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pa 言って

偶像pa 言って




summary :告訴我吧



-

あのね、私実は気付いてるの

欸,其實我有發現

ほら、君がいったこと

看吧,你曾經是在的

あまり考えたいと思えなくて

我不願意去想太多或考慮太多

忘れてたんだけど

因為我已經忘記了

-





  ಠ_ಠ 偷偷說

  #抱著炎上的覺悟說出你討厭的事物

  港口炎上男團


───────────────────────

  shrimp2212:

  這個不會炎上


  snake3549:

  這個不會炎上+1


  kimchi6462:

  這個不會……等等不太好說


  tako8344:

  炎上男團是什麼啊?

 

shrimp2212:

  tako8344:樓上3G了


  salad2712:

  tako8344:去Google 搜尋“炎上男團”就會出來了吧? 

  樓上伸手黨?


  tako8344:

  salad2712:問之前就去查過了,都是新聞頭條……


  snake4545:

  幹超好笑XD


  pigeon6754:

  被“都是新聞頭條”戳到笑點+1


  hippo801:

  被“都是新聞頭條”戳到笑點+1


  soba4782:

  被“都是新聞頭條”戳到笑點+1


  ibis9304:

  大家都在戳笑點+1

  但都沒有人要回答tako旅人的問題XD


  garlic7629:

  ibis9304:樓上不也沒回?笑死


  bean8479:

  tako8344:港口炎上男團,由維珀利伯經紀公司推出的四人男子偶像團體,於20XX年正式出道,一度面臨解散危機,後在第二年的回歸曲成功引爆話題,團體組合逐漸穩定。

  ──複製維基百科的,連結在這,不用謝。


  fly7353:

  噗主不出來說一下為什麼討厭嗎?

  這樣很容易被反燒喔


  mink2392:

  釣魚吧

  最近的釣魚噗也太多了一點


  sesame534:

  樓上粉絲吧?噗主什麼都還沒說你就拍板人家釣魚

  

  mink2392:

  sesame534:我只說了一句你不也亂猜我是粉絲,笑死


  ಠ_ಠ:

  fly7353:只是覺得這一團沒什麼能力又一直被粉絲吹是走實力派路線,看多了很煩


  hotdog1416:

  沒什麼能力?噗主看的跟我追的團應該不一樣(笑


  cream3250:

  來了來了,真正的粉絲來了

  前排備好爆米花


  ಠ_ಠ:

  hotdog1416:不然你分享一下你追的團有實力在哪啊?

  讓我這個沒見識的瞻仰一下、開開眼界?


  oyster9959:

  來了來了,真正的粉絲來了

  伸手去抓cream3250: 的爆米花


  cream3250:

  oyster9959: 樓上手走開


  pepper7983:

  不是幫哪一邊講話啊

  不過現在偶像團體哪有靠實力的,本來就是團隊和公司強就可以上去XDD


  tomato9763:

  哇樓上一竿子打翻所有偶像團體誒

  你是來幫噗主轉移戰火的吧


  hotdog1416:

  ಠ_ಠ: 多看一點新聞吧?獲獎新聞那麼多噗主看不見嗎?

  前面不是有旅人才說關鍵字搜尋都是新聞頭條?


  mint7601:

  雖然是粉但是、

  這一團的新聞頭條搜出來不一定都是好消息誒


  coke6968:

  mint7601: 樓上真的是粉誒超懂

  同是粉但是、看新聞推送已經看膩了(嘆氣


  donkey44:

  等等你們粉絲是怎麼回事?


  moose7961:

  這個不會炎上+1

  但我得先說,只是這一團的風格本來就是這樣,有人愛死有人罵死

  我剛好是愛死那一派的XD

  而且這種文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去年他們回歸的時候更多

  只能說紅了什麼妖魔鬼怪都會出現,粉絲們都已經習慣了


  leek967:

  樓上這口氣莫名讓人不舒服

  你直接把其他罵的人說成妖魔鬼怪誒……


  ………………



  「……好的。」


  端坐在單人沙發上的主持人說道。


  再不會看臉色的人都能感覺得出他的尷尬,臉上職業化的笑容直接僵掉,甚至差一點沒維持住。「看來我們在兩位的手機裡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在他的對面、同色系長沙發上同樣坐著兩個人,但誰都沒出聲。一個笑容詭異坐姿懶散隨性,一個面無表情但姿態看上去有些緊繃。


