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奢望04 消散的線香花火

兩面奢望04 消散的線香花火



仍然是那樣的夜晚,在彼此身上尋找溫暖,即便夏日的氣溫足夠炎熱。


「義勇?」胡蝶忍從性愛的餘韻中醒來,卻發現冨岡義勇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睡去,而是坐起身,什麼東西在幽暗的夜色中閃爍。


「抱歉。」他立刻暗下螢幕,「太亮了?」


「那倒沒有。」胡蝶忍沒有資格去詢問半夜三點,在激情的纏綿之後眼前之人為何還能帶著淺笑沉迷在手機上,只是翻過身,維持著從容的語氣,「只是我們似乎該睡覺了?」


「妳睡吧。」冨岡義勇想了會兒,還是決定不再去理會手機,他回到被窩裡,試探性的抱住那嬌小的身軀,「我也該睡了。」


他的掌很熱,一如剛才停在自己胸口上的那樣,他循著腰際緩慢的遊索,試探反應,見胡蝶忍沒有直接拒絕,他便更大膽些,更前進些,滑過小腹處,最後幾乎把忍整個人抱在懷中。


這樣過分的親暱感,她似乎也早就習慣了,即便那層窗戶紙還是沒有破。


「好了。」她呢喃,「好好睡覺。」


「不喜歡嗎?」他感受到了這帶著尖酸的口吻,本要收回逾越分際的手,可胡蝶忍挪動了臀部,向後靠去。


「我可沒那樣說。」她抱住義勇的前臂好完整這個懷抱,原先她床上有幾個絨毛布枕讓她可以抱著入睡,不久以前她有了新的替代物之後便把那些全都收起來,早就不再用了。


她緊緊收手,不願讓他看見自己鬱結的夢。


那些早就該丟棄的夢。



XX



冨岡義勇有交往對象了。


淺茶色的髮落在肩上,與之搭配的白色絲質長裙,配上稍微突出的虎牙,加上圓滾滾的墨色眼珠和白皙皮膚,無一不是完美的形象。


純種吉娃娃犬。


這大概就是出現在冨岡義勇手機畫面裡,讓他在三更半夜仍念念不忘的人吧,如今她穿著睡衣出現在這裡,想必兩人已經走到了更進一步的關係,胡蝶忍站在櫃台後方時忍不住的想。


他們本就不是正經的戀愛關係,隨時誰要先邁出一步都可以。


「胡蝶。」冨岡義勇稱呼她時又回到了先前的禮貌而拘謹,讓人不習慣,不經意皺起眉,「真的很感謝妳願意幫忙。」


「舉手之勞。」


女孩跟在冨岡義勇身後,聽到兩人的招呼時默默地從那對寬厚的肩膀後方探出頭,隨後將手裡的紙箱提至桌面上。


「小狗。」儘管可人,但胡蝶忍捕捉到對方的聲音中有著不信任感,抑或是吃味,「被丟在路邊了。」


「沒有看到母狗嗎?」她戴上手套,拉開紙板時確認道,「這裡面有五隻小狗,不可能全都被母狗拋棄了,這幾天請妳要多找找撿到牠們的地方,母狗也許會回來。」


「我不知道。」


「那就恕我難以插手。」胡蝶忍咬住了下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樣氣惱,「這個狀態的小犬不像是被拋棄了,身體很乾淨,看起來也有基本活動力,也許母狗只是去尋找食物了,但妳貿然移走幼犬,只會讓回來的母狗陷入焦急。」


「胡蝶。」終究還是冨岡義勇先察覺了她的情緒,介入這段火藥味漸漸高升的對話,「是鈴香在家附近撿到的。」


鈴香,甚至已經去過他家了。


胡蝶忍下意識認定這並非事實,只是個剛才才編出來的謊,她一清二楚,此刻卻斟酌著拆穿與否,一時之間只是望著那個在已經休診之後才走進來的男人,若非是這人,自己也許根本就不可能開門。


