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ning

Morning

Esther


 

  每天早上這個時候,米洛拉德都十分慶幸自己是個作息規律且相當早起的人。

 

  刷牙、洗臉、整理頭髮,將今天要穿的衣服從衣帽間取出暫時懸掛在牆邊,走向廚房拿出前一晚準備好的食材解凍,順道在一本寫滿密密麻麻公式的筆記上畫了幾筆,接著再走回被施加了靜音咒的床邊——床幔一掀,鬧鐘令人頭痛的響聲便灌入米洛拉德耳中,他遮起耳朵,取出腰尖的魔杖輕輕一彈,房間頓時恢復寂靜。

  「這麼吵真虧你還能繼續睡,米歇爾斯。」米洛拉德幾乎是有點佩服了。

  米色棉被下那像蝦子一樣捲起的生物是他同居多年的戀人,一個手持鑼鼓的兔子造型鬧鐘可憐兮兮地倒在枕頭旁。米洛拉德清楚記得他在鬧鐘響起的前十分鐘就自發起床並把鬧鐘往枕頭上放,而這玩意壓根就沒有移動過位置,很明顯的,他那賴床成性的情人這段時間除了改變睡姿以外大概一秒鐘都沒有清醒過,就連伸出手按鬧鐘都懶。

  乾脆把這不能派上用場的鬧鐘還給勞倫斯算了,米洛拉德在把東西放回床頭櫃時默默盤算著。畢竟他不需要這麼吵的東西也能起床,而米歇爾斯,恐怕請人魚上陸在他耳邊尖叫都沒有用吧。

 

  在心中辭退了鬧鐘,但是該起的床還是要起。

 

  米洛拉德輕敲了敲床尾,圍繞在床邊的床幔立刻自動收起,來自落地窗外的晨光灑在棉被上,他低頭觀察白色蝦子底下依舊平穩的呼吸一會,接著動手精準地一把將棉被整個抽走——失去了依靠的米歇爾斯維持蜷縮的姿勢皺眉低嗚了幾聲,隨即翻身再度沈沈睡去。

  「起床啦,米歇爾斯。」棉被從手中跳出,自動自發在一旁摺疊成完整的方形,而米洛拉德在伸手搖了搖賴床的情人後便慢慢步向床頭櫃,從第一層抽屜取出一個圓形的扁盒子,一面旋開瓶蓋一面喊道:「你今天也得塗藥,再不起來就沒有時間了。」

  像是在回應他一般,床上的米歇爾斯踢了踢腿,從喉嚨發出一連串糊的聲音,米洛拉德猜那大概是夢話,因為他一個字也聽不懂,剛學會開口說話的小孩都比此刻的米歇爾斯強得多。

  「起床——噢。」聳聳肩,還想繼續叫人的米洛拉德在看見手中的藥膏只剩下最後那麼一些時便住嘴了。為了治好米歇爾斯在兩人毫無節制天天做愛後留下的傷痕,他們在兩天前領了這瓶藥,不過這麼點時間就已經用掉四分之三——米洛拉德很清楚這個消耗速度是怎麼回事,而今天恐怕也會上演一模一樣的戲碼吧。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將瓶蓋往床頭一放,米洛拉德爬上床鋪,一把脫下米歇爾斯那條鬆垮垮掛在腿上的短褲。沒了這條短褲,米歇爾斯頓時變得渾身赤裸,他似乎開始感覺到冷,翻過身將裸露的性器藏起,也將自己渾圓白皙的臀部大剌剌地面向米洛拉德。

  米洛拉德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用指尖挖了一塊藥膏,接著掰開米歇爾斯的屁股,指間準確無誤對準了穴口,先在邊緣薄薄塗抹一層後,將剩餘的藥膏連同手指一起擠入穴中,緩緩地塗抹入口內部——手指的侵入刺激了睡眠中的米歇爾斯,他原先含糊的咕噥瞬間變了味,閉眼吐出熟悉的甜膩呻吟。

  「嗯、嗯嗯……」

  真的很淫蕩,米洛拉德偷偷地想。明明就在睡夢中,而自己也不過是塞入食指前端而已,米歇爾斯就能發出那般令人愉悅的呻吟,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入手指更加的奏響他——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靠著藥膏潤滑,米洛拉德的食指成功入侵到更深的地方,這是不需要塗藥的部位,但他仍愉快地用指腹在溫熱的腸道內壁摩擦按壓,甚至轉動、勾起手指。仍緊閉著眼的米歇爾斯隨著米洛拉德的動作發出呻吟,他在被磨蹭時輕聲噎嗚、在被按壓敏感點時張嘴嬌喘,就好像在彈奏樂器一樣,讓米洛拉德不合時宜想起了自己的大提琴。

