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unk

Drunk

記一次飛奔而來。


  不動明王看起來不是個乖孩子,他在燥熱的日本夏夜街道上奔跑,一面笑自己現在好像個傻子,一面握緊手機直到發燙的機體使掌部出汗。他想,幸好明天是週六。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他花了一點時間抹去汗液,滑開螢幕接聽。明王,明王。不動明王聽見少女和平常不一樣的聲音,不僅僅只隔著電子設備,有些雜訊那樣,更多像突然模糊了一些無形的界線,他就這樣跨過去了,不費一絲力氣的,輕飄飄的過去了。


  於是他就這樣跑到鹽田的家前,出來開門的戀人搖搖晃晃的,臉上有紅暈,表情倒是和常日一般平淡,但如他聽見聲音的那瞬間就明白的,這也不一樣,不動明王一時想到了很多,笨拙的形容不出,比如他那回心血來潮──絕不承認是有預謀──買的那束玫瑰花,或者他們第一次的接吻。他倉促向前兩步去扶住明顯醉得不輕的戀人,掌心感受她發燙的身軀,將不動明王染得也像要燃燒。


  他步伐踉蹌的向內走,兩個人跌跌撞撞倒在沙發上,差點碰倒酒瓶,不動明王的表面先背叛了內心與自我,倏地紅成一片。他們好近,近到他可以聞見鹽田燥熱呼吸間的酒精味道,喂,未免喝的太多了吧?不動明王想說話,但話語糾結成一團在舌尖滾動,說不出口,他稍微推開鹽田一些,坐起身來,感覺自己不但失去說話能力,連呼吸也要喪失,到了即將窒息的邊緣。


  明王。少女還是躺著,隨意喚他的名,音量低了,今天是周五,多了一些漫不經心的詢問,你怎麼沒有來?不動明王又想,不能跟醉鬼計較,還是答:我來了。不對。鹽田反駁,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看起來想讓自己清醒,一雙手鬆鬆垮垮的朝她的男孩伸了過去。好白。不動明王莫名避開了視線,繼續回答:哪裡不對?


  我下班的時候你不在。鹽田如是說。

  ……你跟我說你今天不去錄音室。不動明王沒有說出口。


  明王。她又喊。怎麼會這麼奇怪呢?不動明王感覺暈乎乎的,喝了酒的又不是我。他被太輕的力道拉倒,和鹽田擁抱。算了,他勉力維持鎮定,面對不一樣的鹽田,現在他想說不對勁了,雖然並不討厭。嗯,怎麼樣都不會討厭。不動明王靜靜的擁抱著不知何時睡去的戀人,在即將也要陷入睡意以前,抿著嘴小聲說。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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