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穹】名
盤子隨著雲騎軍的帶領,列車一行人被安置在長樂天某間高級的客棧下榻。
恢復成為飲月的丹恆實在顯眼,因此在三月七的提議下,穹將身上那件黑色風衣披在了丹恆的頭上,並以袖子於青年的下巴處打了個結,完美將丹恆額頂上的龍角掩蓋,好避免引起其他也在此處落腳的旅客注意——才怪。
「媽媽,妳看那邊的哥哥跟姊姊好奇怪喔。」在瓦爾特於櫃檯處理入住事宜時,一名狐人女孩指著被裹地嚴實的丹恆說。
「噓,小聲點,別亂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被稱作母親的狐人女人壓低嗓子,趕緊拉起女孩,讓自家寶貝離裝扮詭異的化外民遠一些。
「甚麼意思嘛,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耶。」三月七手插著腰,鼓起嘴咕噥幾句,瞄向身旁的兩位夥伴,試圖緩和周旋在他們之間的尷尬,「算啦,剛剛在路上有看見一攤不錯的小吃,要不咱們好好犒賞一下今天的努力呀?」
還沒等到倆人的回應,辦理好入房事宜的瓦爾特將鑰匙遞來,分別給了三月七和丹恆以及自己一把:「丹恆一路趕來也累了吧,尤其這副型態也不太好在羅浮行動,不如就先跟穹回房間休息,有需要甚麼大家在手機聯絡。」
「說、說得也是!不愧是楊叔!」聽懂瓦爾特安排的三月七趕緊附和,畢竟身為列車一家人,三月七和瓦爾特都希望丹恆與穹可以化解隔閡,最後像某些經典動畫片般的劇情,藉由此次事件加深彼此的羈絆是再好不過。
「……好。」意識到三月七和瓦爾特好意的丹恆頓時語塞,還來不及道謝,三月七便急忙將丹恆與穹推進能通往客房的客梯叮嚀。
「沒和好就不許你們出房間喔。」三月七在電梯門關上前叮囑,這還是她第一次經歷丹恆與穹的隔閡,難免有些擔憂。
「小三月,相信他們吧。」瓦爾特輕拍三月七的肩道,他相信兩位的羈絆並沒有這麼脆弱,隨後開口邀約:「走吧,我們去看看妳說的小吃。」
「好耶!」
前往客房的路途並不算遠。或許是恰逢用餐時段,除了丹恆與穹外就沒有任何住客的身影。穹難得的沒有邊走邊玩手機,使走廊僅有兩人的腳步聲迴盪。
咚咚、咚。
腳步聲有如丹恆目前忐忑的心跳,即使明白穹並非對自己隱瞞身世的作為有所不滿,卻仍是讓人感到莫名的愧疚以及不安。
「穹。」丹恆聽見穹將房門關上的聲音後,轉過身來嘗試破冰,恰好撞見少年正盯著自己的前額。這才想起對方的風衣還裹在自己頭上,於是趕緊褪下來歸還:「謝謝。」
穹伸出手接過,沒有出聲,這讓丹恆的心情更添增一層煩悶。
這時,他發現那雙本來盯著前額的金瞳轉移視線,這次是盯著自己的——疑似因為情緒影響、沒能收好的、焦躁晃動的龍尾巴瞧。
丹恆認為自己似乎揣測出穹不願開口的原因了。
「……抱歉,讓你驚愕了吧。」丹恆語帶抱歉,他並不希望自己的身世會影響到跟開拓者的關係,所以接著說道:「但我依舊是我,請繼續用『丹恆』這個名字稱呼我就好。」
聽聞,穹點了點頭,再次回到最初的窘境。
青年明白,當穹不想說話時,誰也沒辦法讓他開口,但他還是忍不住追問。
