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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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曼好不容易哄睡了小朋友,才終於順利起床,關上房門之前,還下意識地去瞧花葉的睡臉。

  還好沒有醒來。

  不記得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多久,當伊曼注意到的時候,才發覺花葉似乎太沉迷於和自己在一起了。

  或許是小孩子心性,感興趣的事情非得要纏著做直到膩了為止,伊曼起初以為和以往一樣都是三分鐘熱度,僅是暫時而已。

  卻沒想到,花葉似乎沒有厭倦的一天。


  今天還沒過完一半,沒穿衣服的花葉跑到了正在工作的伊曼身後:「伊曼!」

  伊曼沒有回應她,心想這樣小朋友就會覺得無聊而跑出去玩了吧?

  「伊曼。」花葉拉著伊曼的袖口撒嬌:「現在可不可以陪我?」

  伊曼看了眼窗外,天氣晴朗,他不動聲色地反問:「不出去玩嗎?」

  「今天不了。」花葉沒有察覺伊曼的為難,反而是注意到伊曼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因此大膽地跨坐到他的腿上,和伊曼面對面:「我想跟伊曼玩,可以嗎?」

  「等我忙完。」

  「哼,那我自己玩。」

  花葉不等伊曼說更多拒絕的話便想拉開他的褲頭,不過伊曼眼明手快地扣住花葉不安分的手:「別鬧。」

  花葉掙脫不開,不滿地抗議:「討厭鬼!那我要去找別人。」

  「花葉。」

  「唔嗯──」伊曼手上不自覺地使力,吃痛的花葉更加不開心:「如果你不跟我做,那我就要去找別人!」

  聽到花葉的任性發言,伊曼不禁沉下臉:「妳只能跟我做。」

  鮮少見到伊曼如此嚴厲的模樣,花葉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縮起身子不敢看伊曼,但還是嘴硬得不肯認錯:「可是你又不陪我。」


  伊曼嘆了口氣並鬆開花葉,伴生精靈纖細的手腕被他捏出鮮明的紅痕,儘管有些過意不去,可他同時惱怒著花葉方才的話,心情十分複雜。

  「要關係親密才能做這種事情,知道嗎?」伊曼不希望花葉一時衝動,做出讓彼此後悔的行為,只好軟下聲音勸說。

  「哼。」花葉其實也不想和伊曼以外的人做,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只要一想到伊曼是怎麼讓自己變得舒服,身體就會變得癢癢的。

  「身體也不能隨便讓其他人看,妳能夠答應我嗎?」

  伊曼認真地向花葉要一個承諾,花葉縱使還有些小脾氣,此時也被氣氛渲染得冷靜下來,只是說出口的話還是拐彎抹角:「才不用你說,我又不會這麼做。」

  「嗯,不會的話就好。」伊曼把嬌小的精靈從懷裡抱起來,讓花葉安安穩穩地站到地上:「那去穿衣服,不然會感冒。」

  在伊曼收回手之前,花葉先一步抓住他的大掌:「伊曼是其他人嗎?」

  立刻聽懂了花葉的弦外之音,伊曼頓時感到頭疼不已,但他還是老實地踩進花葉顯而易見的陷阱裡:「不是。」

  「所以伊曼可以看我的身體,又沒關係。」

  「好。」伊曼順著花葉的意不再糾正,反正他已經得到想要的效果,花葉應該暫時不會來打擾自己了。

  然而花葉向前用身體貼住伊曼的手臂,周圍漂浮的小花輕輕地撞到了伊曼,提出自己覺得最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我不吵你工作,但是結束後要陪我。」

  沒穿衣服的伴生精靈就靠在身邊,單純的表情絲毫不覺得自己在強人所難,伊曼實在沒有辦法抵抗花葉期盼的目光,總令他無數次妥協:「我手邊的工作現在告一段落了。」

  「真的嗎?」花葉迫不及待地重回伊曼的懷抱:「那快一點,我好想要伊曼摸摸。」


  花葉身上的鈴鐺斷斷續續響了許久,直到太陽徹底隱沒,花葉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伊曼得以有機會將貪心的小朋友放回床上。

  不過擱置的工作不會自動完成,只能趁花葉休息的時候盡快處理,伊曼替自己調了一瓶提振精神的藥水,但對於缺乏睡眠的身體依舊杯水車薪,疲憊感揮之不去,雖然以他的能力一點困難都沒有,但糟糕的氣色還是令隔天有事想請他幫忙的精靈族不免擔心地多問幾句。

  睡飽的花葉聽到房外有說話的聲音,發現伊曼正在和其他人討論工作的事情,因此乖巧地待在門後想等人離開,好奇心旺盛的她明知道偷聽不好,卻還是將耳朵貼到了門板上。

  「先生,您看起來似乎很累。」

  無關人等的關心只會讓伊曼不耐煩,面上仍保持客氣地打發對方:「你多心了,我很好。」

  「雖然您這麼說,可是真的不需要休息嗎?我委託您製作的藥水可以稍微晚幾天。」

  「謝謝,不過我會如期交件。」


  這些對話不禁讓花葉回憶最近和伊曼的相處時間,好像總是在勉強他,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伊曼才看起來這麼累嗎?

  花葉越想越覺得是自己的錯,每次都是伊曼辛苦,自己卻常常舒服得忘了時間流逝,甚至連怎麼睡著的都不記得,況且伊曼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肯定都沒辦法好好睡覺。

  一等精靈族不在了,花葉便立刻衝出房門,撲向了伊曼:「對不起。」

  伊曼好不容易應付完多事的精靈,懷裡又多出了一個嬌小的麻煩,把花葉抱坐到椅子上,才發現她已經哭紅了眼,哽咽著一直道歉。

  輕拍花葉的後背安撫她,花葉才慢慢地整理好詞彙:「我都聽到了,伊曼最近是不是很累?」

  了解了花葉道歉的理由,伊曼不希望花葉有其他奇怪的猜測,立即否認:「沒有。」

  然而不論伊曼是否承認,花葉在心裡都已經有了結論,並沒有將伊曼的話聽進去:「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妳別想太多。」

  伊曼困擾著該如何讓花葉別再執著,他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花葉更從未是他的負擔,就算工作時間被壓縮,他也會妥善地安排好每一件事,無須花葉操心。

  但是花葉顯然就是伊曼縝密規劃裡的唯一變數。

  「所以以後我動就好,這樣你就不累了!」花葉揚起小臉,無比驕傲地宣示。


  伊曼一時之間被花葉的邏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卻被花葉當作默許,開心地要伊曼和自己調換位置:「那你快一點坐好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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