  他們分別坐在長沙發的兩端。三人座的沙發,但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放在特殊傳染病時期是會讓人感到安心的社交距離──儘管他們自節目錄製以來幾乎沒什麼互動交流。


  「哈哈,」主持人正想方設法地讓事態按照原本的流程走。他極力回想自己的專業素養以及危機處理守則,決定先從其中一個人開始破冰,「不過科瓦斯,我沒想到你是會偷偷看粉絲評價的人──」


  「這不是我──」

  「不是他。」


  這兩個人同時開口──老實說他們之前從沒這麼默契過,但現在不是驚訝這個的時候,這時主持人臉上的職業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他愣愣地看向面無表情的那個人,「呃馬雷你剛剛……」


  「我說,」馬雷希亞指著主持人手中的手機──透明防摔殼、純黑機身,不顧一旁科瓦斯揶揄到有些煩人的笑容,直接說道:


  「你手上那個手機是我的。」


  


  


  等節目錄製徹底告一個段落,馬雷希亞才在停車場見到他的經紀人。


  葛蘭迪站在車邊,臉上掛著一如往常的微笑,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可靠,「別擔心,」他安慰道,「節目組那邊已經處理好了,他們不會把那一段放出去,這本來就是藝人的隱私問題,不該放到節目上討論。後續有任何問題都會由公司這邊出面處理,你今天辛苦了。」


  馬雷希亞點點頭,現在是凌晨兩點,從早上十點開始就接連不斷的宣傳行程、廣告拍攝、練習室,他已經感到十分睏倦了,但還是盡量保持清醒,「接下來呢?有什麼安排嗎?」


  葛蘭迪搖了搖頭,替他拉開後座車門──馬雷希亞現在才注意到這是葛蘭迪自己的私用車,「走吧,我送你回家。」


  馬雷希亞看著那扇打開的車門,又轉頭看向葛蘭迪,不確定地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兼司機的職……?」


  「司機載雷文娜和科瓦斯先離開了,」葛蘭迪解釋道,考慮到兩人目前還在公共場合,用詞盡量委婉,「我想,這個時候你也比較希望有足夠的個人空間可以休息。」


  馬雷希亞嘆了口氣,不得不說葛蘭迪帶他這幾年真的很了解他,「謝謝。」


  「這是我的工作,再說,認識這麼多年,你不需要說這個。」


  轎車在葛蘭迪的駕駛下安穩上路,四面窗戶都貼上了防窺膜,夜晚的城市霓虹清晰地映照一路,但外人的目光卻半點也進不來,馬雷希亞安心地在後座半躺著,疲憊的精神稍稍有點喘息的時間。


  路口紅燈亮起,葛蘭迪緩緩踩下煞車,讓車子平穩的停在停止線後。悠揚的鋼琴曲輕柔地迴盪在車內狹小的空間,在這放鬆的氛圍裡,馬雷希亞卻聽見駕駛座上的葛蘭迪突然蹦出的一聲輕笑,「怎麼了?」他問道。


  「沒什麼,只是……」號誌秒數倒數著,茶金色的眼睛在停等紅燈的間隙透過後照鏡看向後座的馬雷希亞,「想到你當初還沒出道的樣子,時間過得真快啊。」


  「這是什麼老年人的感嘆。」


  「過分了啊,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懂了小馬雷,時間真的『咻』地一下就過去了。」


  綠燈亮起,馬雷希亞沒有再說什麼,但在車輛起步的那一瞬,他確實也想起葛蘭迪所說的,他最初的模樣。


  那時的他也是坐在同樣的車上,拿著葛蘭迪給的一疊資料仔細閱讀後,半信半疑的問出一句:


  「誒?我當偶像?」




  「──真的假的?」

  諾特驚叫道。


  馬雷希亞緊張地左右張望。「你小聲一點。」該慶幸自己跟這個大嗓門固定約在有包廂的咖啡座嗎?不然絕對要出事,「想上新聞嗎?」


  被公關部門追殺的經驗體會一次就夠了。


  「真的假的?」諾特從善如流,壓低了聲音再複述一次。


  「我怎麼會知道?這要看經濟公司的意思吧?」馬雷希亞舉起自己的無糖紅茶──滿桌的甜點飲品,但他今天能碰的只有這一樣,不然熱量鐵定爆表──「這方面我們的話語權不多,畢竟當初賣身契、咳,經濟約捏在人家手裡,就算真的走到最後一步,大概也還是要繼續演藝生涯,不然就是賠償違約金的部分了。」


