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麥/左銃】惡友
※CP→左銃
※BGM→amazarashi《性善說》
※真的是每次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欸
他們從未親吻過。
帶著菸味與酒味的吻遍了全身,唯獨遺漏了嘴唇。他從沒想過那個吻會是什麼味道。
親吻是戀人的行為,是表達愛的方式。
他們之間又沒有愛,憑什麼親吻對方?
「嘖,左馬刻,你能不能快一點。」
銃兔倚著牆,對講機被隨意的握在手中,也沒見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閉上眼睛,搭配著現場的對話,在腦海裡描繪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事件。
「我數到三,你最好解釋清楚,誰供貨給你的,又是哪些人買走的?」左馬刻不算溫柔的扯著那個嚇得滿了眼淚鼻涕的男人,像是要將他的頭皮扯下來一般,抓得他嗷嗷直叫。
「我不知……」
「三。」
碰一聲,伴隨著令人不安的扭曲哀嚎。銃兔不用睜開眼睛也能想像的出現場的樣子。
「說話不算話啊左馬刻。」
「老子可沒說要從幾開始數。」不理會銃兔的調侃,左馬刻又一次抓起那個幾乎要失去意識的男人,壓抑不住、也沒打算壓抑嘴邊的笑意。「我說,你記得組裡的規矩吧。」
「不要……老大……拜託不要……」
「你自己選,我處理,或交給老爹。」
「不、救命、拜託救救我!你不是警察嗎!幫幫我!」
他哀嚎著、痛哭著,朝著旁觀者伸長了手,期待著最後一絲能被拯救的機會。
可銃兔還是沒睜開眼睛,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喔,所以不知道要幫什麼忙呢。」
「怎麼……這樣……」
被絕望逼至極限的男人再也無法忍耐,一個勁的朝著見死不救的人,與想致他於死地的人,吐出所有他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字眼。
你們根本就不是人。
這是他最後一句的反抗。下一秒,左馬刻的拳頭硬生生的往他的太陽穴招呼,男人瞬間失去意識,癱倒在泥水滿溢的地上,動都不動一下。
「死了嗎?」直到那些令人不快的聲音終於平靜下來,銃兔才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場面,惡臭瀰漫的小巷、泥土與髒水橫流,正是最適合他們的場景。
「沒,死不了的。」左馬刻抬起腳,往那個癱軟的人身上踹了踹。「你接下來想怎麼辦,銃兔?」
「當然是帶回去。」銃兔推了下滑落的眼鏡。「就算死了也要逼他說出來。」
「那我先去車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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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的方式每一次都差不多,收拾完一切後的那根菸彷彿成為了固定的儀式。
左馬刻收起打火機時,銃兔正好打開了車門。淺綠的眼眸掃過他的右手,停留在他的臉上。
「你好慢。」
「還不是因為你下手太重,跟他們解釋的時候花了一點時間。」
銃兔漫不經心的解釋著,銜著尚未點燃的菸就往左馬刻身上湊過去。
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對血一般的紅曈之中,或許左馬刻在自己眼中,也同樣能看見他的樣子吧。
「現在呢?」
「……去你家,你家離這裡比較近。」
就像是一個暗號,一個不成文的約定,誰也沒講明,誰也沒主動說開過,每一次菸吻後的纏綿幾乎成了日常。
依循著本能,在對方身上尋找著自己想要的快感,在近乎死亡的高潮之中,稍微的說服自己,至少在這個瞬間,他或許是愛著自己的。
只是他們依舊從未親吻過。
「喂,左馬刻。」
「幹嘛。」左馬刻連看都沒看銃兔一眼,敷衍了事的回應。他臂膀上還留著幾道自己剛剛抓出來的指痕,淡粉色的痕跡在左馬刻過份白皙的皮膚上反而更加鮮明。
「……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銃兔沒有抬頭看左馬刻的表情,只是像白天一樣,把眼睛閉了起來。只要看不到,就不用處理了,裝死在任何場合下都很有用,包含這樣的時刻。
能回答的選項很多很多,可一旦選擇多了,也變得無法輕易做出決定了。
而自己想聽見的答案,又是哪一個呢?
銃兔從未思考過這一題的正確答案。
他等了左馬刻很久很久,久得床頭煙灰缸裡的菸都已經熄滅,還是沒有等到他的答案。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話,我要睡了。」
「……嗯。」
說不定這樣也好。
如果他說出來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聽見的,那麼不要回應也是最好的選擇。同樣的,他也不知道左馬刻想要聽到的,是什麼樣的回答,所以他也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又是這種毫無意義的默契。
銃兔背對著左馬刻,沒有讓他有機會看見自己的失落。趕快睡著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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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的淺眠不同,處理完例行公事的銃兔總是睡得很快,往往都是左馬刻獨自一人清醒著,等待著迎接黎明。銃兔的問題給了他睡不好的藉口,像一顆小石子被拋進水中,在左馬刻心裡激起一大片漣漪。
左馬刻煩躁的抓亂自己的頭髮,將手裡的菸屁股隨手塞進煙灰缸裡。
嘴唇輕輕的在對方的嘴上點過,也只有在銃兔睡著了以後,才有機會這麼做。左馬刻始終不明白為何銃兔總是拒絕親吻,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對自己完全沒有那種興趣吧。可是銃兔的提問,卻又帶來了新的困擾。
他究竟在等什麼?而自己要怎麼回應他?
左馬刻找不到答案。
「……你真的是他媽的煩死人了,入間銃兔。」
最後,他只能做賊心虛的,在銃兔不知道的時候親吻他。
畢竟他也沒提過喜歡,沒必要讓場面變得難堪。
他們之間可不是愛,他又憑什麼去吻他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