誠如先前他來拜訪自己家的每一次。


「我可以安排接洽流浪動物機構,但如果有看到母狗回來了,要立刻告訴我。」


「當然。」被稱為鈴香的女孩擺了擺手,流露出絲毫不願意再打交道的臉色,隨後甩著她過分刺鼻的香水氣味走出了診所。


男人隨後追著女孩子的背景跑了出去,兩人在門口說了些什麼,胡蝶忍則不願再聽,抱著一箱幼犬躲進了後面的診療間,她打開保溫燈,讓溫暖的光線包圍自己。


幼犬感受到她的撫摸,細聲喊叫起來,在她手裡掙扎著。


「鈴香。」她細細咀嚼冨岡義勇呼喚那個女孩的口吻,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忌妒,手裡的動作則持續進行。「真可愛。」


說的當然是這幾隻連眼睛都還沒張開的小東西了。


她再次的仔細檢視了所有的幼犬,結實的叫喊聲明顯不像是被母親拋棄的孩子,在她手裡扭動著身體,飽含活力。


「真是夠了,隨便在路上撿東西。」小聲地對著幼犬抱怨起來,她的聲音比她自己所想的要冷靜。


把一窩已經離開母親夠久的孩子重新放回箱子裡,隨後她抱著箱子從已經無人的前台離去,她認得這條前往冨岡義勇家的路,距離她的診所並不遠,穿越巷子,並在他宣稱那個”家裡附近”找到了流浪狗可能的居住地。


母狗如她所想,焦急地躲在廢棄的車棚底下,嗚咽的聲音幾十公尺外都能聽見。


「真是抱歉,孩子還給你。」她蹲下身,摸了摸曲著腿的大狗,擔憂的眼神倒是跟某人挺相像的。


迅速將幼犬全數又放回母親身邊,又碰了碰不再低吼的母狗,她這才轉身要走回診所,就遇上了某個她今晚不甚願意再次遇見的那人。


當然了,這是他家附近。


「小忍。」冨岡義勇的語氣似乎不意外,「抱歉,我爭不過鈴香。」


「下次在路邊撿到剛出生的流浪狗請不要直接帶到獸醫診所。」她的聲音仍比自己想的要平靜,「這次是母親仍記得自己孩子的氣味,有些防禦性比較強的狗會直接丟棄自己的小孩。」


「遵命。」


遵命?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望著冨岡義勇。


「要是知道她這麼堅持要帶牠們去醫院,我一定會先打電話通知妳。」


「反正就是,別再這麼做了。」


「收到。」


他的順從令人惱怒,但忍卻氣不起來。


「你的女……那個朋友呢?」


「回去了。」冨岡義勇隨著她的步伐行走,「抱歉她對妳的態度不是很好。」


「沒關係啦。」思索良久之後忍說道,「冨岡先生還有事嗎?」


幾乎是落語的瞬間她就後悔了,連她都感受到了話語間的過份冷漠,她停下腳步,轉身想要解釋,卻不想男人難得的比她反應更快。


「小忍這周末有空嗎?」


「有空。」她點點頭,「樂團又有演出了?」


「最後一次了。」眼角的餘光擾掃到冨岡義勇的眼神過於嚴肅正經,他似乎一向如此,胡蝶忍也早就習慣了,「這裡的神社要舉行煙火大會,小忍要一起來嗎?」


她被那個詞彙嚇住,所有的意識瞬間都凝結了,沒有聽見他究竟關於這場最後約會的細節,只記得自己允諾了他,並乾巴巴的說要找出多年沒有穿的浴衣,最後冨岡義勇提出要來接她一起去,她只顧著點頭。


最後的約會,這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裏聽來無比動人,若是以這樣的方式終結這段最後的關係似乎也比無意義的糾纏要好。


「到時候見。」


「到時候見。」


沉默的道了別,直到轉過街角,確保那人再也看不見自己的身影,她才長舒了一口氣,用手掌抹過額頭和眼角,擦去因過份炎熱的夏日夜晚而緩緩泌出滑落的汗珠。



XXX



浴衣上印有金魚。


時值盛夏,雖然仍未到夏天的尾聲,這附近的街市卻因都市開發案而即將被收購,淺山上的神社仍在,但坡上這熱鬧的夏日祭典卻提前行到終末,著實悲涼。


他懷抱著被拒絕的心理預期提出了邀約,原以為胡蝶忍不會喜愛這類熱鬧的活動,卻沒想到她答應了,赴約那日穿著可愛的浴衣,甚至行到人聲鼎沸的鬧街處,還伸過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大概是怕走散,兩人就這樣依傍著彼此穿越擁擠的人潮。


