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の名月〉
葉子吉姆剛回到家中,一進門便看見了客廳桌上擺了一個小木台,上面鋪了層方形白紙,有幾顆又圓又白看起來像是饅頭的食物整齊地堆疊在其上。
他湊近一看,最上面的兩顆白團子還被弄成了兔子的形狀。而且一隻被點上了栗色的雙眼,而另一隻則是藍綠色的眼睛,如此明顯的象徵讓吉姆忍不住笑了出來。
「啊,吉姆!你回來啦。」十代聽見玄關的聲音連忙從廚房探出頭來,他見到吉姆已經湊到了自己準備的月見糰子旁邊後,也跟著走到桌子旁。十代的身上還圍著一條圍裙,沾了些白色的粉末,他插著腰露出自豪的神情,說:
「怎麼樣,吉姆!我做的很成功吧!」
「很可愛,不過這個是?」
「是月見糰子喔!在日本的中秋時會邊賞月邊吃的一種點心。」老實說這也是十代第一次弄月見糰子,中途他還打電話去找萬丈目求救,最後透過視訊指導,十代終於趕在吉姆回來前完成了現在盛裝在木台上的那幾顆糰子。
雖然中途有不少萬丈目碎念十代或罵他笨手笨腳的嫌棄話語,但從結果來看十代已經很滿意了。他用閃亮亮的雙眼盯著吉姆,似乎是在等待吉姆的反應。
「那麼等等就到陽台去看月亮?」讀懂十代舉動的意思後,吉姆先是摸了摸十代的頭髮後以示讚賞,本來想多問幾句,卻又忍不住順著十代滑順的髮流撸了幾下。十代滿足地瞇起了眼睛,接著直接貼上了吉姆,抱住對方的腰身還蹭在他的胸膛上。
十代一邊抱著吉姆,一邊想著這種節日好像很適合再把「那個」拿出來玩,他思考了好一會,突然抬起頭說道:
「那我去儲藏室拿椅子!」他甚至話都還沒講完,就已經跑進了走廊轉角的儲藏室,急躁的樣子讓吉姆看了無奈地搖頭。明明也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十代卻能一直保持當初那樣衝勁滿滿的樣子,時常讓吉姆回想起刺激又驚險的十七歲生活。
有這樣的戀人也沒什麼不好,吉姆想。
……
「吉姆,你知道一個傳說嗎?」
「……傳說?」
木台上的糰子已經快被兩人給分食完畢,十代甚至還從冰箱裡拿了瓶燒酒,揚著異常熱情的笑容不斷給吉姆的小酒杯斟酒。可能是被酒精給影響了判斷,吉姆只當對方是難得賞月覺得興奮,並沒有想太多。若是他再仔細觀察十代的神情,肯定能從那不對勁的笑容中看出點什麼。
「你指一下月亮看看。」
吉姆雖不明所以,還是按照十代的話指了下月亮。然後就在他轉過頭準備問十代傳說的後續是什麼的時候,十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身溜到了吉姆身邊,一把側坐在了吉姆身上,還往他頭上戴了個東西。
「十代?」吉姆下意識摸上去,指尖傳來的毛茸茸觸感加上那熟悉的形狀,他馬上就猜到了十代做了什麼。
「中秋節怎麼能少了兔子,對吧吉姆?」十代攬著吉姆的脖子開懷大笑。那套當初他因為好奇而網購的兔女郎裝就這麼一直被他們留著,只是大部分時間都收藏在了衣櫃深處,鮮少會被拿出來。
那就像是最美好的回憶總被放在了記憶深處一樣,偶爾才會翻出來懷念一番,暢想那曾經恣意的青春年少時光。
「好吧,所以我現在是玉兔?」
吉姆調整了坐姿讓十代坐得更舒適,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十代可不只滿足於讓自己帶上可愛兔兔髮箍。只見十代又更貼近了吉姆的身子,他低啞著聲音咬了一口吉姆的下唇,語帶笑意繼續說:「那吉姆應該也聽過另一個神話吧?」
酒意微醺,戀人又坐懷其中,吉姆只感覺腦袋有些暈呼呼的,某種不知道是酒精帶來的熱度還是被十代挑逗起的燥熱漸漸從身體內湧現,他結結巴巴地回著十代:「什、什麼神話?」
沒有再多做解釋,十代改側坐為跨坐,背著月光對吉姆說:「這個嘛,關於玉兔的故事也就那幾個,吉姆不如待會直接來體會一下?」
木台上僅剩的兩顆兔子造型的糰子依偎在一塊,像極了此刻的十代和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