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ng

Young

久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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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墜樓的那瞬間,他以為他想了很多,關於未來或者是過去,腦海裡一閃即逝的畫面夾雜著幻想與現實,每一幀影格是如此清晰,但是事實上才1秒鐘他就墜落在地表上了──神奇的是他以為他會痛到哀號,結果他是直接失去意識的被送往醫院。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家人跟他說的。

Credence躺在病床上吸著整間的消毒水味,看著白色的被單白色的天花板,身穿著開刀服的自己就躺在那裏動彈不得。

「Modesty,拜託,能餵我喝點水嗎?」手上插著點滴,整個身體虛弱的不行,他只能依靠坐在身旁的女孩。

女孩沒吭一聲,她拿起棉花棒沾取杯子裡的開水後往Credence的嘴唇抹去,沾濕了雙唇後才說:「Mr. Graves有來找你。」這句話一說出口,Credence驚訝得差點扯斷了手上的點滴,所幸點滴用的是軟針所以沒有那麼輕易被他折斷在手腕裡。

「他有說什麼嗎?」「他能說什麼,他害你當臨演當到摔下樓,他只能道歉。」走進門的Chastity沒好氣的說著,拿了一籃水果進病房。

「你把他趕走?」Credence一臉不可置信的說。「我沒拿掃把趕他出去很好了,你是我們家的經濟支柱,倒下來還有誰能照顧我們?」Chastity拿起水果刀削著蘋果皮,一邊削一邊叨念著:「我喜歡他,可是Credence你別忘了你去找他不是為了談戀愛,是要拿臨演那筆錢的。」她看著Credence困窘的撇過頭不願直視她,不用猜想也知道Credence的想法。

他們三個人還很小的時候便經歷了父母離異,結果才過幾年,母親的病逝就讓他們成了孤兒,家中長子Credence才剛成年便得一肩扛起經濟重擔,四處打零工賺錢,甚至因此放棄學業,只為了多賺一筆錢。前陣子他對來小鎮裡勘景的製片人Percival Graves一見鍾情,想也不想就說他要去做臨演賺錢。

當時的Chastity是馬上反對的,但是Modesty卻要Credence去試試,「說不定Credence一試能成大明星!」她笑著說。Chastity並不想潑自己妹妹冷水,她不覺得她的哥哥有當明星的風範與氣質,能如願當上臨演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最後Credence確實如願拿到了臨演的角色,雖然只是個出場只有不到半分鐘的角色,但是卻為整部電影帶來一個重要的轉捩點,是相當重要的過場角色。

只是卻沒想到當時的劇組勘景沒注意到,那棟房子牆壁已經徹底裂開,很明顯的是危樓卻還讓Credence倚在牆邊,結果最後的結局就是當他一個使力往後退時,那裂開的牆壁的缺口整個擴大,他就猝不及防毫無預備的摔下樓。

「還好你只是稍微撞到頭有點輕微腦震盪跟一些擦傷,不然你要我跟Modesty怎麼辦?」Chastity用刀子插起被她削成一小塊的蘋果往Credence嘴邊遞去,「你好好休息,他說病房這些支出通通由他負責。」Chastity吻上Credence的額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就拿著刀子往盥洗室走去。

「Chastity只是在擔心你會被Mr. Graves搶走而已。」Modesty咯咯笑的出聲,邊拿起衛生紙擦淨Credence的雙唇。「晚點他還會過來,你知道嗎,我覺得他對你可能真的有點意思。」

「認真?」Credence一臉疑惑的看著Modesty,那眼中的猶疑令Modesty忍不住噘起唇用手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信不信隨你。」

Credence開始忍不住用著空出來的手整理自己可能凌亂的髮絲,希望能給對方一點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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