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thday.

深夜忽然響起的電子提示，和閃動的號誌燈號一樣，總有幾許驚慌或者危險的味道。畢竟那是催促的語言，不論是「快點接」或是「雙腿動起來」。那些本應作為警示危險可能到來的溫柔意涵，在潮流內失去了意義。

幸好我們還有期待和熱切作為後盾，讓迎上呼喚的反應也恰好符合逃離速度。「喂？」藍西莫看著螢幕裡的人說，自然而然放下手裡的事情，「剛吃飽嗎？」

螢幕裡的柯林卻沒有這麼快樂，洛杉磯的日照讓他介於乾溼之間，「算是。我吃了聖代。」

那不是飽或不飽的問題。藍西莫聽得懂這個意思，「不好吃嗎？」

「好吃啊。」

「那？」

「我沒想到你還醒著。」柯林緩緩地說，走在看起來像是公園的樹蔭，「凌晨兩點？」

是三點，藍西莫偷偷確認一眼，「你不用擔心自己吵醒我。」

「好。」他們交換獨特的承諾，比聖代更讓人愉悅一點，都寫在柯林的眼裡，「你什麼時候要再寫信給我？」

「嗯……。」藍西莫不自覺想起方才來不及寫完的句子，斟酌要怎麼用語，「你想收到我的信？」

「當然啊！」那引起意外有效的成果，讓柯林的表情甚至稍微彆扭，「我想收到啦！」

藍西莫輕笑，已經掩飾不了默契和念頭共組而成的歡愉，逐漸發酵笑出聲響，朝柯林瞇起眼，塞尚說：「每一個筆觸，我都如履薄冰。」

柯林停滯一陣，像是畫面斷線的凍結，靜靜思索著，「你正在寫給我？」

「是啊，我在濫用時差給我的特權。」藍西莫對柯林掀開底牌，不再做多餘的掩飾，，順便為自己倒杯水，「但這樣就沒有驚喜了。怎麼辦？我能再補禮物給你嗎？」

「我想跟你討論聖代口味，其餘都沒發生過。」

「除了薄荷巧克力，還有什麼好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