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日常

◆ 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 電影同人

◆ 毛邦羽 X 吳明翰

◆ OOC都是我的錯。

　　「吳明翰你回──嗯？那、那是什麼？！」

　　「什麼什麼？啊……這就、小朋友啊。」

　　毛邦羽坐在他的櫃子上，像是在閃避那一坨剛剛被帶回來的東西，吳明翰抱著懷裡的柔軟小生物用自己的下三白瞟著這個死GAY，臉上表情顯得有些意外。

　　還有一點鄙視。

　　「幹他這麼小隻你會怕喔？」

　　「你不要把小北鼻描述的像是蟑螂一樣好不好。」對著一手撈著小朋友一邊發出啊咿嗚欸喔咿怪聲音哄小孩的臭直男翻了個白眼，毛邦羽戳了戳小傢伙的臉，才剛打算說什麼就看到那個不怕生的小鬼轉過來，像是被他欺負的開始哭了起來。

　　「幹、幹幹幹！毛邦羽你幹嘛啦，我好不容易才讓他安靜的！」

　　「不敢相信，你怎麼就認定是我弄哭的！他看不到我吧？！」

　　「啊就你戳他啊，而且他明明就盯著你看！」

　　「那也有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啊！尿布！你看看他尿布是不是濕了！」想到電視最常出現的廣告，毛邦羽靈機一動指著最可能的原因，只是臭直男並不買單，反而更用力的銃回去說：「我才剛換過哪會濕啦！」

　　毫無意義你來我往就這樣持續，直到小朋友的嗚嗚啊啊轉變成嚎啕大哭他們倆誰都聽不清楚對方在講什麼後才被迫畫下句點。

　　「看不出來，小明你是大嗓門耶。」吳明翰捏著鼻子把臭氣沖天的尿布用兩層塑膠袋把化學傷害包好，已經會走路的小朋友睜著兩個泡過水的眼睛巴在他腳邊吸手指，在被小毛吸走注意力的狀態下安靜不少。

　　毛邦羽的命令下，吳明翰用酒精噴了自己的手三次，他看了看小毛又看著手中的小明，最後選擇讓他們倆彼此作伴。

　　「欸毛邦羽，你幫我看一下他要喝多少。」

　　「我沒有認識所有的鬼媽媽喔。」

　　「白癡喔，袋子裡面啦！裡面有寫要給他沖多少。」

　　「好啦好啦，我看看──欸吳明翰你那杯重泡。」

　　「哈？」

　　「上面寫要先水才可以下奶粉啦，你裡面先扔一匙了會結塊。」

　　「喔幹還不一樣喔？」吳明翰碎念地把瓶子裡在濕氣下開始結塊的奶粉弄出來，他碎念著啊沖麥片不是都乾的先下，但還是乖乖地把奶瓶用熱水再沖了一次。

　　等到不是很熟照顧流程的一人一鬼好不容易把奶泡好，又得想辦法判定最適溫度，到最後等吃飽喝足的小明小朋友開始趴在吳明翰的胸肌上打瞌睡點頭的時候，吳明翰和毛邦羽一人一鬼差不多也快攤平了。

　　「喔幹照顧小鬼有夠累了，比抓毒販還累……」

　　「你要照顧幾天啊……」

　　「應該很快送走了啦。」吳明翰低頭看了一點開始打呼嚕的小鬼頭，「最近事情太多，社工那邊臨時抽不出人手才這樣，基本上也不可能讓我們顧太久。」

　　毛邦羽沉默了一下，他知道社工抽不出人手這句話代表的含意是什麼，他看著小朋友睡到紅紅的臉，聲音突然就低了下來，「……他為什麼會到你們那邊？」

　　「吸毒。」吳明翰說，「是吸毒過量死亡的案例。」

　　那六個字對他們來說不陌生，事實上從他當上警察之後打這幾個字的機會就不算少，只是和文字不一樣，在那幾個字背後代表的意義就完全不像列印出來的紙張一樣輕飄飄的，小明小朋友比其他人不幸的是他不記得家人。

　　但慶幸的也是這點，他不記得家人的死去。

　　「……這樣喔。」毛邦羽應了一聲，在平安順遂家庭長大的他其實沒什麼碰到這些事的機會，雖然圈子裡也有用藥的人，但那從來不在他會接觸的範圍。

　　「他為什麼叫做小明啊？」

　　「帶隊的大哥隨便取的，媽媽那邊的資料應該是有債務沒清償，所以身上都沒帶證件，身分還沒確定好。」

　　「這樣也不錯。」

　　「嗯？」唔明翰挑眉，在旁邊蹲下搓狗的毛邦羽就指著自己說他是毛毛，又指著狗說這是小毛，然後那只晃來晃去的手就朝他還有睡覺的小鬼比了比。

　　「大明小明，也算是有緣分。」

　　他們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小小聲講話，中間吳明翰還頂著毛邦羽一臉你好意思的視線點開他的電腦繼續點擊還沒下載的A片進入下載清單，一直到整個片子都快下載完的時候，在警官高體溫的身上睡翻的小朋友才搓著眼睛從吳明翰懷裡爬起來。

