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示?暗示?番外:蓼

明示?暗示?番外:蓼


一如既往,将绿色的木门推开后里面永远都会出现在圆桌旁等待他的骑士。比他大上一岁的恋人会用含情脉脉的目光迎接他,一整个下午都将变得美好。暖阳和橙色的灯光调和在一起,让本来颜色偏冷的眸子变得更柔软了。金发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古灵精怪却不失少年的朝气。


“安哥~今天温室还有什么植物要照顾吗?”


“多肉植物叶插。”


“这样啊…”


金默默地转了个身,作势要走,被安迷修一把扯住了书包带子。


“王子殿下要学会知难而上。”


“叶插真的好烦,我这么反感也是出于无奈啊。”


“不管怎么推脱,还是需要有人来做这份工作。”


金摊摊手只好作罢。


“那就老样子?你一半我一半?”


“今天可不一样,我们来赌一赌如何?”


“赌什么?”


“在下考你几种植物的名字,全部说对了就让我来做叶插。错了一个就算输。”


“为什么只错了一个就要轮到我被惩罚?”


“这种程度应该难不倒王子殿下吧?”


他又笑了,是金从来没见过的,带着挑逗意味、坏坏地笑。笑得还该死的那么好看。


“随便你咯。”


金转过头去不看安迷修,红霞浸了半张脸。


01.

金紧盯着安迷修手上捏的黑色果子,迟迟没有答覆。果子有花生米的大小,表面光滑却有凹陷的部分,像一个畸形的黑色西红柿。说这果子黑也不确切,有点微微泛蓝。很多灌木上都会长形状相似的肉质果实,有些比这个圆滑,有的是红艳艳的颜色。要叫出名字是真的不简单。


“安迷修你玩我呢?这个要我怎么回答?”


“提示,可以食用。”


金用怨念的眼神瞪着故意耍心眼的某人。安迷修被他瞪得有点好笑,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摸出了另一颗果实。


“这下应该能猜出来了吧?”


被拿出来的果实形状和之前的差不了多少,但通体有些泛白泛灰。


“嗯...火炭母?”


“对了。”


“就是在故意玩儿我,你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金激动到拍案而起,安迷修也跟起身亲了下金的左脸颊。干燥的嘴唇在皮肤上留下的触感非常明显,甚至有些蹭得发痒。


“王子殿下最后还不是答对了?”


安迷修笑得眉眼弯弯,金捂着脸说不出反驳的话。



02.

第二个果实除了是孔雀蓝以外和上一个没有任何区别,金没花两秒就答出来了。


“扛板归!”


“对了。”


金完全弄不透安迷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儿很难一会儿很简单。


“和火炭母一个属,也太好猜了吧?”


“还有最后一个呢,说出来你就赢了。”


安迷修从水槽里拿出了一根狗尾草,呃,红色的狗尾草。这一小株植物在本应该长穗的地方挂满了半开的嫣红花骨朵。簇拥在一起的小花蕾构成的花序倒和穗差不多,说成是红穗子也不过分。


“荭草!”


“答对了,但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你想耍赖?”


“自然不会,不过王子殿下知道它的英文俗称吗?”


“呃— 好像是Poly什么来着-”


“不是拉丁学名,是俗称。”


金的眼神死了。


“算了算了,再跟你耗也没什么意思,我去做叶插了。”


“王子殿下还想要一个机会吗?”


“什么?你说!”


安迷修嘴角再次绽开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只可惜金错过了幽绿深处里猎物到手的喜悦。


03.

骑士缓慢地用食指和中指将金的下巴抬起,脸也靠得越来越近。这样暧昧的动作被安迷修生生做出了仪式感。拇指划过下唇,荭草的茎已经轻轻抵在金的牙关了。


“只要接下来王子殿下只要不把荭草弄掉就行了,很简单吧?”


金似是赌气一般把横在嘴边的茎咬在嘴里,可爱的挑衅让安迷修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两人之间,勾起的尾音让金咬得更紧了。


近在咫尺的脸和湿润的吐息逼得金只能闭上眼等待落在唇上的吻,但忽然感觉到面前的人好像又没在眼前。


“王子殿下。”


在耳边炸开的声音弄得金脊梁骨都酥了一大截。明明不是什么刺激性的噪音,这却并没有妨碍快感从身体的各处涌来。脑子突然变得很胀,耳朵、脸还有腰的位置麻得诡异。金试图吞咽,但发现挪动喉头的力气都被冲走了


“既然不知道荭草的俗名,在下便现在告诉您好了。”






“Kiss me over the garden gate.”






请在花园艺门边赐予我吻。






04.

Ki-ss me o-ver the gar-den ga-te.


正正好好10个音节,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名人的固执,或只是单纯地想赋予这个植物一个美丽而浪漫的名字。


如果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还留有风度翩翩的英雄,此时的安迷修便是朝恋人呢喃着十四行情诗的骑士。


空气在气腔中流动,带出清晰的音节。几乎贴到耳朵上声音让金快烧起来了。在花名结尾时,t音带出了一段短小而有力的气。炙热的温度打在耳垂上,一直闭着双眼的金发少年腹中的快感高高跃起,浅色的睫毛细微地抖动着。


小王子现在的表情像是愉悦得快哭出声了一样,眼角和脸颊的潮红,短促地用鼻尖抽气---像只慌张得绷紧身子又不敢逃开的兔子。紧闭的双眼,抿起的唇水润得泛光。这根荭草被咬着还是被噙着不得而知。


骑士大人可没料到会收获这样的情景。


没有迟疑,安迷修把面前的人照腰搂了过来,因为他是坐着的所以金不得不弯下腰好去触碰恋人。


安迷修试图撬开金的贝齿,无奈金死命地咬着荭草的茎不放。骑士并没有放弃,他去舔弄金的唇,没有搂着腰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扯耳廓和耳垂。痒意使金终于放松了一些,安迷修则抓住时机将舌头推入金的城池内。两舌交缠,植物的茎也夹在中间。荭草茎上遍布着软毛,不足以将人的皮肤割破,可舌头也受不了这种刺刺的触感。不知不觉,嘴里的异物已经在两人的舌头下面了。意识到这一点的金挣扎着想逃开安迷修的攻势,除了让涎液搅动的水声更大声一切都是徒劳。


安迷修的舌尖忽然停下了,转而在金的上颚绕起了圈。双手则放低,手指探入了短裤裤管内,十指指腹用最柔的力度游走在大腿上。时有时无的轻触传出电流一样的快感。小王子被瘙痒激得溃不成军,在粗重的喘息和吸吮声中发出了委屈的呻吟。草茎快滑出嘴角时泪水也跟着滚下了眼睑。


啪。


荭草掉在了安迷修腿上,上面粘着两人的津液。


分开后,安迷修抚上金的侧脸,舔去了他唇边的水痕。委屈到流眼泪的金决定三天都不要理这个人,被蓼蓝染过的眼睛里透着隐隐的愠怒。甩开安迷修的手就朝阳光房的走去,不料被后面的人抱了个满怀。


“王子殿下,叶插让在下来做好了。刚才的确是我失礼在先。”


“……”


金选择不原谅。


“其实呐,不管王子殿下有没有赢得这场赌局,在下都会完成叶插的。”


“……”


“所以消消气好吗?”


“……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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