「——你真的沒甚麼想說的嗎?」青年試圖壓抑嗓音裡的急迫。
穹搖了搖頭,低落的情緒使丹恆的尾巴緩緩垂下,看起來好不委屈。
「哇啊。」
開拓者細微的驚嘆引起青年的注意,丹恆終於意識到事情或許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雖然不想承認,但穹那樣躍躍欲試的眼神可在貝洛伯格時見多了。索性試探地控制起尾巴晃動的幅度,確定對方的視線就如貓鎖定獵物般的專注後,本來沉在心底的石子滾落,緊繃的情緒也隨之消散,隨後無奈地揉起隱隱發疼的眉間。
「……唉。」丹恆沒能藏住哀怨嘆,可身子卻老實地向著穹微傾,巧妙保持著一個龍角不會撞到對方的距離默許。
穹的眼底彷彿乘載整片星空般的金燦,讓丹恆的心情是五味雜陳,卻又拿自家戀人沒輒。
帶有薄繭的指尖細心描繪,由連結前額的龍角根部緩緩游移至角端後又好奇地戳了戳分歧處。被撫摸的搔癢感使丹恆的耳尖越發越紅,能感覺到某種熟悉的躁動在血液與神經中竄流,好像有點不妙。
突然,濕濡且溫熱的觸感舔上龍角,酥麻的異感有如電流般狠狠擊中青年的理智,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想到的。
丹恆望向朝自己突襲的穹,但對方卻只是面無表情地舔了舔下唇說:「涼涼的。」
這對一名男人來說,無疑不是明目張膽的挑逗。
「我叮嚀過的,切忌衝動行事。」青年甩動起尾巴,纏繞上穹的腰後將人拉近。
隨著丹恆的動作,穹一頭栽進青年的懷裡。鼻尖埋沒的胸膛固然美好,可讓開拓者感到更驚豔的是對方半透明的尾巴居然擁有實質的觸感。但還沒能吃點豆腐,丹恆便撫上少年的臉龐,以大拇指撬開唇瓣打斷。
「嗯?唔——嗯、呼嗯……?」與平常的吻不同,穹感覺像是有條小蛇竄入了口腔,在肆意探索完口齒後,又緊纏住他的舌尖吸吮翻攪。
唾液由被半強制撬開的嘴角流出,時不時還有咽喉被對方舌尖戳弄的異感,讓人有種反胃的噁心感卻又同時感到意外舒服。
這個吻很長。
長到穹的思緒被吻得迷糊,胡亂想著要是跟丹恆的舌頭比到底哪個還更長的詭異問題。
幸好,在意識即將斷訊的前一秒,丹恆終於願意鬆口。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丹恆嘶啞著嗓子,海青色的眸裡有著暗潮正在翻湧,絮亂的熱息噴灑在兩人吻得濕腫的唇上,生理性分泌的淚水為那雙金瞳蒙上一層水霧,看著讓人心癢難耐。
聽聞,穹只是以手臂抹掉被親得沾得滿唇的口水,扯開青年裹著身子半邊的布料回:「有輸過,沒怕過。」
丹恆坐在床沿邊,而穹跨坐在他的身上。
又冰又涼的觸感纏在少年那被脫得半光的肌膚上,成為第三隻協助愛撫的手。
化得尖銳的龍牙輕啃著側頸,再以舌尖舔拭著少年鎖骨的形狀,讓零碎的愛撫逐漸累積成團團慾火。
只要垂下眸,就能看見丹恆那充斥情慾的雙瞳像獵食者般地盯著自己,但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地讓人心醉。
對方眼角的嫣紅因盤據在彼此之間的熱度有些暈開,那對隱約散發微光的龍角會依著丹恆的動作微晃,使穹壓根沒想忍住咬餌的衝動,報復性地啃上一口。
