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

仰慕



長蜂/if蜂須賀當過實戰刀

大二姐and新選組小孩團




  燠熱的夏至即便是最好的刀也要融化。

  

  蟬鳴此起彼落,彷彿一場吵鬧的狂言,交雜編織一齣荒誕的夏日戲劇。走廊上的孩子們卻不如蟬那般歡騰,一個個懨懨地趴躺在稍微帶有涼意的木板上,活像是要融化成一灘泥。

  和室內的男人們吵吵嚷嚷,激烈地討論著接下來的作戰,卻無人注意到外頭的孩子悄悄地從桌上順走一盤西瓜。只一人覺得外頭蟬聲有些吵鬧,便起身閤上紙門。而那些由刀劍所化的付喪神則開心地吃著偷來的西瓜。

  

  「大哥好厲害 ── !能夠在主人完全沒發現的情況下拿到西瓜!」名為和泉守的刀劍抱著一塊最大的西瓜,說話間甚至吞了點西瓜仔。向一邊的堀川哭喊自己是不是肚子裡要長西瓜了,卻得到加州與安定毫不掩飾的嘲笑:「那你該改名西瓜兼定了!」

  「我才不要變成一顆大西瓜!」

  「那就乖乖吐仔吧,西瓜兼。」

  長曾彌叼著一根草,本就坦露的和服被隨性地丟在一邊,年少的付喪神身體已覆著一層薄薄肌肉,身形也要比其他孩子壯上一圈,還真有些領導風範的模樣:「哼哼,我就說包在我身上,我長曾彌虎徹肯定不會虧 ── 」

  長曾彌話還沒完,室內一陣吵雜就吸引了眾人注意。覆耳聽上去也不像吵架,反而氣氛頗為歡騰,好奇心作祟的孩子給紙門拉開一道小縫,一顆顆腦袋互相疊著探向裡頭。

  

  只見新選組的眾人包圍著一名武將,似乎是這幾年頗有成就的將軍。他們被人群擋的只能瞥見一點繁複的盔甲,而長曾彌憑藉身高優勢,能稍微瞧見一點肩甲上的家紋 ── 蜂須賀氏。

  「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做什麼?」

  從未聽過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嚇得付喪神跌作一團,幸好室內的人類並未發現走廊上的動靜。一群孩子抱著頭哀嚎的畫面倒是讓無聲出現的訪客看笑了。

 

  作為最上層的一位,毫髮無傷的長曾彌則呆愣愣地瞧著眼前的男子,鍍金的胃甲因背向光,在周圍形成一圈刺眼的光圈,使他瞇了瞇眼,對方臉上的微笑卻依舊清晰。

  「你就是……蜂須賀虎徹嗎?」

  名為蜂須賀的付喪神蹲下身,與長曾彌平視,這下他總算看清那肩甲上的卍字家紋,以及柔順地披散的藤紅色長髮:「沒想到身為真品如此出名嗎?連孩子都知道我了。」

  

  「喔喔 ── !原來是傳說中砍殺過好幾次敵人的蜂須賀大人嗎!」

  方才還在地上打滾和泉守的一聽關鍵字就立馬起身,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蜂須賀,只差沒有拉著他的手講述自己聽過的各種事蹟 ── 因為一邊的清光與安定已經一人一句地講著了。

  「聽說老虎看見蜂須賀君的刀鞘就嚇跑了!」

  「蜂須賀君是不是可以一 ── 口氣砍下十顆人頭!」

  「蜂須賀君戰鬥完刃上也能不沾一點血是真的嗎!」

  

  「哈哈,這些即便是真品虎徹也無法做到呢,你們呀是從哪聽來的?我都不知道我這麼厲害呢。」被一群小蘿蔔頭傾慕地仰視著,蜂須賀再度露出微笑,看得長曾彌又一次走神,回過神才發現蜂須賀已經被其他夥伴拉到一邊。猶豫許久,長曾彌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西瓜遞給蜂須賀,「請、請你吃!」

  「大哥看上去真害羞,我記得你不是最崇拜蜂須賀君了嗎,是男子漢就大聲表達愛意 ── 堀川!」

  「兼先生,愛意不是這個意思……抱歉冒犯您了蜂須賀先生。」堀川嘆口氣,偷瞄整個刀都慌的長曾彌,對這樣表現得像個二八少女的大哥想笑又不好意思,只能努力憋著,被和泉守以為是對方對自己生氣了。

  

  「原來是這樣嗎……不過我也沒這麼厲害,是這幾年才有機會被使用的,能被你們這麼崇拜我很開心。」蜂須賀揉揉四位孩子的腦袋,隨後看向唯一沒湊過來的長曾彌:「對了,只剩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喔?小粉絲。」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長曾彌卻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

  他一向會毫不猶豫地稱自己為長曾彌虎徹,只因為主人認為他便是虎徹。可如今在這真正的真品面前,他卻開不了口。

  

  ……我叫…長曾彌。

  少年的聲音相當小,幾乎隱沒與蟬鳴之中,卻被蜂須賀精準地捕捉到。風鈴叮鈴作響,圍繞真品虎徹的羽衣被微風吹拂,似乎正泛著流光,襯得臉上的笑比紫藤花更要灼目動人。

  「真好的名字,我很喜歡。」

  

  

  

  聽這句話,其他人頓時不滿,喊著自己的名字怎麼就沒被誇獎,直到蜂須賀好不容易一個個誇完後,裡頭的人也要送訪客離開,主人們也準備散了這場會,付喪神們便一個個回到本體。而當蜂須賀準備附身回去時,卻被長曾彌拉住了袖子。

  

  「怎麼了?長曾彌還想問什麼問題嗎?」

  「蜂須賀君,請問您對贗品有什麼想法嗎?」

  鼓起勇氣的長曾彌戰戰兢兢地開口,等待蜂須賀回答時簡直像過了一世紀,然而實際上不過幾秒鐘:「贗品嗎……我不怎麼喜歡呢。」

  「但那是對於粗製濫造、有損虎徹名譽的贗品們,如果是連真品都能超越的,我都要甘拜下風呢。」

  

  蜂須賀走時留下了一片丁香的氣息,縈繞於他的鼻尖。

  超越真品嗎……

  

  停了一會的蟬又大肆作響,讓最後一個離開的男人嫌著吵。

  「阿勝!該走了!」

  近藤勇向等待的隊員應和著,將不知哪個糊塗隊員放在走廊上的盤子收好,拿起自己的虎徹,將羽織披上,走向外頭。

  

  在他不知道時,腰間刀劍的付喪神外貌似乎又成長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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