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h.

*題目來自同居30題的Day18：接對方回家

*因為標題不能只有一個字所以寫ㄌ英文

*但寫到最後好像沒什麼關聯

 *一如既往ㄉ邱子軒(迷妹)視角……(ˇωˇ)

*BGM推獎：怕胖團PA PUN BAND 《 魚》吉他彈唱

*是糖相信我

*OOC屬於我，角色屬於他們彼此

「我打算辭掉打工了。」

邱子軒一瞬間愣住，手上原本要夾起的滷蛋掉回盤子裡，驚愕地轉頭看他。夏宇豪好笑地幫他把滷蛋夾去他碗裡，「怎樣啦，不用這麼驚訝吧？」

「……可是你不是很喜歡那份打工嗎？」邱子軒呆呆地說，努力去看他臉上的表情有沒有不對勁。

「是沒錯啊，可是我也要高三了，就算再怎樣討厭唸書還是要考試啊，」發現戀人的擔心，夏宇豪笑得柔軟，肩頭輕輕靠著他的，「而且還有球隊要帶，看去年的你就知道會很忙了，我只是想先做好準備而已。」

見他的確沒有特別低略，邱子軒也放下心，但他還是有點捨不得──他甚至還沒去探過對方的班呢。剛認識那次去找他不算。

「打算做到什麼時候？」

「唔，就八月底。」

 　於是決定了要潛入戀人打工地點的邱子軒，突然整個人就煩惱起來。

首先是衣服──他在鏡子前面看著白T牛仔褲的自己，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樣的穿著不對，在樸素的衣櫃前糾結了一個下午，最後還是在經理的群組中和何小小跟王振文求救了。

何小小原本興奮地想要拉著邱子軒逛街大採買，結果被王振文阻止、並表示他可以到他們家裡來挑衣服，換來學長姊兩人滿版的問號，結局是三人一起造訪了文武兄弟的衣櫃。

「其實他打工的地方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啦，」王振文熟門熟路地從明顯不是屬於他的衣服堆中摸出一件深灰色的長版襯衫，再拉出一件貼身的白色休閒長褲丟到床上，「大概就是一個介於休閒和正式的感覺吧……學長不客氣。」

何小小興奮地從左邊看到右邊，然後拿出自己的繪圖本紀錄；邱子軒則是略帶遲疑地拿起對方挑出來的衣物，朝自己身上比劃。反倒沒人在意他最後那句欠嗆的回應。

看學長這樣下去沒完沒了，王振文索性半強迫地幫他換上，中途學姐在一旁各種無聲的尖叫和不合理的要求都被直接無視，半齣鬧劇過後，邱子軒站在鏡子前看著有些不像自己的自己，不可否認有些彆扭，但不到不能接受。

長版襯衫的前擺紮進褲頭裡、更加修飾長腿和高挑的比例，長的後襬則是營造出寬版的感覺，讓他看起來更加顯瘦；長袖捲起露出精實的小臂，他膚色算是健康，但被深色一對比，略略透出青筋的手倒像是白裡透紅。

最後他還是聽了王振文的建議，再戴了自己不是很習慣的隱形眼鏡，才戰戰兢兢地走入了酒吧。

出乎邱子軒意料的，酒吧就如同王振文說的，其實是個很舒適的環境，不是一般刻板印象、龍蛇混雜的場所。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第一次到這邊來就目睹了吸毒和打架的場景，難免會多一些擔憂。

他靜靜地坐在吧台邊，點了一杯無酒精飲料，視線不著痕跡地在場內搜尋夏宇豪的身影。

「您的Shirley Temple，」酒保不多時便送上斟滿橙色的高腳杯，眼光在他身上逗留了下，笑著再次開口和他搭話，「第一次來？」

「呃……對。」邱子軒有些尷尬地垂下眉眼。

「你好像在找人？啊、你放心，我是這裡的老闆，並沒有要搭訕或是獵艷的意思。」見對方情緒緊張，酒保連忙自己打圓場釋出善意，臉上微笑不減，也默默地把一句話藏在心底，以免人被嚇跑。

聽見他是老闆，邱子軒頓時覺得鬆了口氣，才抬眼打量對方──看上去很年輕、最多不過三十，剪得短的頭髮染成淺亞麻色，一雙桃花眼和雙眼皮非常漂亮，配上白襯衫和馬甲，走在路上一定是路人注目的焦點。

胸前的金色名牌折射著微弱的光線，上面是一個英文名字「Eric」。想起男友口中人很好的老闆就是眼前這位，他下意識露出笑容，點點頭，「嗯，可能還沒到吧。」

「喔？怎麼會想約這裡，很有眼光耶。」Eric手上邊擦拭著玻璃杯，一邊隨性回應著。

「唔……朋友介紹的。」有些含糊地回應，邱子軒啜了一口手中的調飲，甜甜的口感中帶有著碳酸的氣泡感、和一點點水果酸，原本就喜歡甜食的他忍不住就多喝了幾口。

「朋友真有眼光，對了、你來的時間剛好，我們的小朋友正好要上台演唱了。」

「演唱？」

「對啊，是個很可愛的小朋友，」點點頭，將乾淨的杯子排列整齊，眼角一直偷偷注視他略帶好奇的神色，「可惜因為人生規劃要離開了，之前本來我這邊是他在站的，因為他說離開前想什麼職位都試試看，所以就讓他當主唱了，他也挺會唱的，可以期待一下喔。」

聽到對方這樣說，邱子軒心中有底、大概就會是夏宇豪了，不知道待會兒那人會唱什麼歌曲，腦中一浮現這個想法，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同時，原本就不亮的空間又熄了幾盞燈，周圍的光線太過微弱，雙眼忍不住尋找最明亮的區塊──打著聚光燈的小舞台上，坐著一位吉他手、一位主唱。

