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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黑夜漫长，李白从刚刚醒来后就不再有睡意。现在的他比起担忧和惊惶，更愿意好好珍惜这半年的日子——如果说这是他有限的生命的话，又何必将自己置于仇恨中煎熬。
说不定呢，说不定真的会有办法。
“白龙，我想喝酒。”李白坐在窗前，月色如霜，在他灰白的狐耳上镀了一层银光，狐耳轻轻地抖动两下，宛若抖落了梨花雪。
“好。”韩信也不多做应答，他看李白百无聊赖的样子，也知道他想找乐子，便看着李白出屋去取酒。不一会李白就拎着一整坛酒站在门口。
“在屋里喝多没劲，还请韩将军与我做一回'梁上君子'。”明明李白还没开始喝酒，但言语间的揶揄和轻佻，伴着他原本就带着磁性的声线，却让人听着易醉。
韩信很少能听到李白这样叫他，面色略有不自然，但也接受了邀请，和李白走出屋外，腾身一跃跳上了屋顶。
黑曜石般的天空上撒满了星，即便月光明净，也挡不住星光熠熠。韩信盯着正在朝碗里添酒的李白的眼睛看了很久，就像在数他眼里的星星。
今天的李白喝起酒，比往常凶猛了不少。韩信知道这狐狸爱酒，平时喝起酒来也是喜欢细细品尝其中滋味，不管是什么琼浆玉液还是寻常小酿。
但今天虽是花前月下好风景，可两人饮起酒来却倒没了风雅劲。韩信见李白喝得凶，一碗接着一碗灌着，他也不愿劝什么来扫兴，只是陪着他喝——两人酒量其实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如今心境却不同：一个心如明镜，空空如也；一个心事重重，思绪万千。这般较量下，韩信自是留了一手，倒不像李白那样喝了几杯就酒入舌出，微醺地念叨了起来。
“说什么找不到你算我输？和你较量我会输吗！你说、我、我什么时候和你..和你打架输过？”
“不会。你没输过。”韩信见他飘飘忽忽的，话语间带了点敷衍和安慰。也不揭穿平日里切磋时他让了李白无数次的事情。
“你说你的枪和我的剑，哪个厉害？”
“你的剑。”韩信继续陪着李白喝酒，只不过他还尚存着理智，所以李白三四碗下肚的功夫他才只喝下去一碗而已。他倒是开始欣赏着李白的醉态，桃花眼越发勾人心魄，双颊泛红，说话说不清楚，倒是气势逼人。
“那到时候你来屠族时，我们单挑。”李白的眼神里沉着一丝黯然，又转而被酒气和月光洗净，佯装起了潇洒自如。只是这些情绪都逃不过韩信一直紧盯着李白的眼睛。
“...好。”韩信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着应付了过去。
“你这个人..！我...我又没有醉，为什么跟哄小孩一样和我说话？”李白像是受不了韩信的敷衍，有点生气地嚷嚷着，皱着眉看着韩信，又发现他碗里的酒还未饮尽，而他已经喝了三碗，更气不过了。
“好啊，你还耍起赖了？和我喝酒还要耍赖的吗？”
“太白...”韩信轻叹着他的字，像是带着点被发现的窘迫，端起碗饮尽了碗底。
“不够不够，该罚你。”
李白给自己碗里添满了酒，却未给韩信碗里添。韩信正好奇是不是坛子里没了酒，便被带着酒香的柔软堵住了唇。
韩信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远远没有李白喝的多。被这突如其来的吻袭得猝不及防，他也毫不示弱地回吻过去。李白原本想将嘴里的酒渡过去，却被韩信的舌推了回来，来不及咽下去的酒便沿着嘴角流下了下巴，从脖子一点点滑进了衣襟。
酒的味道突然在两人的感官中被扩大了好几倍，鼻息间的清香变得浓郁，唇舌间的柔润骤然回醇。韩信本不愿多喝，但在这个吻后，他就像着迷一般寻着酒香，一直沿着刚刚从李白嘴角流下的酒一滴不漏地舔了下去。尤其李白的锁骨深，上窝里藏着不少的酒，韩信在那处又是嘬又是舔，发出了啧啧的水声，这下两人的听觉上也像是添了酒气般，脑子里更为混沌了。
“狐狸，好香。”韩信扯了扯李白的衣襟，终于在李白的胸口前舔完了那碗里的最后一滴酒。抬头再看李白，像是刚从酒缸子里捞出来一般，脸上的绯红烧得如火，大口喘着气。
“你再这样，罚你一坛子酒..！”
韩信掂了掂酒坛子，发现已经见底，再看狐狸这样子，也不打算让他喝下去了。
“你喝了快一坛。”韩信捏了捏李白的耳朵，这让李白恍惚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罚我喝了你吧。”
（18）
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