  「怎麼會有解散的風聲呢?」諾特百思不得其解,作為一個外行,他對這行的所見所聞都來自面前小自己半歲的友人,「你們團體不是好好的嗎?」


  「誰知道呢?」馬雷希亞聳聳肩,「可能對上面來說,這樣的成績還不夠好吧?」


  畢竟,雖然是用愛與夢想鍍金的職業,卻不能真的只靠喊口號來填飽肚子──這對他們來說還只是基本需求,公司看的是更長遠的未來和前途。


  一旦商品沒有了可持續性發展的空間,便沒有繼續投資的必要。


  「那怎麼辦?」諾特又啃了一口他面前熱騰騰的牧羊派,口中含糊不清地問道:「如果團體真的解散了,你有想好將來要幹嘛嗎?」


  「說實話,沒有。」馬雷希亞單手托腮,看著諾特一口一口解決他的鹹派,馬鈴薯泥混合牛肉的香氣醇厚撲鼻,上面灑滿的起司在空中拉出誘人的細絲──這實在是太殘忍了,叫一個需要忌口的人看別人吃東西。


  但俗話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要身分還是偶像藝人就要遵守偶像藝人的飲食要求。馬雷希亞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去看桌上的綠植小盆栽。

  嗯,綠油油的,看起來就很健康。


  「誒?那如果沒有當偶像,你原本打算做什麼?」

  「去小學門口賣雞排?」

  「……那還是當偶像好了,市場研調與大眾行銷媒體人。」

  「你對食品加工斜杠自營企業零售商有什麼意見?」



  閒扯了幾句鬼話,時間在這樣普通又無聊的嘴仗中悄然度過。隨著桌上的食物被諾特一一解決,馬雷希亞手中的馬克杯也逐漸見底。「老實說我當初就很驚訝。」諾特說,他已經穿好了外套背好背包,正直愣愣地站在包廂門口,看著馬雷希亞把口罩、墨鏡、鴨舌帽和外套圍巾一樣一樣的往自己身上穿戴。


  「驚訝什麼?」馬雷希亞最後拉上外套拉鍊,轉頭問道。


  「你會出道去當偶像這件事情啊!」諾特說。畢竟就站在包廂門口,距離外面走廊只有一牆之隔,這次他有注意音量,「就總覺得、跟你的性格不太合。當初你傳訊息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被盜號了。」


  馬雷希亞隱藏在墨鏡下的綠眼睛眨了眨,他就這麼盯著諾特看著,直到諾特渾身不自在地亂動時,才對著他說:「我也沒想到。」


  他的語氣很認真。


  「那、那你當初怎麼會想──」


  「只是覺得,」馬雷希亞越過他,直接推門走了出去。外面的人不算多,兩隻手數的過來,但不管男女老少、高矮胖瘦,誰都不需要全副武裝地遮擋自己的面容、隱藏自己的行蹤,只需要單純的享受聚會。


  隱瞞身份的人不敢多待,開了門之後便快步走出,只是他的人已經走出包廂,但話語卻留在原地──


  「只是覺得、一切都不會再更糟了。」



 

-

盲目的に盲動的に妄想的に生きて

盲目地、輕率地、胡思亂想地活著

衝動的な焦燥的な

衝動地、焦躁地

消極的なままじゃ駄目だったんだ

消極地,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呀

-





  為什麼會成為偶像呢?


  面對親人的離世,一夕之間孤身一人的少年,對前路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在所有人的悼詞中,受到家人庇佑的他會有一片光明美好的未來,這份安慰在不同人的嘴裡重複了太多次,可少年彷彿患了雪盲症,面對一片白茫的前路,他努力睜大雙眼,卻什麼也看不見,在一片荒蕪曠野中茫然無措,卻無人可依。

 

  所以說、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呢?


  

  面對好心收養自己的家庭,熟識的前輩提出的提案,沒有理由拒絕吧?