胡蝶忍小的身軀站在冨岡義勇身邊,隨他走在熱鬧的街市上時他實在忍不住去想旁人會如何看待他們的關係。


大概如他所願,是對普通的情侶檔吧。


「義勇喜歡射氣球嗎?」隨著一陣拉扯,冨岡義勇的衣角被拉住,他們停在攤位前,胡蝶忍轉過頭來詢問。


「算不上是喜歡。」


「我小時候跟姊姊玩過這個,那上面總擺著許多我喜歡的布偶,每次都吵著玩,然後我很快就發現我不適合。」


「不適合?」他不得不拉高音量確認,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對啊。」胡蝶忍顯然別有用心,提到這個詞的眼神閃過一絲落寞,「因為我太矮了,身高比較高的人只要伸手就能搆到最前面,但我無論如何都只會卡在木檯後面。」


「那小忍想要哪個玩偶?」


「不了吧。」她淺笑,「早就過了喜歡布娃娃的年紀了,我們去吃大阪燒吧。」


「玩一局就好。」


「你不是不喜歡嗎?」


「但我可以搆到比較前面,就玩一局試試看吧?」


他沒能成功得到玩偶。


即便已經用盡全力探身,將手臂伸到了最前面的位置,手裡的六支飛鏢仍有一支失誤,看來身高也並非影響勝敗的全部因素。


「義勇好遜。」胡蝶忍仍然扯著他的衣袖,沿著悶熱壅塞的人潮行走,「不過謝啦,我想我也沒有那麼喜歡布娃娃了。」


「是嗎?」


「也許還喜歡吧。」他聞言低頭,胡蝶忍卻正好別開了臉,看不見她的語調,「只是已經過了非要贏得什麼回報的年紀,有沒有得到對我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再怎麼愚鈍的人也該聽出了這番話中隱藏的其他深意,但他仍不解,不解胡蝶忍突然之間的猶疑態度,儘管它很細微,卻也足以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不是。


「那小忍還喜歡什麼廟會遊戲嗎?」


「咦?」女孩眨了眨眼,「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最後一次了。」義勇不敢去看她的神色,「如果還有什麼想嘗試的就一次玩個夠吧。」


「又不是不會再有這樣的夜市了。」胡蝶忍笑起來,拉著他走到一旁售賣大阪燒的攤子旁,潮熱的空氣被吹散,涼爽的風劃過他的臉,「不過畢竟是離義勇家最靠近的神社,要收掉很可惜吧。」


「所以我才想一次玩個夠。」


「那就一次玩個夠吧,不過在那之前要先填飽肚子,沒有力氣的話又會發生只有三十公分距離也能射歪的事件喔。」出乎意料胡蝶忍沒有抗拒他的提議,她買了一盒剛做好的炒麵,硬度適中的麵條裹著鹹香的醬汁,在她手裡還冒著熱氣。


不是多麼精緻的食物,但由胡蝶忍夾起吃了一大口,再遞到他面前,露出滿足的笑容要他也吃一口的神色讓這道街邊小吃頓時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他們又玩了幾項遊戲,吃了滿是色素與甜味,但充滿夏日氣息的刨冰,在小攤位買了幾個髮飾,最後在冨岡義勇賭輸胡蝶忍究竟能不能撈到金魚的賭注,並付掉今晚所有的帳之後,隨著天空和攤販黯淡下來,熱鬧的街市迎來做為高潮的煙火。


