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之外》
落花✦ooc/bug歸我，涉及原作劇透，是穿插在漂流期間的私設情節。
✦ 致 在炙熱的風暴出生的你，一個在光年以外的故事。
00
第？？？天。
故事從他脖子的傷口溢出，在眼前的一片血紅中，漂浮於航道之外的劉衆赫，突然想起今天似乎是自己的生日。
01
「為什麼全跑來了？」
還穿著黑色星星圍裙的劉衆赫，望著擠在門口的金獨子公司員工們，挑眉示意最前頭的金獨子解釋。
金獨子撇開視線：「我想說人多一點比較熱鬧嘛哈哈。」
劉衆赫漠然，一個綁著馬尾的少女在他開口前，突然從金獨子背後探出頭來，嘟著嘴。
「師父！您為什麼不說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也想幫您慶生啊！」李智慧嘟囔，「難道說，是獨子大叔又想瞞著我們吃獨食？」
「我沒有！」
「好了好了，我們要站在這邊聊多久？」最外邊的韓秀英擠開人群，仰頭看向站在玄關的劉衆赫，嘴角上揚，「主角大大不請我們進去嗎？我們可是一起挑了最好的蛋糕，『特別』過來幫你慶生耶。」
劉衆赫黑著臉把門往外開，讓這群興奮不已的員工們湧進門內。最先進門的金獨子，與他擦肩時一臉抱歉地笑了一下，才熟門熟路地帶著大家走進客廳。
除了事先跟自己約好的金獨子以外，其他人的到訪並不在劉衆赫預料之內，而這些突然出現的人，打亂了他的計畫。
劉衆赫嚴肅地回到廚房，打開瓦斯爐上燉煮到一半的大醬湯，思考了一下才動起手，往鍋裡多加了點湯和大醬，不過幾分鐘，兩人份的晚餐變成了金獨子公司的員工餐。
這樣醬料的比例才對。
劉衆赫心想，計劃又回到了正軌上。
另一邊，以韓秀英為首的孩子們，一進客廳就立刻霸佔了劉衆赫家那張看起來最舒適的沙發。
他們像是剛跑完大隊接力的小學生，屁股一黏上沙發就任憑身體陷入背後的觸感中，齊齊發出幸福的嘆息。劉尚雅提著蛋糕，走進廚房向劉衆赫詢問了冰箱的位置，李賢誠和鄭熙媛則傍著金獨子而坐。
一落座，鄭熙媛便湊到金獨子耳邊。
「你是因為跟他獨處會緊張，所以才把我們都找過來嗎？」
「才不是。」
金獨子抬起頭，只見鄭熙媛一副不相信這番說詞的樣子，嘆了口氣：「好啦，是有那麼一點緊張……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
「跟平常一樣不就行了？」
「我知道啊，但就是覺得哪裡彆扭。」他苦笑。
韓秀英聽見這番話，咬斷含在嘴裡的棒棒糖後，欣然加入話題：「我懂我懂，就像是參加畢業十多年的同學會，卻意外地發現某個高中同學，就是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後，會有的那種尷尬。」
「你這比喻也太生硬了……」
韓秀英沒等他說完，逕自開始自己的演說：「這時候，故事就需要一點衝突來營造高……我是說，緩解這種尷尬。」
「你說得挺有道理，但要怎麼創造衝突？讓他們打一架？」
金獨子一臉無奈：「他那個體格朝我揮一拳的話，你們可能得立刻幫我叫救護車。」
「說什麼呢，劉衆赫那小子不是電競選手嗎？那當然得用遊戲來解決。」韓秀英神秘兮兮地從背包拿出一片光碟，「在對方擅長的領域內，以對方熟悉的方式來打敗他，會更有優越感吧？」
「秀英啊，我覺得你這是火上加……」
鄭熙媛雙眼發亮：「我同意，就用遊戲來一決勝負吧！」
韓秀英聞言，在金獨子出聲阻止自己前，迅速取得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同意，蹦蹦跳跳地跑去跟劉衆赫借遙控器，興奮地把遊戲安裝好。
李吉永和申有勝則負責把劉衆赫拉出小廚房。
金獨子見狀，無奈地扶額。
02