他聽見身下的青年倒抽了一口氣,而纏在自己身上的尾巴似乎更緊了些,讓穹立刻斷定這對龍角正是丹恆新的敏感點。
要知道,開拓者本身就不是會畏戰的類型,更別說平時只要在戰鬥中抓住敵方的弱點,便會一個勁兒瘋狂輸出——就像現在,與死抓著丹恆將主導權奪過的情形相仿。
「穹、住……嘶、口……!」丹恆想要制止但卻又擔心會摔著戀人,因此變得無所適從外也只能任由對方胡來。
他抿著下唇,感受龍角被對方吞吐的快感。舌頭與腔肉的熱度包覆,唾液帶來的濕潤感讓人不由得想起某些夜裡開拓者在他胯間賣力的模樣。
「嗯甚摸?」穹含著龍角,含糊的字句聽著格外色情。然後他鬆開口,唾絲從少年離開的唇由角端牽出一條銀線:「你的表情看起來很爽啊。」
「你——」過度直白的描述讓丹恆啞口無言,穹說得沒錯,但羞恥心當然不允許自己如此坦然承認。
「楊叔說,你一路趕來也累了。」穹直接略過青年好似想反駁的表情,逕自說著。並藉由自己處於優勢的情況下,順勢將丹恆推倒在床上。
「速戰速決吧。」
穹的表情驚愕地簡直可以做成宇宙疑惑浣熊表情包。
他以為丹恆只是比平常更亢奮,所以才看起來顯得比較有分量。誰知道實際結果是那藏在鼓起布料下的性器居然會乘以二,真是驚呆寶寶了。
但對於開拓者來說,沒有甚麼是不能挑戰的。
他毫不害臊地張開雙腿,自行以指節擴張著窄緊的後庭。先是一根,再慢慢放入第二根。情不自禁晃動起來的腰部偶爾會讓自己的分身與丹恆硬挺的陰莖相蹭,使些許透明的液體因亢奮而從馬眼分泌。
「……別勉強。」這是丹恆數不清第幾次的勸告,他在勸戒開拓者的同時也緊掐著所剩的理智,時刻叮嚀著自己千萬不要因為衝動行事。
「哈、呼……才、不勉強……」少年的呼吸因在腸道攪弄的指頭變得紊亂,若是燃起的慾望在此刻剎車,別說甚麼休息了,就算在睡前撸個幾發也睡不著的好嗎。
「不如幫幫我吧,丹恆老師。」
沒想到僅僅一句『丹恆』,就將青年克制許久的理智擊散,丹恆的喉結滾動,突然覺得偶爾放縱一次也沒有不好,只要控制在安全的範圍內。
丹恆扯過穹為支撐身子而撐在腹部的左手,讓少年整個人都傾壓在自己身上。抬高的臀部正巧給予協助的空間,於是他將龍尾的前端插入少年的穴口。一道浪聲發出,穹的呻吟甜膩的讓人更加亢奮。
在所有夢中,他是龍、是英雄、是罪囚,唯獨不是和他們一樣有著愛恨悲歡的人;縱使自身已經蛻生,但人們依舊認為自己就是『丹楓』。
他很難描述這種心境,但能被開拓者繼續稱為『丹恆』的心情是澎湃的,偶爾深夜擾人的噩夢好像也被驅散了。
在以龍尾抽插幾次後,顯然潤滑還是不夠。於是丹恆翻過身來,使兩人的姿勢交換,並且把穹的雙腿抬高,朝著少年那收縮的後穴吐出舌尖。
「噫、丹、丹恆——呃、感覺好奇……咕、等下……!」比手指還細的濕滑熱感在腸道裡攪動,雖然不及過往交歡時的粗大,卻能深入到無法頂弄到的深處帶來歡愉。腦袋有幾片空白正在閃爍,身體不受控制得拱起,在腳趾頭跟著痙攣後,分身卻沒有吐出理應該有的白液。
「……唔?」穹喘著氣,不解地望向暫時停止動作的丹恆。
「再一次。」這次除了舌頭外,丹恆也將食指與中指插入變得更加鬆弛的穴肉,協助少年後穴的擴張。
