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壽想要辦婚宴

三井壽想要辦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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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還是該辦個派對什麼的。」

  三井說這句話時,流川正叼著一根重乳酪餅乾棒坐在餐桌邊,左手夾著一本封面寫著《夾心主管的聰明管理學》的書,右手握著筆,在桌上的筆記本上節錄重點,他嘴裡的餅乾棒在三井嘴裡說出派對那個詞的時候從他嘴裡滑落一公分,他連忙咬回來,假裝自己沒有因為聽到這句話而有過多的動搖。

  「你瞧,歐巴馬都宣佈全國同婚合法了,雖然芝加哥早就……」三井揮了揮左手,那枚戒指是他們四年前新買的金戒,接著拿起擺放在櫥櫃上的相框中的其中一個擦拭,又看向掛在牆面的則是他們幾年前在日本和家人們一起拍的家族照,繼續說道:「總覺得人生要有各種體驗,都已經歷經美國各種文化洗禮,追求大小節慶感,那儀式感也很重要吧?」

  流川從多年來的經驗中得知三井這類突發奇想會有自己的那一套道理,是因為三井總會在把計畫告訴他之前,就把各種面向的問題回應給想了周全,為自己的提案報告完美地毫無破綻,就是為了讓流川找不到除了個人意願之外能拒絕的地方。

  但這次三井提的可不只是單純的派對,聽來更是場「婚宴」,是個除了要跟超過十人以上的人交際應酬,還必須看著三井在自己面前和各路兄弟打鬧嬉笑,流川是不情願的,婚禮這種尷尬的事情從不曾出現在他和三井結婚的期待之中。

  「洋人那種教堂禮就免了,我們又沒受洗!」

  聽到三井這麼說,流川稍微鬆了口氣,咬下一口乳酪棒在嘴裡嚼,剩下的餅乾仍在嘴邊晃著。

 「但神前式果然還是有點嚮往。」

  看到三井指向他們穿和服拍的那組照片,流川冷汗直流,三井接著說在日本要辦得低調一點,只有家人和親密的多年好友來就好,流川仍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既然三井提了日本,想必是計畫在海外也要辦一場,而三井不負他的預期,在擦拭兩人在華盛頓的櫻花樹前的合照時,開始說起了西式婚宴的流程。

  「也許該找公關公司幫忙擬定名單,職業圈就有多少人了?新人進場還是要有,只是那些什麼給父母的信的感人橋段就算了,是請大家來吃好料的,該怎麼說,感謝大家陪在我們身邊?特別是德男、宮城……你的話是石井和威爾。」

  「我和威廉沒到那程度。」

  「少來,從大二開始到現在,都換了球隊還常常約你打球、吃飯的是誰?」

  不論是怎麼樣的名目的聚會,對流川來說除了打球之外的社交都只是自找麻煩,而威廉是讓他的大學生活變得更加麻煩的主腦。他把整個乳酪棒塞進嘴裡,試著透過咀嚼來分散自己對於婚宴的煩躁感,繼續聽三井說話。

  「娛樂節目我也想過了,」三井放下相框,抓著擦拭布走到餐桌邊,一手扶上桌子,認真地對流川說:「與其什麼唱歌跳舞的耍寶,現場直接打場球不才是最大的娛樂嗎?我是說,對我們認識的大多數人來說。」

  流川眨了幾下眼睛,看著三井對他得意的一笑,想來三井確實又把一切設想周全,甚至還為了他的一句允諾想好了最佳的誘因。

  「不論是看球還是現場發起挑戰,你認識的人加上我認識的人,根本是日美職業明星賽等級了吧?」

  「……場地怎麼選?」

  說到這個地步,流川也懂得乖乖吃餌上鉤。三井在餐桌另一側坐下來,滿臉得意地對流川笑了起來,比起那些說服他的長篇大論,這才是流川總願意對三井的計劃說「好」的原因。

  三井隨即打開筆電向他展示了婚宴場所的介紹網頁,看來早就預謀多時,「夏威夷怎麼樣?飯店沒有籃球場,那就找一個願意讓我們在庭院放籃框的場地。」

  流川不覺得有任何的婚宴場館會願意開放自家完美的花園給運動員們進行這樣的活動安排,於是他換了方向思考。

  「包下籃球場,在旁邊的草地擺桌椅之類的?」

  聽到他這麼說,三井睜大了眼睛,用一個恍然大悟的語氣感慨道:「你是天才嗎?」

  他撇起嘴,不滿地回:「不要用那種大白痴的形容詞。」

  「哈哈!那genius!」三井開懷大笑,伸手揉了揉流川的腦袋。

  「別這樣。」流川歪過頭表現抵抗,卻也不是真的要閃躲三井的寵溺行為。

  從這天起,三井開始認真進行婚宴的準備,隨著三井每日的進度報告和流程的討論,他看著那些換裝時間到進場的行程表,開始想這是否一場大型自取其辱的活動,他們穿著華服、站上聚光燈下,似乎強迫來場的親朋好友獻上祝福,這究竟有什麼意義?他拿著西裝目錄,翻開貼了重點貼紙的頁面,實在看不出三井挑的五、六套西裝樣式之間除了顏色之外的差異,等著三井看和日本的婚顧公司講完電話,他向三井提問。

  「壽學長。」

  「什麼?」三井把筆電蓋上,迎向他的視線。

  「除了紀念之外,學長為什麼想辦婚禮?」

  三井張著嘴一怔,接著緊閉起嘴,臉頰鼓了一下,視線左右漂移,這又皺起眉掩飾羞恥,壓低聲音說:「……就你啊。」

  流川用整張臉表達了困惑。三井掐了一下自己的後頸,吐了一口氣後說:「……跟你說想結婚的原因一樣,不行嗎?」

  流川覺得三井是掌握他的一切的大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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