坐在沙發正中央的劉衆赫，手中被韓秀英塞了一隻麥克風，他疑惑地環視周遭興致勃勃的員工們，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的金獨子身上。
不過來嗎？劉衆赫挑眉。
金獨子笑著聳聳肩，似乎不想過去跟大家擠在一起。
劉衆赫皺眉，開口想把人喊過來時，客廳的燈光驀地一暗，掐掉了他想說的話。在一片黑暗中，只有諾大的電視螢幕發出微光，不久一個穿著白色太空衣的小男孩，從畫面上方輕輕地飄下。
「聽說我們主角大大是遊戲界的菁英選手。」韓秀英身後的螢幕中央，浮現遊戲標題，「想必這類遊戲，對你來說也不是很難吧。」
「韓秀英，你是不是在等著看我笑話？」
「怎麼會？你可是今天的大主角呢，這遊戲只是慶生前的小小助興。」她笑笑地幫劉衆赫打開麥克風，「快開始吧，不然你的角色就要缺氧而死了。」
劉衆赫哼了一聲，將注意力轉回螢幕上。
金獨子見兩人和樂融融的樣子，莫名地感到欣慰，直到他瞧見遊戲提示——『現在請您保持完全寂靜，稍後系統將偵測您的聲音，遊戲途中請發出聲響以維持角色的氧氣含量。』
金獨子猛然回神：「……糟糕。」
「怎麼了？」從廚房走過來的劉尚雅，順著金獨子的視線瞧向螢幕，「啊，這不是之前流行過一陣子的聲控遊戲？」
「尚雅小姐也玩過？」
「跟合唱團的朋友們一起玩過，可以用聲音去操控角色，挺好玩的……獨子先生？」
金獨子不知道從哪拿出兩副耳塞，其中一副嚴肅地遞給了滿臉困惑的劉尚雅。
「希望等一下發生的事，不會成為妳的夢魘。」
劉尚雅望著手中的小東西，依舊處在狀況外，她抬頭想向金獨子尋求解答，卻意外地被不遠處傳來的聲音給打斷，沒能及時戴上耳塞的她，得到了答案。
於是，她默默地將耳塞戴了起來。
圍繞著劉衆赫的員工們，因為剛剛那響破天際的爆裂嗓音，一起愣在原地。
造成這種景況的韓秀英，從沒想過那個看起來完美到極致的男人，居然擁有讓她忍不住生出同情心的聲音——那已經不是單單走音或對不上節拍，而是一種能夠以此做為武器，來嚇阻敵人的程度。
成功讓系統抓到聲音的劉衆赫，見螢幕上的小男孩成功往前漂浮後，又一次張開嘴。
「等、等等！」韓秀英打斷他，僵硬地笑了笑，「真不愧是職業選手，想必大家都見識到您的厲害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妳說對吧！智慧？」
李智慧一愣：「是、是是啊！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們吧，不需要師傅親自出馬！」
劉衆赫卻不以為意，左眉微微一動：「我自己來。」
韓秀英沒能成功阻止他發出下一個單音，只能趕緊摀住雙耳，遭受刺耳的音浪朝她撲來，就在她煩惱該怎麼阻止那個無情的音癡霸王時，瞥見淡定地坐在角落的金獨子。
她衝過去，猛地抓住青年的肩膀。
「金獨子，我們就靠你了！」
「我拒……」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韓秀英拽住他的衣袖，準備把人拉到搖滾區。
「你們這樣太過分了，衆赫其實很有潛力的，只需要一點時間適應，或許跟尚雅小姐學習一點歌唱技巧，我想就能改善這種情況了。」
帶著孩子們遠離災禍中心的鄭熙媛，對金獨子搖搖頭，望向專注於遊戲畫面的那高大身影，一臉憐憫。
「你是想讓他現在就放棄呢？還是讓尚雅訓練他幾年後再放棄？」
「沒那麼誇張吧，我覺得還不錯啊。」
「金獨子，你要不要把耳塞拿掉再講？」韓秀英皮笑肉不笑，把他按在主角大大旁邊的位置，「與其讓劉衆赫跟劉尚雅學，倒不如讓我們全體失憶更快。」
耳塞被沒收的金獨子張口想反駁，卻被笑容燦爛的鄭熙媛遞過來的另一支麥克風給打斷。
「王啊，是時候落實你救援魔王的稱號了。」