韩信在夜里化为白龙后，反倒收起了那傲人闪耀的光芒，摇曳在星空下。
能细能巨，能短能长——
卷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李白，再一次一头钻入了通天池水。静谧的水面上月与星的倒影被搅碎，随着龙尾的没入，涟漪波澜，荡到了岸边的巨石上。
李白在入水的瞬间有了一秒钟的清醒，他睁眼打量着正把他缠得紧紧的白龙，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观察这条威风凛凛的神物。
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耳似牛。
生得四不像般的模样，不怒而威，凡人都对龙又敬又怕，但在李白眼里却不显得威严可惧。他伸手顺着龙角尖锐的顶部抚摸着，看着那双血红水亮的双眼，像是镶了最夺目的红宝石。而手又不自觉地滑到了颈部，喉下逆鳞径尺，李白没有清醒的意识，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就顺着龙身的线条继续拨弄下去。
龙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
李白感到身体飘忽不定，天旋地转的眩晕过后，他被白龙托在掌心，爪子尖还在他的腹部轻轻划拉了两下，像是在报复刚刚他顽劣的行为，惹得李白打了个颤。
龙之逆鳞，不是随便摸的。纵然白龙明白眼前的傻狐狸不是故意的，也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了。
李白有了韩信的龙息，怎么说在水中也是浪里小白狐的存在了。只不过此刻他刚喝过酒，泡在水里就像是泡在了酒里，冰凉的池水没给他带来任何清醒的作用，反倒是皮肤外的凉意和体内酒精灼烧的火热让他煎熬不已，他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妄图逃避白龙的血瞳向他投来的如火目光。
白龙见他在他掌心里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样子，使了个心眼，直接松开爪子直接让李白自由下落，朝着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坠去。李白忽地觉得没了依托，突然袭来的失重感让他害怕，便下意识挥动着手脚拼命想游上去，奈何手脚无力——
又被不明的软物突然束缚起来。
来不及李白挣扎，就如上次他被白龙缠起来那样，这柔韧的软物便缠着他的手腕，硬生生将他从越发幽黑的水底捞了起来。李白向四周环视一番，早没了白龙的影子，却多出了好几条长着灰白鳞片的长条软物，在水中随着波浪浮动着。但在察觉到了李白的存在后，又不安分地朝着李白蠕动着伸来。
起初只是手腕被缠住，现在那一簇触手通通朝李白伸来，李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何况他被白龙驮过来，并没有带剑在身上。
他现在只是在想，韩信呢，韩信去哪里了。
（19）
那触手虽然通体长着鳞片，但尖端却是柔软光滑的，带着点滑腻的触感。李白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脱掉，这些淫物就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从衣缝和袖口处胡乱钻了进去，瓜分着他无力的身体。从毛绒绒的狐耳到精致的锁骨，从胸前的敏感到紧致的腰线，以及身前尚是半软的阳物和紧紧闭合的后穴，全部被纠缠着，紧绕着。
“韩信...韩信..”李白的意识被这些触手搅得一团浆糊，喝完酒的他本身就敏感——无论是身体还是情绪，如今被这不知名的触手百般挑弄，体内异样的燥热和心里的恐惧都刺激着他，可他的脑海里只有韩信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李白的错觉，在他喊韩信的名字时，这些软物有些粗暴的缠绕有了一瞬的停顿和轻柔，但转而又像惩罚般地加了缠绕的圈数。
不过总的来说李白并没有感到疼痛，只不过这些触手比起有力道来讲更为有韧劲，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反倒是被尖端的滑腻在他狐耳上留下的湿滑触感弄得耷拉下了耳朵，下面裹着的鳞片刮蹭着他的手腕和脚腕，让他感觉有点刺痛。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那天白龙在这里用龙身缠着他龙鳞紧贴着他的皮肤时的触感。