「甚、不、先停……!丹、嘶…… 嗚!」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將穹的力氣抽離,讓穹開始思考丹恆對『再一次』的定義究竟為何。
那種想射但又沒射出來的空虛感在腦內盤旋,使少年嘴裡不斷發出難受的嗚咽。
見狀,丹恆先是確認開拓者的後庭已經足夠柔軟後,才握住自己那兩根腫脹至發疼的陰莖,將兩個龜頭一同抵在穴口提醒:「穹,放鬆,深呼吸。」
「呃、呼啊!嗚、嗚啊……!」推擠至腸道的填滿感讓穹有種內臟被壓迫的不適,少年咬緊著下唇,將床單抓皺。糾結起來的五官使丹恆感到心疼,急著想從穹的體內離開。
「別、別拔出去……」穹將乏力的雙腿圈上丹恆的腰際懇求,即使淚水從眼角泛出,他還是咬著牙說:「我想要。」
丹恆輕嘆,將開拓者額前被汗浸溼的瀏海撥開吐槽,「剛剛是誰一直喊著停跟不要的?」
「誰啊。」穹理直氣壯地回嘴,「況且你也沒停啊。」
「……。」
丹恆被穹懟得無話可說,差點就忘了其實穹也算是伶牙俐齒的類型。只好摸摸鼻子,順應對方的要求,再次緩緩向擁擠的深處搗去。
或許是丹恆的唾液又或是持明族的法術所致。在開拓者的身體逐漸習慣插入的陰莖後,穹能感覺到腸道異常濕潤,導致丹恆每一下的抽插都夾帶著水聲。被撐開的穴口有些疼腫,但心裡上的滿足與肉體上的交歡使人將異感拋之於腦後,此時此刻僅想要感受戀人給予的溫度。
「呼、哈啊……嗯……」丹恆的眉頭深鎖,汗水順沿著他清秀的臉龐落下,很顯然他仍是努力地忍耐著,避免給自己的身體添加負擔。
看著如此壓抑的青年,穹實在無法理解。這樣溫柔的一個人,就值得被宇宙溫柔對待。為何羅浮的人總愛拿甚麼前世今生要求丹恆得做甚麼又不能做甚麼,甚至還將他驅趕出故鄉,簡直莫名其妙。
「……丹恆。」雖然彼此結合的地方還在忙碌,但穹還是伸出手來,以指尖揉開丹恆的眉心,又叫了一聲:「丹恆。」
「怎麼了?很難受嗎?」丹恆有些緊張,他總覺得身下青年的表情看著有些憂鬱。
「沒甚麼,就想叫叫你的名字。」穹搖了搖頭,攬上丹恆的肩頭,主動送上一吻。然後調皮地收緊腸道,感受著青年在自己體內的顫抖。
「呃、別突然收緊。」丹恆下腹一緊,準備抽離的動作又再度被開拓者的雙腿壓制。
本想以自制力防止射在穹的體內,誰知身下的人兒卻自個兒扭動起腰來,配合起夾緊的頻率明顯就是要讓青年招架不住。
「穹、嘶哈……!唔、要——!」
在自己被半強迫宣洩在穹體內的同時,對方的陰莖也一同射出腥鹹,得到了自我顏射的成就。不過穹看起來不是很在意,只是以指腹抹掉了沾到自己臉上的體液,好奇地嚐了一口。
「嘔。」少年露出的表情滑稽,讓丹恆差點沒忍住噗哧,隨即替穹舔掉臉上剩餘的精液。
在這之後他們又交戰了幾回。
客棧的床褥被操勞到發出嘎吱嘎吱的抗議聲,本來白淨的床單也遍佈淫痕。充滿戀意的叫喚伴隨著呻吟粗喘在耳畔迴盪,一聲又一聲地驗證彼此的存在。
——不過關於被樓下房客抗議這件事還是別讓瓦爾特或三月七知道的好。
還祈禱明早在客棧餐廳會合後,不會有甚麼奇怪的傳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