聽到這邊騷動的李吉永，跑到金獨子另外一邊的空位坐下，眨眨眼：「哥哥也要加入嗎！」
他抵不過男孩期待的目光，喃喃了一句「我也不是很會唱啊」，接著抬頭看向劉尚雅。
「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尚雅小姐，之前公司聚餐的時候……」
「很好聽喔。」劉尚雅微微一笑，「獨子先生可以自信點。」
被眾人賦予重責大任的金獨子，看向一旁專注在畫面上的劉衆赫，只見這人絲毫不理會在旁邊吵鬧的他們，不斷地發出可怕的聲響以維持角色所剩不多的氧氣，時不時發出高音讓穿著沉重太空衣的小男孩躲開隕石。
自從場景結束後，他們倆私底下也約過幾次一起玩遊戲，但這還是金獨子頭一次看見劉衆赫為了遊戲而皺眉。
金獨子笑了一下，開口讓他稍微停一下，這個以臉作為場景概率的男人才止住聲，同一時間螢幕裡的小男孩也靜止在一顆隕石前。
但他沒想到劉衆赫會搶走自己手中的麥克風。
「我一個人也可以。」
金獨子看著他泛金的墨黑眼眸一頓，明明兩個人合作能更有效率地通關，但這人卻還是仗著自己的能力，想一個人單幹。
他打消原本想躲得遠遠的主意，把麥克風又搶回來。
「我相信你一個人也可以，但一起玩會更開心。」金獨子想了想，環視打算置身事外的韓秀英等人，微微一笑，「只是不能我們倆自己玩得這麼開心，待會大家輪流坐這個位置吧。」
韓秀英後退一步：「喂，我可不……」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喔。」
以韓秀英為中心，對劉衆赫那驚人的歌聲感到恐懼的幾個人，聽見金獨子的話後臉色齊齊刷白。
後悔製造這場災禍的韓秀英想偷偷溜走，卻被鄭熙媛一把抓回來。
金獨子見大家都被自己拉下水後，才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那我們重新開始遊戲吧。」
03
金獨子先哼了一小段，系統重新偵測到他的聲音後，畫面上的角色便順著他
平穩的聲調往前漂浮。
「就像這樣，先不要太在意音準，只要能穩穩地發出聲音就行了。」金獨子切掉自己的麥克風開關。
「這點程度我也可以。」
劉衆赫挑眉，學著他方才的樣子，對準麥克風後張開嘴。
但他這次依舊發出了毛骨悚然的聲音，離他最近的金獨子深受其害地打了一個顫，其他人則是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點。
花了幾秒才緩過來的金獨子，把麥克風放到手邊後，伸手按住劉衆赫的腹部。
「你……！」
「你太緊繃了，放鬆一點。」他笑了一下，拍拍面色猙獰的劉衆赫，「你太用力想發出聲音了。」
不遠處的韓秀英見狀，忍不住吐槽：「金獨子，你那樣就像安撫情緒不安的女朋……」
劉衆赫嘴角一抽：「瘋女人，你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
「別鬥嘴了，突破隕石群的部分交給衆赫吧。」金獨子瞥了一眼看起來事不關己的作家大大，「下一關就換秀英你來玩。」
「什麼……」
劉衆赫沒理會在一邊崩潰的韓秀英，照著金獨子剛剛說的話，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吐出，而這次不再像剛剛那般可怕，抓到了一點技巧的他，開始調整自己的聲調，讓玩家操控的小男孩成功躲過迎面而來的隕石，順利抵達下一關。
劉衆赫滿意地看著成功通關的遊戲畫面，哼了一聲後把麥克風交給碎唸了幾句的韓秀英。
「說起來，秀英那傢伙本來想用這遊戲打敗你的……但有你在，她要達成這目的就有點難了。」
「你跟她不是一夥的嗎？」
