ℂ𝕙𝕒𝕡𝕥𝕖𝕣 𝟙-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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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爾里小鎮座落於美國西部,小鎮整體絕稱不上熱鬧,但也還算是有幾分生機,至少、比起周遭淪為鬼鎮的其他同胞要好上不少。莫爾里的居民不多,鎮上的生活機能維持日常所需還足夠,但就別肖想能在這體驗到什麼大城市的夜生活,居民最大的樂趣不過是在閒暇之餘光顧鎮上唯一的酒吧。當然、酒吧之中自然也沒有什麼英俊帥氣的調酒師,只有一名名為安布魯斯的跛腳酒保以及一台老舊的飛鏢機。

   

  「安布魯斯,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正午,在高腳椅上晃悠的女性提問。酒紅色的長髮搭配著隨意的節奏搖擺,還殘留幾分稚氣的臉孔和下雙馬尾的髮型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進酒吧的外表,又或是說——會進酒吧的人該有的打扮,當然、這是撇除她腰間懸掛手槍所做出的評價。但即使如此,她看起來也像是個穿著大人打扮的小孩在酒吧賣弄成熟般吸引視線,而她左右顏色相異的瞳孔更是將引人注目這點發揮到了極致。

   

  「不先喝點什麼嗎?西萊絲汀。」

  提問的同時安布魯斯從冰箱中拿出瓶子,裝有牛奶的瓶子。

   

  西萊絲汀,是那女孩的名字。

  「像是牛奶牛奶或是牛奶之類的。」

  「你閒聊的功力越來越厲害了、安布魯斯,那就按照你說的吧。」

   

  西萊絲汀回應的同時拿起放置於櫃檯的飛鏢,將鏢尖對準了靶子紅心後又調了調手腕的角度偏開些許,接著一派輕鬆的隨意投擲而出──鏢翼與鏢桿的破損致使那飛行的軌跡不自然劃出彎曲的弧,可最終鏢針仍如裝了導引般地釘在了紅心正中。

   

  「哈、你這鏢再不修一修,鎮裡的那些大叔早晚會用它插到其他靶以外的東西上頭去。」

  「這你放心,他們知道自己的斤兩,會好好走到規定距離再扔的,那樣他們頂多插到牆上,而不是把玻璃給搞破。」

   

  安布魯斯熟練的將牛奶倒入一個杯子中,杯子的外觀與酒杯相差甚遠,方便抓取的設計不說,上頭俏皮的卡通圖案更不是適合酒吧的氛圍。

   

  「你的牛奶,這東西補充鈣質,可以幫你長——」

   

  安布魯斯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西萊絲汀打斷。

  「你自己換個話題,或是我幫你閉上嘴。」

  「那我們來聊聊你的目的吧,畢竟食罪者這樣的大忙人可不是會專程來這喝牛奶的人。」

   

  聽到食罪者時西萊絲汀明顯的皺了皺眉頭,但她並沒有選擇打斷安布魯斯來發泄自己的不滿,而是已單純的沉默來回應。而見西萊絲汀沒有其他更多反應安布魯斯聳了聳肩後接著提問:「你聽過維吉里亞小鎮嗎?」

   

  「……莫爾里往西約莫一天的車程,怎麼了嗎?」

  西萊絲汀稍微思索後回應。

   

  「那裡最近有些傳言。」

  「嗯?說來聽聽。」

  西萊絲汀喝了口牛奶後要求著。

   

  「……有隻大鳥停在了枝頭,停了好久,牠的頭長得和目擊者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舌頭,舌頭很長,長到垂地。而當你看向牠的時候,牠也會一直注視著你。」

  「哈、就這?」

  她與髮色相同顏色的瞳孔閉上,相異的紫瞳則微微瞇上嘴角露出輕鬆且不屑的輕笑。

   

  「有犧牲者了,而且、傳言有很多種,這只是最多人見到的版本。昆蟲、巨蟒、章魚什麼都有,相同的是注視著你,和有什麼玩意兒垂到地面這幾點而已。」

  「……傳言的來源是誰?」

  在聽到犧牲者的瞬間,西萊絲汀的氛圍變了。她現在的表情距離少女太過遙遠,冷漠的語氣明顯不允許安布魯斯以玩笑帶過這個話題。

   

  「唉……吉姆,我的舊識。他曾在那當過幾年神父,有幾個鎮民聯絡了他,並告知了這件事情,媒體還不知道,吉姆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畢竟這個時代好奇心濃厚的人可不少,值得慶幸的是那邊的鎮長把這些事壓了下來,不然局面可能就更加不可收拾了,我可不想要哪天能在電視節目上看到這些事情,那可不有趣。」

  「我跑一趟吧。幫我準備個大一點的,聽描述只帶手槍我心裡不太踏實。」

   

  聽了西萊絲汀的要求後,安布魯斯稍微提高了分貝。

  「你打算去?我答應泰勒照顧你可不是為了把你往危險的地方送。」

  「那你一開始就應該瞞著我,再說了、佐拉需要習慣這些,現在有我跟著,以後可不好說。」

   

  「又是為了那個侏儒?」安布魯斯揶揄似的冷笑了幾聲。

   

  「侏儒?看來你對我現在的搭檔很有意見。我就不懂你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她,現在願意成為驅魔士的人可不多。」

  「如果她是個正常人我倒是沒意見,我就不懂你為什麼總愛找些奇怪的貨色來做搭檔,以你的能耐就算是有些名氣的傢伙也會接受的,而你可好了,上一回是背叛者,這一回是背叛者收養的侏儒?如何、下回要不要再領養個非洲黑人兒童?」

   

  在安布魯斯嘲諷的提問後,雙方陷入短暫的沉默,而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西萊絲汀的一聲嘆息。

  「她才二十二歲,我只是想為她做些什麼。」

   

  而這句話似乎觸碰到了安布魯斯的底線,他咆哮著回應西萊絲汀:「你才十七歲!真要我說的話你該做的不是這些,而是玩。你知道和你同年紀的孩子們都在想些什麼嗎?不、你不知道,你只想把那些壞東西從人群中拖出來殺掉,又或是假裝自己是個慈善家,他們踏入了這個行業,就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保護他們不是你的職責。」

   

  「唉……我並沒有單方面保護他,我們是搭檔,我們的關係是互——」

  「我聽你在放屁,那你叫那侏儒找來情報阿!我瞧她有什麼本事,或是叫她開車?哈、別說笑了,她的腳可能連油門都碰不著,她能做到什麼?在你旁邊給你增添風險?真要我說的話你不是她的搭檔,是保母。」

   

  「我不想和你爭這些。」

  西萊絲汀撇開了視線:「幫我,或是我和佐拉兩個人解決。選一個。」

  「選你娘的狗屁,在你還跟在泰勒屁股後面的時候我就看著你,我捨得讓你拿著那破手槍去冒險?」

   

  「……我很謝謝你。」

  沉默了數秒後,小聲但又確實的感謝從西萊絲汀口中說出,但隨著安布魯斯的視線,她選擇了拉長尾音後補充:「——的牛奶。」

   

  似乎是連自己也覺得太過牽強,西萊絲汀搔了搔頭後將空了的杯子遞還給安布魯斯,起身離開座位彆扭的背對吧台。

   

  「我不擅長說這些,但安布魯斯你一直以來幫了我很多,所以我也想和你一樣幫助其他人。佐拉如此,維吉里亞小鎮的住民也是如此。就這樣、東西準備好,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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