きらきら星/psyborg

きらきら星/psyborg

エレナ(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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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fulgur 回家時, 指針已無情地靠近清晨時分。都心的白天夜晚沒什麼區別,只要不闖進小巷大抵都滿溢著亮光,他們房子的窗都得拉緊窗簾。像這種日子,迎接fulgur的就是桌上的星星燈,小巧的五角星上面畫了厭世的哭臉,卻依然散發溫暖的黃光。如果是一個人住,他大概不會買這種東西吧,可能隨隨便便洗個澡,調好鬧鐘便滾到床上昏睡了。他打開冰箱想隨便找點冷凍食品,兩個便當盒卻佔據他的視線,還有畫了生氣臉的便條紙。啊。

可能他還沒習慣有人等待自己,但uki總是不吝於提醒他。比如便當,比如小夜燈,比方星星腳下墊著一張字條,旁邊擱著他的鋼筆,上頭是他一輩子也寫不出的漂亮字跡。

fulgur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

他們的房間其實還亮著, uki沒有拉上窗簾,大樓和商場的霓虹燈光還在代替陽光發亮。這樣睡得著嗎?他的紫髮男人背對他臥在床上,緊緊揪著被子蜷縮著,不算高大的身軀因為姿勢的關係更顯單薄。只能在車和車之間的呼嘯勉強聽見uki的呼吸聲,淺淺的吸吐聲悶在棉被裡,fulgur 忍住想要倒在床上的衝動。他得先去洗澡,不然那張生氣臉就會變成真的。



洗去外面世界的汙泥,雜緒在腦袋中來回攪拌, fulgur 洗澡時幾乎沒有什麼意識,多虧活了二三十年的身體慣性,他順利完成盥洗換上睡衣。待他走回臥室,光從被拉開一角的窗簾請到床上,他的小靈媒醒了,借點城市的光正寫完了什麼,uki把紙筆擱在床邊櫃。

歡迎回來。

他在他們的床上坐的很穩,微光在蓬亂的髮絲中跳躍。我吵醒你了?真抱歉。fulgur乾笑幾聲,他也不是第一次動作有點粗魯。uki搖搖頭拍了拍自己腿上的棉被。fulgur繼續仰賴他的身體慣性依上對方。是我想要被你吵醒。uki雙手捧起他的臉龐, fulgur望著對方微微瞇起的眼,才想起自己又忘記用他幫自己買的保養品。uki的髮絲垂落,好像一個小小窗簾,裡面幾乎無光。工作辛苦了, 親愛的。fulgur仰著承受對方剛甦醒的啞聲,有一種心臟劇烈收縮的疼痛感油然而生。然後他說,謝謝你,ukiki。

他聽見他的愛人輕笑, 手指在他的眼周按摩, 近日累積的疲憊誠實地化為幾聲悶哼。fuufuu-chan , 你完成這個工作後有想去哪裡嗎?uki輕聲詢問,薰衣草的香味逐漸在房間中擴散。比如海邊,比如遊樂園,比如你一直很想去的那家書店。fulgur嘗試想像uki說的幾個地點,也許他是腦子不靈光了,他腦中浮現一片星空。難不成他是痛的出現幻覺?星星,他說,我想看星星。uki的手明顯頓住沒有回應。天曉得他們搬進城市後有幾年沒看到星星? 抱歉,fulgur說,我今天腦袋有點遲鈍,當我沒說。


不要抱歉。

uki把距離湊近到他倆剛好能交換氣息。不要抱歉,fuufuu- chan。我會帶你看星星。


fulgur 微微張開眼, 感覺到外頭的天已漸漸要亮。而那雙異色瞳注視著自己,裏頭好像真的有銀河, 滿溢的光就要灑在他眼中。fulgur相信了,他說,我很期待。

uki把窗簾拉上,臥室恢復幾十分鐘前的漆黑。fulgur 的眼睛已經睜不開, 迷濛中他感覺到uki 在他身邊躺下, 那隻柔軟的手摸摸他的頭。你很辛苦呢。一下又一下地順著, fulgur本想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當狗,但此刻睡意佔了上風,他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中沉沉睡去。



在夢裡他睜開眼。


滿天星斗像是盈滿玻璃珠的黑布,他最先看見的,卻是一對紫色的眸子。夢裡的uki和現實中笑的一樣漂亮, 星光照亮他的臉龐, fulgur伸向對方的臉頰,而uki順其自然地貼上又蹭了蹭。是星星呢, fuufuu- chan 。是啊, 是星星呢。uki在他身邊躺下,他們十指交扣,夜晚特有的沁涼輕撫過他們。

fulgur專心地看著星星閃爍。

上次看到星星是什麼時候呢?他也忘了。肯定是很久很久以前吧, 鄰近不願回想起來的童年。那時他們還沒相遇,但或許,有可能曾經有這樣一刻,他們同時看向星空。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他聽見uki哼歌。

於是他也跟著唱。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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