金獨子笑笑地望向劉衆赫：「放心吧，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場景，我都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面。」
劉衆赫聞言，下意識地想使用【測謊】時，才想起星流系統已經被金獨子公司聯手摧毀，一點碎片也沒留下。
從音響傳出來的歌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出乎大家預料之外的嗓音，也吸引了金獨子的目光。他原本想問金獨子的問題，被韓秀英的聲音阻斷在喉頭，又一次吞回肚裡。
和金獨子公司一起結束所有場景後，劉衆赫已經不畏懼自己會再次回歸，但他偶爾會因為窗外那片沒有星星的夜晚，想起在地鐵中默默地讀著《滅活法》的金獨子。
一思及此，劉衆赫總止不住地想，已經不再是《滅活法》主角的自己，還能繼續支撐金獨子的世界嗎？
雖然沒問出口，但金獨子卻給了他這道題的答案。
劉衆赫不發一語地起身，走到廚房打算端飲料出來，但就連他也沒發現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打開冰箱，拿出前幾天買來要和金獨子一起喝的甜酒時，身後的腳步聲讓他一頓。
「你在笑什麼呢？」
劉衆赫轉頭望向站在廚房門口的劉尚雅：「你看錯了，我沒有在笑。」
劉尚雅沒打破他的謊言，伸手接過劉衆赫手中的甜酒和杯子。
「試著坦率點跟他談談吧，別看獨子先生那樣，他其實很緊張。」
「緊張什麼？」
「既然場景都已經結束了，那麼他做為讀者的身分也不再起作用，你讀過他的故事，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準備離開廚房的劉尚雅，腳步一頓，「那個人在某些方面意外地有些笨拙，麻煩你多關照他一下。」
劉衆赫撇開視線：「……我自己會看著辦。」
劉尚雅聞言笑了一下，端著冰鎮過的甜酒走去客廳。
等劉衆赫拿著點心回到客廳，只見李賢誠興奮地拿著麥克風，歌聲充滿了激奮感，一如他鋼鐵般的特性。
他將餅乾塞給一旁看戲的孩子們，又坐回金獨子旁邊。
他們花了快一個下午的時間來到最後的關卡，而麥克風又一次地回到劉衆赫手中。已經知道該怎麼玩這套遊戲的他，發出一連串的聲音，雖然有些刺耳但已經達到普通音癡的水準，讓金獨子公司員工們無不感到欣慰。
遊戲結束時，穿著太空衣的小男孩尋回了遺落在宇宙中的太空艙，遊戲畫面最後停在太空艙駛離黑暗，往前方的光明而去的那一幕。
雖然遊戲全程沒有任何一句台詞，幾乎只有他們這群人的聲音，但遊戲中的小男孩不斷地在沒有星星的宇宙中掙扎，與外神們奮鬥的身影打動了有著鋼鐵之心的李賢誠，和意外地喜歡這種套路的李智慧。
那兩人眼眶泛紅起來，鄭熙媛見狀抽了幾張衛生紙，一人給一張。
金獨子默默地盯著螢幕看了好一會，正當劉衆赫以為他也跟那兩人一樣時，沒想到他卻轉過頭來，笑著說了句。
「跟你挺像的。」
「什麼？」
「我們操控的那個小男孩。」金獨子看著他，低聲道，「明明知道前方等著自己的只有危難，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就算失敗絕望也不放棄……我就是看著那個背影才能走到這裡，雖然還看不清之後該怎麼走，但我很開心能夠和你們一起看到結局。」
劉眾赫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把臉往他那邊湊。
突來的近距離接觸，讓金獨子驀地一愣，當他想退後一點時，卻被劉衆赫拉住手。
「有些故事需要結束才能重新開始，但就算結束了，只要在句點後面加上一句話，新的故事就會再拉起帷幕。」儘管語氣有些僵硬，但劉衆赫總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在這瞬間似乎融化了一點。