　　「阿嬤！」

　　『欸──噢噢噢，這個小朋友是誰啊？』視訊電話一接通就立刻眼尖看到小朋友的老人家對著鏡頭就是一陣逗孩子的聲音，吳明翰配合地撈著小明小朋友的手對著電腦的鏡頭揮揮，另一頭的老人家那張充滿皺褶的臉就立刻笑得像是菊花一樣。

　　「就是這樣啦，我要稍微顧他一下，阿嬤有沒有什麼我要注意？」

　　『安捏喔，那他的肚子你要顧好，不要著涼。』毛嬤一邊想，嘴巴就唸叨了好幾個注意事項，吳明翰一邊抱著對著鏡頭玩的寶寶，一邊朝一旁的毛邦羽努努嘴要他幫忙。

　　剛剛已經確定小朋友看得到毛邦羽了，所以不存在找理由的空間。

　　毛邦羽哼哼地踏著他的女王步伐走過來，他看著鏡頭另一邊對著小明雙眼放光的阿嬤，想起以前的記憶，他眼裡彎著柔和的光，指引著小朋友朝鏡頭那裡多玩幾下。

　　『哎唷唷──對對對，阿翰啊，你也可以打電話給毛毛伊爸爸啊。』

　　「毛爸？」「我爸？」

　　『嘿啊，以前伊爸爸也有顧毛毛，我怕我年紀大有的事情記不清，你問問他厚。』

　　「好好好，謝謝阿嬤！」

　　「真的假的？」被小明捏住臉的毛邦羽愣愣地說，像是一頭被嚇壞的鹿，他喃喃自語地說不會吧他不記得啊的話，吳明翰瞟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好友列表一挑就往毛爸的LINE打過去。

　　手機畫面上精神不是很好的大叔一接起視訊電話就對著朝鏡頭啊啊叫的小朋友發楞，直到吳明翰描述一下狀況之後，他沉默了一會兒試著把平常不太一樣的表情收拾掉，不是很平靜的聲音才從失真的喇叭傳出。

　　『他睡覺的時候啊，你記得要去看一下，要是趴著的話就要把他翻過去。』

　　「怕窒息嗎？」

　　『對，以前毛毛睡覺習慣不好，我跟他阿嬤就會多起來幾次看看，老人家睡覺輕，幾次之後我就自己來了。』毛爸像是想到記憶裡睡姿很古怪的兒子，嘴角露出了個很淺的笑，絮絮滔滔地講了幾個他顧孩子時會注意的地方。

　　『還有，你奶不要一口氣泡太多，不夠再補給他，也可以讓他試點軟的食物。』

　　「軟的東西……白飯嗎？我昨天吃飯的時候他好像有想吃。」

　　『可以，那個對小朋友來說甜甜的，很熟的香蕉也行，毛毛以前就喜歡吃那個。』

　　「毛爸，那他尿布有沒有規定包多久要換啊？」吳明翰想了一下把手裡的小明顛了一下，把注意力誘引回電腦畫面上，他沒有對一旁開始縮起肩膀的傢伙說什麼，只是試著讓毛爸再多說一點。

　　『觀察看看，他如果會表示要上廁所就可以睡覺再包，如果還不會包著也沒什麼。』毛爸下意識地逗了一下鏡頭的小朋友，『但溼紙巾要多備一點，他如果有大便你多用幾張，注意不要往前擦。』

　　毛爸頓了一下，透出濕潤的眼睛閉開鏡頭朝旁邊看，嘴角抿了又抿得才用帶著鼻音、有點歪曲的聲音說：『以前我不知道，毛毛就感染了，那陣子帶他去跑醫院，他不舒服就哭得全身發紅，為了哄他我只能讓他趴在我身上睡。』

　　接著又是一個有點短暫的沉默後，毛爸才說:『我怕你會休息不好。』

　　吳明翰聽著聽著把肩膀聳著降到和小明一樣的高度，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注意，大手帶著小手朝鏡頭的另一邊揮揮手，在確定毛爸的情緒回歸到平穩之後才掛上電話。

　　然後──

　　另一邊的溫熱掌心就拍上另一邊某個傢伙的腦袋，吳明翰沒有去看對方發紅的眼睛和鼻子，而是噘著嘴對著懷裡的小寶寶逗弄說：「下個周末回家看毛爸吧。」

　　他沒有對誰講，也沒有誰開口回應，但吳明翰感覺得到手下的毛絨腦袋很輕很輕地點了一下，他沒有移開手而是就那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揉對方，直到懷裡的小明又開始想睡覺的時候他才把手縮回來。

　　「吳明翰。」

　　「嗯？」

　　「我爸好好喔。」

　　「嗯。」

THE END. 20230227

本來只是想寫兩個笨蛋顧小孩，結果(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