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提過的那些事
(摘自各個公開交流)比四疊半大的地方
「明乃小姐,起床了。請準備在七點鐘時開始今天的進度。」
「溫子,下次表哥什麼時候會回來?」
「下個月的第二個周六。這半年來已經跟小姐說過很多次了。還有,為了讓您習慣規矩,您要叫我溫子老師。」
「老師會叫明乃起床?」
「⋯⋯不會。我看還是把請您起床的工作交給其他人好了。」名為溫子,身穿素色和服的女性挑了挑眉,看著終於從床上坐起的女孩。「請馬上把早飯吃完,到書房來。」雖然說著敬語,溫子的語氣裡卻沒有什麼尊重。
「明乃今天想去街上。」
「就算俊彥少爺回來您也不能去街上。還是快些把分內進度做完,您就可以去休息了。可以在院子玩,或是您可以選擇多看幾本書。」
「一個人玩很無聊。明乃不想看書,想跟溫子聊天。」
「小姐,這是被禁止的。請您理解。」
說著溫子便退出了房間,往書房的方向去了。今天也跟昨天一樣。
表哥回來的日子,溫子就會放假,當時的我不了解其中的關聯,但我喜歡溫子放假。
溫子放假的日子,就可以不進書房,在客廳和俊彥哥哥和明彥哥哥聊天。
比起寫著密密麻麻假名的書本,我更喜歡和人說話。
雖然數字和公式對她來說相對容易,但容易也離享受有一段距離。
「你就是明乃?哈囉,初次見面。我是筒澤俊彥⋯⋯算是你的表哥吧。」
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個對我來說高大挺拔的身影、瀟灑的語氣,實在十分新鮮,更重要的是,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不用進書房。
我已經想不起來那是從什麼時間點開始的。家裡⋯⋯或者應該說是房子裡,總是只有穿著和服或西式正裝的大人出入,其中有些是家裡的客戶,有些是家裡的幫傭叔叔阿姨,也有些是我的家庭教師。而不管是哪種,都老是不願和我多聊。
後來的我才理解他們的理由,但當時只是覺得他們真是忙碌又無趣。
明明多和我說說話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啊。
「學長可以跟明乃說說看你害怕的東西嗎?」
「像是你被迫受困在某個四疊半空間,甚至每日醒來又是重複一次又一次不變的事件。」
「⋯⋯明乃也覺得那樣好可怕。雖然沒有四疊半那麼小⋯⋯學長曾經是那樣?」
(明乃喜歡表哥,喜歡上學。)
Bixch
某次表哥回來日本的時候,為了偷偷給他驚喜,我溜到他的房門外想等他出來,卻聽到他在走廊講電話,說著「大概是那傢伙跟不知道哪來的bitch搞出來的吧」之類的話。
因為不懂意思,但覺得表哥當時的態度和平常不太一樣,我便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拿去問了和子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那大概是我到現在唯一一次看到和子姐姐生氣,嚴肅地質問我是從哪裡聽來的。
我怕說出來會讓表哥被罵,就騙和子姐姐說我是從溫子那裏聽來的,因為我不喜歡溫子,我覺得她被罵也沒關係。
但後來溫子就不見了。現在想想,是被辭退了吧。(溫子不見之後來了第二個溫子,雖然她不叫溫子,可是工作內容和溫子一模一樣,我都偷偷地叫她溫子二號。)
我真的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備受保護呢。
(溫子到最後總共有三號。)
媽媽
我從來沒見過仁科家的女主人。從明彥哥哥那裏聽說,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生病過世了,而且他小時候住在京都,所以也對媽媽沒什麼印象。
因為哥哥也和我一樣沒有媽媽的關係,我當時也覺得沒有媽媽沒什麼好奇怪的。姊姊對我很好,我想姊姊和媽媽大概差不多。
長大之後才發現原來不是那樣。但姊姊對我的關懷,確實像媽媽一樣溫暖,只是當時的我還不能理解而已。
(我也沒怎麼見過男主人,不過聽說他偶爾會到京都去找明彥哥哥。)
(つづ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