交談的嘈雜像是被調整音量一樣趨近於無，所有人都帶著期盼的目光望向台上。

吉他手刷過和弦，彈起抒情的前奏，主唱緩緩抬起低著的頭，伸出雙手、握住架上的麥克風，身上的白色無袖T恤、和手上的黑色皮繩和銀色飾品，在燈光下彷彿都閃閃發光著。

他雙眼輕閉，俊俏的眉眼看不出表情，輕輕張口。

讓我們閉上眼睛 數著天上的星星

也許你會嘲笑這 一場遊戲

還不要張開眼睛 只想好好看著你

才能下一個最後的決定

而我是一隻魚 我不能夠喜歡你

在我的世界沒有氧氣讓你呼吸

而我是一隻魚 我不能夠喜歡你

就讓我游來游去 然後把你忘記

邱子軒聽著那人壓抑的嗓音，配著吉他清澈的旋律和朗朗上口的歌詞，忍不住悄悄地紅了眼眶。

他忍不住想起那天隔著球網親吻自己的夏宇豪，直白地說著喜歡自己的夏宇豪。如果沒有鼓起勇氣的夏宇豪，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願意承認也喜歡他的邱子軒。

腳步像是被蠱惑一樣，一步步朝舞台邊靠近。整首歌唱了兩次，後奏的尾音輕柔地消散在晦暗的空氣中，主唱說了聲謝謝、點點頭，從一旁走下台。

頭也不回的樣子和那天被自己拒絕的樣子重合在一起，配上剛剛的音樂，邱子軒著急地追上去，慌張地想伸出手抓住對方、確認戀人還是真實存在的。

手腕被抓上的一瞬間，夏宇豪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剛剛從強光走入黑暗、還沒適應的雙眼看不清人，輪廓的樣子也不確定是不是認識的，有些尷尬地扯扯手、發現力道大得嚇人，應該是男生……「呃，請問有什麼事嗎？」

「……宇豪？」

「子軒？」夏宇豪二度受到驚嚇，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連忙把人拉過來，捧著對方的頰看個仔細──確認是自己的戀人無誤，他高興地咧開嘴笑起來，但又注意到發紅溼潤的眼眶，馬上擔心地蹙起眉頭，「你來看我──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邱子軒說不出話，只是搖搖頭，然後把自己埋進對方懷裡。直到這一刻，真實地碰觸到夏宇豪的體溫，他才真正放下心，眼中的淚卻不知怎地就掉了下來，跌落在戀人白色的衣料上暈出深色的痕跡。

「子軒……」

「沒事，」耳邊傳來對方的擔心，邱子軒反倒笑了，「只是想謝謝你……謝謝你那天越界。」

「哈？」

「──不然或許，我就真的會是那隻不能喜歡你的魚，永遠沒辦法跟你在一起吧。」

「才不會！我下輩子也要跟你在一起！」察覺他語氣中的感傷，夏宇豪連忙說，手中也用力地攬緊男友、希望他不要再難受。

「什麼啦，這輩子都還沒過完咧。」邱子軒失笑，感受到胸腔傳來共鳴的振動，情緒又更加沈澱了些。

「不管，反正邱子軒的下輩子和下下輩子我都預約好了，你沒得選！」

「看在你這麼少女的份上，只好勉為其難地配合你了。」

「就算你是妹控我也接受了，邱子軒你覺悟吧！」

「都忘了你還是媽寶。」

「也比妹控強。」

「你又知道了？」

最後邱子軒被安排在欣賞他們表演的VIP座位，一邊續杯他的飲料、一邊享受男朋友在後面曲目的各種告白──事後夏宇豪才告訴他，那首歌是他被自己拒絕後的心情。

「聽到你說才想起來，我也曾經覺得我那隻魚，」走在歸途上，他緊緊牽著邱子軒的手，「不過還好、我是可以喜歡你的魚，哈哈。」

邱子軒也更用力地回握他的手，心中的幸福像是滿出杯子一樣撒了一地，整個人像是喝醉一樣飄飄然的。

一路上，邱子軒靜靜地聽著夏宇豪說，緊握的手不曾放開。

OMAKE

下班前。

「他竟然就是你說的男朋友？」

「對啊，嘿嘿，很帥吧！」

「是啊，配你有點浪費餒～」

「欸！老闆怎麼這樣講！我也不差好不好！」

「開玩笑的，趕緊下班陪他回家吧。」

「謝謝老闆！」

目送著夏宇豪離去，沒有說出口的是，那人也是自己的菜啊──可惜死會了，唉。

默默點起一支菸，也沒有抽上，只是靜靜地看著菸草燃燒的煙霧消散在微涼的夜空中，良久，他才淡淡地露出笑容。

OMAKE-2

「是說你今天衣服應該不是你的吧？」

「這你都看得出來？不對、我就不能買新的嗎？」

「總之不是你原本的啦，我猜猜看……一定是那對兄弟齁？」

「嗯哼。」

「王振文其實滿有品味的啦，不過你比較高、他的衣服你應該穿不下，所以他應該是拿他哥的給你。」

「嗯哼。」

「……雖然你這樣穿也很好看，可是原本就很好了啦。」

「你是在安慰我其實不適合？」

「不！才不是！」

「不然咧？」

「是太好看了我怕別人喜歡上你好嗎！」

「……咳，好啦。」

「男朋友太帥太優秀我也很困擾好嗎！」

「好啦！」

「……不可以喜歡別人喔。」

「邱子軒只喜歡夏宇豪，放心啦。」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