  反正如果不適合的話後續篩選就會被刷掉,反正對於將來也沒有什麼清晰的規劃,反正……



  綠眼睛的青年坐在練習室的地板上,空間寬廣的舞蹈室,兩相對照的牆面鏡中只存在他一個人的身影,卻在鏡面互相反射的作用下重疊了無數個他。牆上的分針指向2,時間表上的練習時間早在兩個小時前便結束,但直到剛剛,馬雷希亞才停下舞步,全身脫力般地倚靠著鏡面牆癱坐在地。


  一旁的手機螢幕不斷亮起又暗下,哪怕已經聽從經紀人的建議,關閉社交軟體的訊息通知,但這僅僅適用於防範的手段,還是無法阻止某些特定的有心人士一次又一次的騷擾。


  汙言穢語只要隔著一層看不見彼此的網路,就像被判定合法了一樣,他們說這是生活在鎂光燈之下本就要付出的代價,長相、身材、家庭、性別、種族,針對以上的種種言論批評已經是家常便飯,甚至一顰一笑或站或坐動靜之間都是一種錯。


  他拿起手機,通知欄仍舊接連不斷地跳出,閃動的色彩映在他眼底,蒼翠的橄欖綠眸也變得混濁不堪。


  明明已經按下靜音鍵,卻還是覺得如此吵雜。


  最終,馬雷希亞還是沒有按下關機鍵,只是將手機隨意放下。他仰頭靠在牆面,目光空茫地凝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鏡子裡無數個分身模仿著本尊的動作,以手臂覆蓋住自己的雙眼。


  反正,一切都不會再更糟糕了,對吧?




-

あのね、私実はわかってるの

吶,其實我自己也知道

もう君が逝ったこと

你已經離開這世界了

あのね、わからず屋って言うんだろうね

吶,你一定會說我是個固執的人對吧

忘れたいんだけど

但我也很想要忘掉啊

-




 

  「我就知道。」


  凌晨三點,公園裡的小鞦韆上坐著一個奇怪的人,他看上去一身夜跑的裝扮,手上卻拿著口罩和鴨舌帽。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身穿臃腫的羽絨大衣的年輕男人,頭上戴著一頂淺駝色針織毛線帽。


  「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冷啊?」坐在鞦韆上的人不開口問道。


  「騎車過來的啊,」諾特一把摘了頭上的毛帽,隨意撥了撥自己凌亂的頭髮,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空著的鞦韆上,對著馬雷希亞問道:「不戴口罩沒關係嗎?」


  馬雷希亞沉默半晌,他想解釋,想說自己只是夜跑結束把口罩摘下來透氣,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想解釋這裡晚上不會有人經過,自己也格外注意沒有狗仔跟著。


  但最後他只是說:「隨便吧,要拍就拍,無所謂。」


  諾特沒有回應──他很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但這一次只是靜靜地坐著,看著空無一人的小公園,看著天上殘缺的新月。


  片刻後,他甚至開始蕩起了鞦韆。


  大約看他蕩了十幾個來回,馬雷希亞才開口問到:「不說點什麼嗎?」


  「啊?說點什麼?」


  「是葛蘭迪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吧。」


  「喔喔,」諾特像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在說什麼,恍然大悟道:「他跟我說你好像不在家,他又被你們公司緊急叫回去了,拜託我來找找你。」


  馬雷希亞「嗯」了一聲,算是一種回應。


  諾特停下鞦韆,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你希望我說些什麼嗎?」


  「我不知道。」馬雷希亞深吸一口氣,冷冽空氣湧入鼻腔,順著支氣管深入肺腑,清醒又刺人。他又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


  諾特坐在鞦韆上看著他,他的目光太過澄澈,反而讓馬雷希亞下意識地扭頭躲避。


  又不是小孩子鬧脾氣,大冷天的深夜,還要麻煩別人出來找他。



  「好,辭職吧。」

  「嗯?」


  馬雷希亞轉頭看著他,語氣中滿是驚疑不定,「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辭職吧?」


  馬雷希亞張了張嘴,說真的,這個想法他之前也有過好幾次,但當它由別人口中說了出來,他第一個想到的答覆卻是拒絕。


  但是不行。馬雷希亞不住想到,之後的活動安排、宣傳行程,還有其他尚在討論階段的提案,如果他現在中途喊退出,又該怎麼辦呢?