  但是大提琴不會賴床……這麼想的米洛拉德輕笑出聲,他抽出手指又沾了一些藥膏,這次乾脆直接將米歇爾斯的下半身整個拉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仍在賴床的米歇爾斯就這麼變成雙腿大開緊貼著戀人的姿勢,被米洛拉德再次往後穴侵入。

 

  「嗚嗯、米、米洛……」不知道是不是同時探入兩指的刺激,米歇爾斯似乎清醒了一些,甚至能開口呼喚米洛拉德的名字:「米洛……唔……」

  「醒了嗎?」米洛拉德笑著問,他沒有抽出手指,一面在裡面攪弄一面觀察米歇爾斯的臉部表情。非常遺憾,米歇爾斯看起來仍沒有要清醒的跡象,他仍緊閉著眼睛,眉頭深鎖,同時米洛拉德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夾緊了,溫暖的內壁與微微張合的入口彷彿在邀請他一般——米洛拉德瞥了眼自己掛在牆邊的全套西裝,早料到這點而沒有先穿上果然是對的。

  「米歇爾斯,」逗弄著被充分潤滑過的後穴,米洛拉德笑著拉出自己開始充血的陰莖,對著入口輕輕磨蹭:「再不起床就要幹你了喔?」

  「嗚、姆嗚……」

  似乎聽見了米洛拉德的話,米歇爾斯扭動身子,將頭側向另一邊,開口含糊地咕噥了些什麼,迫使米洛拉德傾向前:「你說什麼?」


  「……嗚、幹、幹我……」

 

  梅林啊,米歇爾斯——這個調皮的小傢伙究竟是醒著還是睡著,米洛拉德已經不想探究了。他帶著滿滿笑容抬起米歇爾斯的腰,一個突刺貫穿了戀人,在藥膏的潤滑下毫不費力的開始規律的抽送。

  「哈、哈嗯、嗚、嗚嗚——」在米洛拉德毫不留情的撞擊下,米歇爾斯總算有了鮮明的反應。他的手在空中無力地揮舞,雙腿自發地更加敞開,嘴裡的呻吟也越來越控制不住音量,不一會,他便在米洛拉德瞄準了敏感點的撞擊下驚叫出聲,猛然張開眼睛。

  「早安啊。」米洛拉德看起來心情好極了。

  「嗚、早、早安?米——米洛——哈、等、嗯啊——」即使已經是連續幾天上演的相同劇情,剛驚醒的米歇爾斯仍一副相當驚訝的模樣,他想支起上半身,卻又在下一秒無力倒回床鋪,只能挺腰迎合米洛拉德的進攻,淚眼汪汪問道:「怎、怎麼——」

  「是你叫我幹你的。」米洛拉德笑著說,他壓向前親吻米歇爾斯的額頭,沒沾過藥膏的手指撫過米歇爾斯的唇,抹掉他掛在嘴邊的口水,再一次問道:「醒了嗎?」

  「哈、嗯啊、醒、醒了、啊啊,這個、喜歡、唔——」米歇爾斯斷斷續續地回答著,他潮紅的臉上掛著笑容,雖然醒了看起來卻像是會因為愉悅而再次失去意識似的,甚至張口含住米洛拉德停在他唇邊的手指舔舐吸吮,讓米洛拉德忍不住又加快速度——

 

  ——然後拔了出來。

 

  「嗚、嗚嗯?」

 

  不等米歇爾斯反應過來,米洛拉德輕拍了下他的屁股,接著便拉起褲頭靈活地爬下床,笑容滿面地道:「該起床了,米歇爾斯。」

  「等——等等?」米歇爾斯楞了好一會才回神,他闔起腿,艱難地翻身坐了起來:「等等……還沒有——」

  「我們還有剛剛好的時間可以換衣服和吃早餐——」

  「你過來啦——」

  「洗臉的熱水我已經幫你放好了——」

  「米洛——!」


  看著精神充沛、連脫鞋都沒穿就跑過半個房間奔向自己懷裡索求的米歇爾斯,米洛拉德無奈又喜悅地揉了把他的頭髮,在抬起戀人的腿繼續前,低下頭送上早晨的第一個親吻。

 


  「——起床獎勵,小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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