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海嗎？」

「西爾維亞，」男人的大手將小女孩拉往自己，將她護在身旁「別靠欄杆太近。」

船笛聲適時響起，那與自己相同水綠色眼眸的視線才回到他身上。

「爸爸，那個水好漂亮的。」

「親愛的，那是海，跟我們平常看見的水不一樣。」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背，見她探究的目光，又補了一句「它們相同的地方……都是妳踩不到底。」

羅伯特思考自己這個說法是否能讓孩子了解海的深不見底，但見她依然回首盯著海面，他選擇將女兒抱了起來。

「西爾維亞，喜歡海嗎？」

「嗯。」她點點頭，窩到爸爸的頸窩「好漂亮，想讓母親也看到。」

「……」

羅伯特思考自己該怎麼回答孩子這句話，他的表情在孩子面前依然柔和，但雙手的力度緊了緊，歲容槿感覺到父親的情緒波動，她抬頭看向父親，小手摸了摸父親的臉龐。

孩子是敏銳的，那是她無聲的安慰。

羅伯特在心底嘆息了一聲，自己居然也淪落到要讓孩子擔心了，他將女兒的頭輕輕壓回肩上。

「媽媽會看見的。」

「會嗎？」

「會的，西爾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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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笛聲再次響起，如今她已不是靠在欄杆旁還會被保護的女孩，歲容槿看著陽光灑落的海面，心情是愉悅的。

如果沒聽到那聲「海軍艦隊」的關鍵字，她的心情或許會一直不錯。

渡輪上的人們是不願多管閒事的，更何況牽扯到軍方。隨著那些男人們的大呼小叫、揮舞著年票、騷擾著淑女們的舉動，她的眉頭難得地皺了起來。

「……海上是不該有蒼蠅的。」

喃喃了一句，眼角餘光看著那些男人們靠近自己，她攏了攏外衣，面色溫柔的看向走來的水手們。

靠得近了那些男人們才聞到女人身上飄來一股淡香，她的外表在班奈迪塔是少見的，男人們聞著香味，看著她的眼神，好像心都平靜了起來。

「小姐，您一個人嗎？」

「長官，」歲容槿溫和的笑了笑「也可以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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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倒在地上的大漢們，歲容槿有些鄙夷的將他們翻過身，見他們身上沒有名牌，她翻找出他們的錢包，將錢和年票隨手收到了自己的包裡，她的面色依舊不好，直到看見了名牌和名字，眉頭才舒展開來。

不是父親的隊伍。

她鬆了口氣。

歲容槿甩了甩手，難得今天自己動手了，很久沒這麼做，剛才一時還有些找不到脖子的穴道在哪，她輕笑出聲，在幕後久了有些退步呢。

「軍方的蒼蠅這麼多，您知道嗎？」

想了想，忍不住搖頭。

撕碎的年票隨著淡香落入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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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那你喜歡海嗎？」

「喜歡啊。」

「為什麼？」

「因為嘛……」

「海讓我遇到了媽媽，還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