「作為讀者的你的故事雖然結束了，但『金獨子』的故事還會繼續，我也一樣。」
對這個已經結束場景，星流系統不再存在的世界來說，金獨子已經不是必要的存在，但在金獨子公司員工們的新故事中，他必須佔有一席之位。
同樣地，在劉眾赫的故事裡，金獨子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自顧自地在其他圍觀的眾人面前，完成一場小小演說的劉衆赫，意識到釘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多了好幾道後，又迅速恢復成先前的面無表情，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起來。
劉衆赫放開握住金獨子的手，但下一秒卻被更用力地抓住手。
他低頭，只見金獨子的眼尾泛出極淡的潮紅色，啞著聲。
「衆赫啊，謝謝你。」
劉衆赫一頓，說了句「沒什麼好謝的」就想趕緊起身走人，但搶先他一步的是不曉得何時站到兩邊的鄭熙媛和墊著腳尖的韓秀英，她們笑笑地壓住他肩膀，讓他重新坐回沙發。
「韓秀英，你們在搞什麼鬼？」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啊，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讓你離席。」
韓秀英笑笑地揮了一下手，下一秒李賢誠便端著蛋糕從廚房走出來，鋪滿鮮奶油的海綿蛋糕插著三個問號蠟燭，燭火驅散了一小角黑暗，李賢誠小心翼翼地越過眾人，將蛋糕放在劉衆赫眼前。
劉衆赫呆愣地看著這群替自己慶生的夥伴，還沒開口出聲，恢復正常狀態的金獨子首先站起來。
「現在開始霸王的慶生，不免俗地先唱首生日快樂歌吧，」金獨子清了清喉嚨，「但因為那歌有版權，所以我們唱前三句就好。」
被金獨子公司圍繞的劉衆赫，聽著這群人尷尬的大合唱，最後還是沒能憋住表情，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而這笑容也被在場眾人注意到，跟著笑出來。
指揮大家唱完歌的金獨子，望向主角大大：「來吧，照慣例壽星可以許三個願望。」
劉衆赫環視了一遍這群和自己同生共死過的夥伴，微微低頭。
「我希望金獨子公司的員工都能找到未來的方向，繼續自己的故事。」
「第二個願望，我希望世界和平。」
眾人聞言，一起笑出聲。
最後一個生日願望留給壽星自己，劉衆赫抬起頭來下意識地先看了一眼金獨子，接著是幫自己慶生金獨子公司的同伴。
他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夢。
劉衆赫心想。
04
第334天。
睜開眼的瞬間，劉衆赫就意識到自已在作夢。
他的故事碎片在宇宙中漂流，有些是他記得的片段，有些是他記憶模糊的片段，這些全部都漸漸地融進宇宙的寂靜中，成了不為人所知的故事。
但從傷口流出去的那些故事，並不包含方才的那場夢。
漂流於浩瀚星海中的劉衆赫，意識還有些模糊，他透過被撞出幾絲裂痕的頭盔，望著頂頭一顆特別亮的星星。
厭惡星座的劉衆赫，從最一開始的輪迴就沒向神明祈願過。
但此刻，他真心地祈求夢裡的那個金獨子，能夠存在於宇宙中的某一個角落，哪怕那個金獨子只存在於距離自己好幾億光年之外的世界，哪怕與那個金獨子並肩的並不是做這場夢的自己。
劉衆赫笑了一下，在暈過去的前一秒，眼前似乎閃過黑衣的一角，但他沒能及時確認就失去了意識。
而這次，他做了另一場特別的夢。
End.
✦本篇文章使用歌詞出處來自《光年之外—鄧紫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