「這裡有賣仙女棒。」他們提著塑膠袋裡的金魚,沿著山道走到最深處,兩人在這一排攤販最外緣的一個小攤前最後一次停下腳步。


「這裡的巷子進去人很少,可以獨佔漂亮的煙花角度喔。」胡蝶忍決定購買一點仙女棒之時售賣的大叔指著後方的窄巷入口處,「這可是這裡最後一場煙火了。」


「真的嗎?相當感謝您的情報。」


「兩位就盡情享受最後一次吧。」


最後男人並沒有收他們錢,胡蝶忍把手上的東西全都交給冨岡義勇,並轉身拿出錢包,再回頭要結帳的時候男人已然消失無蹤。


「咦?」兩人面面相覷,「義勇你看到了吧。」


「他剛剛確實在這裡。」


「那……」胡蝶忍再度望著手裡的仙女棒,又抓了冨岡義勇的衣袖確認著現實,上頭沾染的微溫確實代表了兩人仍存活,沒有掉進什麼鄉野奇談的漩渦之中,「要去看看嗎?」


「一起去吧。」


隔著浴衣的袖,他抓住了胡蝶忍的手腕,也感受到了上頭的微溫。


兩人顫顫巍巍的並肩而行,巷子寬度並不大,僅容許一個人通過,他們一前一後走著,衣袖與手指始終相連,才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了窄巷的出口,外頭是一小方空地,好似是神社背面的保留地,面向山坡底下,除了能看到煙火的全貌之外亦能遠眺街景,同時也沒有旁人打擾。


「哇,這裡真的可以獨佔煙火呢。」


「看來大叔沒有騙我們。」


「那他為什麼會連人帶攤子突然消失在我們眼前呢?」


「也許他是什麼神明也不一定。」


「想像力真豐富。」胡蝶忍笑了起來,「不過我想義勇就是這一點好,如果能--」


如果?


胡蝶忍的最後幾個詞被遠方突然炸開的煙火掩蓋,絢爛的光和爆炸的聲響蓋過了兩人原本的對話。


同時仰望起了天空,火光把天空與臉龐照的明亮,冨岡義勇卻很快就別過了臉,煙火能有明年,也可以在很多地方綻放,可眼前人的神情卻像是再也沒有明天。


「小忍,我們--」煙火很快就結束了,這裡畢竟是人口稠密的都市地區,虛幻的華麗最終還是輸給了都市計畫擴張的速度。


「我們來點仙女棒。」胡蝶忍迅速打斷並強硬的接過了他本來繼續的詢問。「把它們都玩完,才算是結束。」


她伸出了掌心,將手裡在神祕的小攤上得到的一小袋煙火展開。


兩人草坡上席地而坐,兩人點燃了幾根線香花火,將它細小的引線握在手中,微弱的火光隨著燃燒緩慢的靠近手心,直至燒盡所有的媒介,只剩下髒髒的灰屑黏在上頭。


「喂,義勇。」她望著手裡越來越短的花火,「你剛剛要說什麼?」


這裡沒有旁人,只有夏夜裡兩人淺薄的氣息和手上輕微的燃燒爆裂聲,胡蝶忍的聲音仍然很輕。


「妳……才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確實是有。」她將手裡燃燒殆盡的花火放回紙袋裡,又抽出紙袋裡的最後一根,「你還記得我們見面的那天嗎?」


記憶裡幾個月之前的那日已然模糊不清,他只記得那天是音樂節的最後一天,他們表演完,他不情願地匆匆去赴約。


還有她在那日飯後,在餐廳的陽台邊大膽而主動地親吻了他,眼神裡明亮閃爍,好似夏日裡飛舞的昆蟲,複眼在夜色底下閃閃發亮。


兩人後來成了親密無間的關係,臣服在體溫和情慾的交換之下,冨岡義勇不得不承認其中緩慢迸發的情愫,他能感受到胡蝶忍也在享受曖昧逐漸升溫的過程,而如今她卻顯得畏縮不安,話中有話,眼底也再無光芒。


「幾個月之前的事情而已,很難忘記。」


「已經夠久了。」胡蝶忍望著他,手裡的線香越燒越短,「我很開心這幾個月我們一直都在一起,作為朋友。」


他的腦袋被這倒數第二句拒絕給塞住,他沒有回覆她,只是望著她手裡越來越接近尾聲的線香。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的朋友關係就到今天為止吧。」