“白龙..？”李白试探性地轻声地念着，但在无声的水底还是显得清晰。
没有人回应他，倒是不知从何处多出了一只触手，顺着李白的下巴爬向了李白的嘴角，滑进了他的唇间，要去纠缠他的舌。纵然这只触手行动轻缓温柔，李白顿然觉得一阵反胃，被这滑腻的感觉激得不轻，眼眶微红，一下咬中了触手柔软的前端，松开了嘴。血红色在水中弥漫，模糊了李白的视线。
那断掉的前端在通天池水的浸泡下又重新愈合，长出了新的，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再对李白的唇舌有任何觊觎，而是直接伸向了他的衣带，灵巧地解开了结，解开了衣衫，明目张胆地在李白身上摸索着。
李白现在只恨自己的本体为何是只狐狸，而不像韩信那般威风是条白龙。
四只触手分别绑着他的四肢，让他不能动弹，以一个“大”字型敞开着身子泡在水里。狐耳上的那只沿着耳廓缠绕着，又向耳道里伸去，像是模仿着舌尖舔弄的样子磨蹭着内里的绒毛；而胸前的敏感也被不停地拉扯着，早已被玩弄得挺立通红起来。
至于更为羞耻的地方，李白不愿去想为何自己竟然起了反应，欲望早已不自觉地抬头，后穴隐隐感到空虚。在他下体纠缠的那只触手盘绕着他的欲望，用柔软的尖端戏弄着娇嫩的小口，李白觉得一定有东西流出来了，不过在水中却也立刻冲刷掉了粘腻的不适感。
在穴口的触手蠢蠢欲动，李白最后的心理防线正在被一点点攻破。他不再挣扎，双腿向里合紧夹着那只触手，磨蹭着上面粗糙的鳞片，腿根上较薄的皮肤开始发红，渗出了一点血丝，转而又愈合。
伤口是可以愈合，但是痛感混着快感的知觉却已蔓延至全身上下。
他太想要了，可是不知道该求谁。
（20）
骤然间李白身上一轻，所有的禁锢全部撤下，身子还没有坠落，就被熟悉的银色龙尾卷了个正着，向上勾了勾，他便被白龙一圈圈盘了起来，猩红的眼睛半眯着，紧紧注视着他。
“是你吧...刚刚？”李白酒劲稍微过去了一点，但情欲又翻滚了上来，让他的声线仍旧有些沙哑和颤抖。
白龙眨了眨眼，弯了弯颈，将龙角冲着李白，俨然一副乖巧样子，像是被驯服的龙等着主人的抚慰。
李白有点赌气似的别过了脸，却主动抱住了白龙没有鳞片覆盖的腹部，触感比起坚硬的背部稍微柔软了些。
“你这个龙...怎么还..长九尾啊？”李白自己已修成一只九尾狐，他却从没听过有九尾龙的。
白龙自是不作答，但却将现在仅有的一尾慢慢探向了李白的腰部，学着刚刚的触手动作，蹭着李白的股沟。尾尖上的鳍较为光滑柔软，薄如轻纱，灵活地搔弄着穴口的褶皱，痒得李白要从赌气的包子脸里破功笑出来。
“哈...白龙..你怕不是长了狐尾罢？”李白喘着气满嘴说着胡话，逐渐放松了身体。白龙抓着机会就将龙尾尖探入了一个尖，在内壁上用鳍拨弄着。龙尾给李白带来的感觉不如韩信的龙根那般刺激，但柔韧的触感深深地勾着李白最深处的欲望，内壁的每一处神经都叫嚣着需要更多。
“重言...哈..好痒啊...”李白像没了骨头一样挂在了白龙身上，白龙并不作罢，用闲着的龙爪刮蹭着李白最怕痒的地方——腰侧和脊梁骨。李白现在只觉得体内又痒又热，偏偏这孽物非要撩拨他，身上也痒得不行，便扭了扭身子，没料到只能使下体的龙尾随着扭动更加放肆，弄得李白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龙见他身上已染上了淡粉色，身前的欲望也翘得老高，想着时机成熟，便直接将龙尾从后穴撤出，他甚至能感受到在撤离的一瞬间，紧缩的穴口对他的挽留。
李白被突如其来的空虚弄的一下晃了神，抱在龙身上的双臂更为用力。白龙下一秒便裹紧了怀里的狐狸，一个摆尾跃出了水面。
夜晚的山涧里吹着小风，这让从水中出来的李白感觉有点冷，便下意识地朝他一直贴着的龙身上靠紧了些。
这触感好像不太对...带着比他更温暖的体温，以及结实的肌肉触感。
“狐狸，水里好玩吗？”低沉的嗓音染着愉悦的笑意，重复着上次从水中出来的话，给李白一种他又重过了这一天的感觉。若不是天上的明月已经东移，熹微的晨光已经泛起，他也意识不到，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只不过李白这次无法拒绝，他从被触手纠缠上的时候就认定了这是韩信，温柔和缠绵的微醺状态，让他差点觉得，白龙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太想要了。
“很好玩..”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