  馬雷希亞心中千頭萬緒,他應該說些什麼,而不是坐在鞦韆上,像一隻缺水的魚一樣開合著嘴巴,但不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依照自己的意願組織語言。


  不行,他想著。這樣是不行的。


  「如果不開心的話,」諾特很認真地看著他說,態度是難得一見的正經,「就不要強迫自己,逃避也好,放棄也好,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瘋了嗎?」馬雷希亞撐著自己的額頭,想了半天才擠出這句話,「不是,你是認真的?」


  諾特還是看著他。他讀書時的友人,在他還沒以他人目光作為籌碼過活的時候,也曾經與他對視,但馬雷希亞第一次覺得他的視線如此難懂。


  「你看,」不知過了多久,諾特才對著他微笑道:「當我問出這個問題時,你心裡早就有答案了,那麼,既然已經決定去做,其他都不需要過多考慮。」


  馬雷希亞用力捂住臉,高強度運轉的疲憊、面對未來的焦躁、他人看法帶來的負面情緒,以及今夜刺骨的冷風,都沒有諾特現在的話讓他頭痛,「我現在的問題,是灌心靈雞湯就可以解決的嗎?」


  諾特哈哈大笑──馬雷希亞已經不想再提醒他關於音量的部分了──「好吧,雞湯確實沒什麼用。我還以為書上寫得都是真的呢,那種鼓勵人的話術一出來,什麼困難都忘了。」


  「拜託你回去之後把那本破書丟了,都在亂教。」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這一次他們一起笑出聲,像所有煩惱都被那碗熱騰騰的雞湯沖走了一樣──幸好現在是凌晨,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這種天氣來到公園;不過正是因為這種天氣和時間,在公園哈哈大笑的兩個年輕人才更顯怪異。


  

  回去的路上,諾特對他說:「其實,我剛剛的話是亂講的。」

  「嗯?什麼?」


  「就是,剛剛說那些放棄跟逃避的話都是亂說的,」諾特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頭,剛才他說大話時看上去那麼威風,現在回想起來,反而湧起一種不好意思的心虛感。


  他又換回了以前讀書時的稱呼,「我只是覺得,前輩不是那種一時迷茫就衝動行事的人,就算面對不喜歡的事,也會盡全力做到最好,從來不會逃避或者放棄。」


  「其實我以前,應該說,那時候班上的同學們,都很羨慕前輩,覺得前輩很帥氣,只要是自己下定決心要做的事,也不管之後可能遇到的困難,絕對會去完成它……呃,總之就是……」


  他放下手,兩眼直視著馬雷希亞鄭重道:「不管你當初的選擇是出於什麼考慮,我都相信,所有走過的路都不是沒有意義的,只要你願意堅持下去,就會有回饋。」



  馬雷希亞定定地看著他,像是今天才認識他──明明還大自己半歲,在一次社團活動後堅持要喊自己前輩的奇怪同期;每一次都只會直線思考,給周遭人添了不少麻煩的討厭鬼;還有三更半夜被叫出來,還能講出一堆大道理的兩光諮商師。


  好一會,他才微笑著說道:

  「謝了,借你吉言。」




-

もっとちゃんと言ってよ

再好好地說出口

忘れないようメモにしてよ

寫在筆記裡才不會忘記

明日十時にホームで待ち合わせとかしよう

明天十點在月台不見不散喔

-

牡丹は散っても花だ

牡丹即使凋零了也還是花

夏が去っても追慕は切だ

夏天即使離開了,追念還是真切的

口に出して 声に出して

張開口發出的聲音

君が言って

都是你說的話

-




 


  「最後一首歌!準備上台!」


  當前導片的背景音樂在偌大的體育館中響起,伴隨著粉絲們的尖叫聲一同出現的,還有隨著升降梯緩緩上升的四道身影。

  由中控台統一控制的手燈燈光一致地變換著屬於他們的應援色,在一整片的璀璨星海中,他們迎著眾多粉絲的期待出現在舞台上,開始了今晚的最後一場表演。


  

  「 無敵の笑顔で荒らすメディア

   憑藉無敵的笑容襲捲媒體

   知りたいその秘密ミステリアス

   背後暗藏的秘密是如此地謎樣

   抜けてるとこさえ彼女のエリア

   縱使是那脫線迷糊之處 也是她的領域

   完璧で嘘つきな君は

   那完美而說了謊的妳

   天才的なアイドル様

   就是擁有如此天才風範的偶像大人 」


  