一行眼淚順著風和最後一點星火一同向下墜落,不遠處的燈火不足以照亮兩人的神色,黑夜中什麼聲音都再聽不見。


冨岡義勇傾身,他拿開胡蝶忍手裡的燒盡的煙花,溫度仍未消散,有些燙手,但他沒有停下,直至抱住她纖細的肩,將她整個人摟入懷裡。


隨後如他們倆之間每一次不講道理的觸碰一般,他彎身親吻了胡蝶忍。


「我想的也一樣。」他的雙唇在顫抖,卻沒有止住他繼續說下去,「請允許我,重新追求妳一次。」



XXXX



她撿了小狗回家。


只來得及將撈回來的金魚隨便找了個玻璃缸倒進去,兩人隨即就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纏綿。


冨岡義勇扯開浴衣,不顧她的抗議停留在胸口嗅聞,那裡因夏日的悶熱氣息而濕黏,如今因為他的舔舐而更加潮熱敏感,令她幾乎哭起來。


「義勇。」她低聲呼喊他的名字。


下身則緊密的貼在一起,濕潤的體液讓一切都黏滑起來。


男人高挺的性器緩慢頂弄進她的身體深處,這發生過很多次,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就習慣如此,卻在他將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將那瘦小的身軀抱起,緩慢令她墜落時,她感覺自己落入了深淵,儘管他一吋一吋的沒入,一如以往溫柔並照顧著他的反應,卻每一下都造成幾乎穿透身體的快感。


「女……女朋友沒關係嗎?」她支支吾吾,即便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誰?」


「義勇的女朋友……」


「如果妳在指妳自己的話,隨時都可以喊停。」


「什麼?」她應付著冨岡義勇的吻,「我又不是--」


「我知道妳還沒有親口答應。」放慢了胡蝶忍下落的速度,他在喘息和親吻之間說道,「但我希望妳可以至少考慮一下,我會一直等妳。」


「你跟那女孩分手了嗎?」


「分手?」


「那隻吉……鈴香。」


「什麼?」原先就急促的呼吸,伴隨身體滾燙的熱度一股作氣衝上冨岡義勇的喉頭,他嗆咳起來,「鈴香是我的鄰居。」


「鄰居。」胡蝶忍拍了拍冨岡義勇的肩頭,想讓他緩過氣,「但你那天帶他來醫院裡,我以為你們……」


「她的房間在一樓,離車棚比較近,幾乎每天都會聽到奶狗的叫聲,那天半夜受不了了才跟管理室投訴,並堅持送去醫院。」


「那、那你……」


「我嘗試說服她明天再去。」冨岡義勇繼續嘗試解釋著,紅漲的臉分不出究竟是因為性愛還是窘迫,「我不想她在妳休診之後打擾妳,但她堅持如果不送去醫院,就沒辦法好好睡覺了。」


「所以你沒有……」


「在妳答應以前都不會有。」他抬起眼望著她,「我想要的人一直都是妳,小忍。」


這個說法聽起來十分合理,完美解釋了她醋勁大發的那日的來龍去脈。


理智上可以理解,卻完全解不開胡蝶忍在這些日子以來堆積在心裡的失落與低潮,她又要哭起來,卻被冨岡義勇再一次的抱進懷裡。


對此他卻停止再去解釋什麼,兩人先前的每次性愛皆是如此,她嘗試把哭泣宣洩在越來越高聲的呻吟之中,也許藏不住,但反正冨岡義勇看起來不怎麼介意,索性藉著身體結合關閉了先前的話題。


汗水、眼淚和淫液一同流淌,隨著體溫也蔓延到了冨岡義勇的身上,他沉默著繼續加速,卻沒停下凝望,在她抵達高潮時緊緊抱住了她。


遠處的城市仍高掛夜燈,不知何處也放起了煙火,她抱著冨岡義勇的手臂,享受眼前的歡愉,屬於她的煙花早就燃燒殆盡,此刻她只需要望著眼前高張的綻放。


「我想要的也是你。」


胡蝶忍不確定對方有沒有聽見這呢喃,語畢便低下頭,作為自己對於追求的回應再次親吻他,其餘任何什麼都不再去看了。


夏日仍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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