,肌膚卻白皙膩手,一雙屁股比女人的奶子還軟還嫩,教人邪火竄起。
其他嘍囉明顯和他們的老大一路心思,色急的甚至已經開始隔著褲子撸管,管他男人女人,只要有個洞都能插得!
桑懷雀不是傻的,他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立刻驚慌地猛烈掙扎起來。他外功底子好,幾個大男人居然一時間沒法制住他,反而被他踢了好幾腳,山賊頭子也被踹得後退了幾步,眼中露出陰騭凶光,一把握住桑懷雀脆弱的囊袋狠狠捏緊,這才讓人安靜下來,「別忘了那小鬼還在我們手上!乖乖聽話還是看著他被餵狗,你自己掂量掂量!」
這句話彷彿把桑懷雀身體裡的氣力全抽走了,他垂下頭,放棄抵抗,任由那些男人把自己放倒、擺成跪趴的姿勢,不知是無心還是這群淫賊的惡意,他被按在師弟身旁,鼻尖幾乎能碰上那被鮮血染濕的額髮。
「師弟......別看......」他感覺到雙腿被拉開,幾泡唾沫啐在緊閉的縫隙上,但他仍伸出手,擋在師弟的眼前,「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啊!!!」
但桑懷雀的手很快的被拉開了,師弟勉強抬起還完好的那邊眼睛,眼前淫靡的畫面、耳邊清晰的慘呼與呻吟,就這樣刻烙在他的腦子裡。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即便後來許多舊事會被遺忘,這一幕卻會永遠勾住他最深處的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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