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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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光踩著爵士樂的節拍閃爍,絨面地毯吸收了鞋跟踏過地面的足音,讓人能更加專注在翻滾碰撞於骰盅之中的骰子,更加聚焦在籌碼堆疊滑動的聲響之中。


意外清新的空氣中似乎帶著些許香氣,提供免費飲料的吧檯旁傳出陣陣咖啡與茶香。


賭場裡沒有鐘也沒有鏡子,為的就是讓賭客們忘卻時間流連忘返,連自己逐漸憔悴倦怠的容顏都看不見,任由燈光與咖啡因將賭場真真實實的包裝成永不入夜的不夜城。


莊逸臣忘了是在哪聽人說過這些冷知識了,或許是海外實習時的老師,或許是紐約合租公寓裡的那個來自澳門的室友,或許也有可能是那幾個高中時代深交至今都學長和朋友。


嗯,也有可能是自己又在哪個網路文章上看到的。



他拎著西裝外套靠在櫃檯邊上,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等待服務人員從自己的消費金裡兌換相對金額的籌碼。

若是以一個普遍認知的金色船票Alpha來說,他兌換的金額確實挺少的,但起先的目的也就只是體驗幾回海上賭場的樂趣罷了,人家說小賭怡情,更何況比起輸光這些錢,他更甘願把這些金額拿去給老婆買些禮物或美食美酒。


「先生,這些您兌換的籌碼,還請您當面清點確認完畢。」

「好的,謝謝。」

原先敲著桌面的指尖一一滑過整齊裝在盒內的籌碼,他並沒有多認真的計算盒中籌碼的數量,反倒是思考著自己的運氣真的有這麼差勁嗎?連押個安全牌賠率五五分的俄羅斯輪盤都能接連輸個好幾場?


但運氣什麼的天命什麼的,他這個從來不信邪的無神論倒是不怎麼看重,一切的想法都在數完最後一枚籌碼後結束。


領著籌碼轉身踏步準備回到愛人身邊,卻在經過幾張賭桌前差點撞上了著急趕往某處的西裝男子,和依稀能聽見的「舉報」和「老千」字眼,以及身邊其他賭客同樣困惑而不安的神情。


而在他越接近愛人所在的賭桌時,似乎也離那份騷動的中心越加接近。


他想起了最近遊輪上發生的各種意外和兩人討論過的事件,心底越發的燃起某種毛躁的焦慮,燥熱搔癢的由心底逐漸上升至咽喉,帶起深層的窒息感。


空氣中原先飄散著讓人感到舒適安穩的香氣,反而成了阻隔自己尋找依戀氣息的妨礙。

不屬於自己的咖啡與酒的氣息裡藏著贏家過於興奮的痕跡,他壓下了內心的焦躁轉為跨步,直到找回那抹熟悉的身影。


以及映入眼簾的簡易項圈手銬。


穆海項圈必須要透過主人的聲紋和正確的密語才能解鎖,這是船方掛過保證的高安全性。


況且這世上應該不會有幾個Omega願意在這種時刻卸下自己的項圈。


「旭禮,我回來了。剛發生了什麼嗎?我看這裡有些騷動……」

「沒什麼,只是有人出老千被我抓到而已,只是……」


湊近耳邊的安穩低語和淡而熟悉的黑咖啡香氣,壓下了他有些騷動的不安,他下意識的將手上拎著的外套披上對方的肩膀。


「我們回去吧,旭禮。」

摟上對方肩膀的掌溫和中卻又帶著些許力道,或許回房後該把第一天贈送的項圈拿出來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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