  一段唱完,四人伴隨著音樂,一同舞動著整齊劃一的舞蹈動作。過去幾個月、每天幾小時的練習調整,就是為了在這一刻,在眾多粉絲面前展現最好的舞台。


  用愛與夢想鍍金的職業,演繹著歌曲舞蹈,以粉絲的喜愛作為目標,在鏡頭前展現最美好、最令人嚮往的一面。

  這就是所謂偶像。


  但若是沒有對於粉絲的愛、沒有對於璀璨星途的夢想。這樣的人,還能在舞台上繼續留下嗎?


  

  「 その笑顔で愛してるで

   說著 "我會用笑容愛著大家"這句話

   誰も彼も虜にしていく

   逐漸地擄獲任何人的芳心

   その瞳がその言葉が

   縱使那個眼神與那句話語 都只是謊言

   嘘でもそれは完全なアイ

   但那就是完美無瑕的 "愛" 」



  馬雷希亞看著台下色彩紛呈的手燈及應援燈牌,或許有人正為他吶喊著吧?


  想起那些在社交軟體上的聲音,那些惱人的噪音以外的、更溫和也更細小的祝福與喜愛,那些以前聽不見的聲音在這一刻突然清晰,甚至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馬雷希亞握緊了手上的麥克風,跟著其餘三人一起隨著舞蹈變換走位。


  這份喜愛,能夠支撐他繼續在這條路上前進嗎?


  

  「 弱いとこなんて見せちゃダメダメ

   就這樣 絕不讓人看見我的弱點

   知りたくないとこは見せずに

   並掩飾著不想去知曉的心靈

   唯一無二じゃなくちゃイヤイヤ

   必須要是那獨一無二的人

   それこそ本物のアイ

   因為那才是真正的 "愛" 」


  

  一曲過半,但粉絲們的熱情卻不見消解,伴隨著歌曲節奏響起的是台下整齊一致的應援口號,他們的名字輪流迴盪在這一片空間中。


  他也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不必特意辨別,也不需分神注意,只要張開耳朵便可以明確聽見。


  

  「 誰かに愛されたことも

   我既沒有被某人所愛著

   誰かのこと愛したこともない

   也沒有愛過某個人

   そんな私の嘘がいつか本当になること

   我相信著那樣的我所說的謊言 有朝一日 將成為事實的

   信じてる

   那天到來 」


   


  最後一段,輪到他的part,馬雷希亞一個轉身來到隊形最前,準備給今日的演出畫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這會是他的終點嗎?



  「 やっと言えた

   我終於說出口了呢

   これは絶対嘘じゃない──

   這句絕非謊言的話── 」



  就剩最後一句,但應該出現的人聲卻沒有出來。


  大螢幕上,橄欖綠瞳的青年沒有繼續唱完最後一句,而是將麥克風下壓,將食指豎了起來,抵到自己唇邊。


  那一句本應公之於眾的咒語被有心人故意隱藏,只剩背景的墊音在耳邊迴盪著。台下的粉絲們不可置信地看著在耀眼聚光燈下的偶像,來自各地的人群、不同的樣貌和口音,此刻卻在心中浮起相同的疑惑。


  他嘴角的那抹弧度,是笑意嗎?


  只是一個小小插曲,馬雷希亞沒有過多理會台下的驚呼和騷亂,他只是像之前千百次的練習中,再一次變換位置來到隊形的後方,跟著剩下的音樂一同起舞。


  和團隊討論過的橋段、對著鏡子反覆練習的動作及表情,一切看似漫不經心的鏡頭都是早有預謀,在聚光燈下展現的,關於偶像的模樣。


  最後的end pose,群眾的歡呼尖叫聲不絕於耳,馬雷希亞用力喘了口氣,和其他隊友們一起向著台下、給予他們支持與喜愛的粉絲們揮手。


  在最後的終點到來之前,先試試看自己能走多遠吧。 





-

そして人生最後の日、君が見えるのなら

等到生命的最後一天,如果可以見到你的話

きっと、人生最後の日も愛をうたうのだろう

到生命的最後一天也一定會歌頌著愛吧

全部、全部無駄じゃなかったって言うから

因為你說全部、全部都不會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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