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ndal

Scandal

Lifa

1.

“……所以这就是我不小心又惹火我哥的原因。他发了一张在家的自拍,脸上努力挤出最和善的笑意,手里捧着一个类似于文物的东西。”

“哇…文物,听上去可真了不起。”麦克雷虚伪地称赞道,他对大家族孩子炫富的日常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那然后呢,你怎么把他惹火了?”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文物——它是个,呃,玉做的,白绿相接的珊瑚。然后我跟我哥说——哥,你拿块菜花在手里做什么?”

一瞬间杰西麦克雷险些笑得从天台上滚下去,卡在喉咙里的米饭差点喷在岛田源氏脸上:“抱歉,我想我不用问然后了。”

小忍者自知愚钝,机械地往嘴里塞着哥哥强忍怒火为他准备的便当——一颗鲜嫩的生鸡蛋扣在白米饭上。健康营养,颗粒饱满。时为初秋,天台上的风吹到二人脸上有一丝凉意,风拂起他同桌叛逆未遂由绿漂棕的头发,麦克雷看看自己碗里的深色菜叶和肉汁的残余物,再看看源氏被哥哥和老师联手逐出朋克圈的脑袋,叹了口气。

人活一世关于头发有两个最丑的阶段:剃头后悔,蓄长发;染发后悔,往回漂。但局限于学生时代的话,那么人有两个最丑的阶段:

一,是和绝不该发展关系的人谈了恋爱。

二,是染发没后悔——却让哥哥在年级大会上闯入校园,拖去理发店,往回漂。

他自嘲地想,如果要是这样算的话,那么这个陪自己坐在天台上思考着人生吃午饭的人,将是陪着他在高中生涯丑陋下去的一个人……

只不过岛田源氏的格格不入,不过是一时的年少轻狂,有朝一日他必将脱出这个年龄独有的爆炸性审美观,很快就又能与那些平庸的灵魂开口交谈。

而麦克雷的丑陋,是一缕刻在骨头里的污浊。假使他的丑陋能修成正果,那它就是萦绕在他眼前的青春挥之不去的痛处;假使他的丑陋曲终人散,那么这将是他一生中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幸好他只是凡人,将来也不会闻名遐迩。

如果能预见未来的话,他大可以带着自己的伤疤过完余生,再遇见新的人。

但是麦克雷还只有17岁,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徒然庆幸还有人陪着自己,一并作年级里的笑柄——得了吧!他荒唐的想法不过只存留了一秒,少年懵懂在他们的年龄已经开始剥落褪去,模模糊糊的现实和阶级观念打碎了他的自我安慰:他们终究不一样。

手机在他裤袋里一阵震动,他看也没看,删掉了新收到的消息,沉了一会儿,落寞地盖上了饭盒的盖子。


2.

对于加布里尔·莱耶斯来说,教师生涯中,有两个最丑的阶段。

一,是借职务之便,和自己手下的那个最好看的学生谈恋爱,也许他不是最好看的那个。但的确是作风最放荡的那个。

哪怕这桩坏事是学生先起的头!

他不明白麦克雷是怎么爱上他的。除非他能彻底理解,这个父母双亡的小孩从小到大是如何缺爱。尽管水平优异,可莱耶斯依旧是臭名远扬的魔鬼教师,他的光荣事迹足能写一本《新编一千零一夜:论现代教师如何错误地对待学生》。

比如把他轰到宿舍外面去冻着罚站。第二天早上,这个鸡贼的小伙子就借口翘了早操。他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不会像他一年级时的那几个傻瓜老师一样束手无策。他唤他出来,然后对学生私自进行了一起校规校纪社会道德法律法规上都明令禁止的暴力行为。然后麦克雷带着一身伤被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己扶去医务室,师徒俩一起向校医室成员们胡乱编造理由说,是在门框上磕的。

近来陪女儿锻炼出了六块腹肌的阿玛莉医生磕掉了手里的烟灰,非常温和地答道:“听着,我不知道你们这对校园闻名的问题师徒有什么毛病,但我不知道他这样的身形到底是在哪个门框上磕得满背是青?你们莫非去了袋底洞*?”

哪怕是这个学生大事小事都往自己这儿跑。

问题很多,大到他惹了校外社会上的破事,被打得满脸淤青还像头没长开的小狼崽一样全宿舍嗥叫着“是我赢了”,小到他不知道在源氏带来的电子游戏里该如何建立工事,攻打哪个玩家。

结论是,他带的这个问题小孩就一天生的战争贩子,妥妥的。

“老师,我喜欢您。”

为什么他会吸引上这样的战争贩子和缺爱小孩呢,大概是物以类聚吧,可是莱耶斯能百分之百确定,他小时候和这个小孩一点都不一样。他尤其不缺爱,因为他谁都不爱。他只是热爱斗争,不然不会因为“带领学生聚众斗殴”这点被记过数次。

“我们交往吧。”

哪怕是学生主动向你告白,那也不行。因为最终结果是自己没能抵挡得住他的眼神,答应了。

“老师,就一晚上……”

哪怕是他主动爬的床!

“…昨晚还不错……告诉我,还会有第二晚吗?……莱耶斯?还会有吗?”

诸如这种靠卖弄青春饭碗来撒娇的卑鄙行径,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让他折腾得五内俱焚了。于是现在他们的阶段走到了让杰西·麦克雷的宿舍床铺形同虚设的那一步,与轰动全校的丑闻也只差一段感情破裂的距离。他有些许暴躁和破罐破摔地检讨着自己。

第二个最丑,就是借职务之便泡来的学生,学习真他妈烂爆了。

他很有骨气。就算提出交往之后,莱耶斯也没听到关于希望他透题的一言一语,他的徒弟虽然脸皮厚,但没有到达他耳闻过的师生恋主角那种无耻的地步。他脸蛋很漂亮,学习并不好,但他并不蠢——自从他们交往之后,他也能欣慰地看到他的徒弟成绩有所提升。

直到莫里森说接到多名学生匿名举报杰西·麦克雷在他这科作弊为止。

“你胡说八道。”

“是你护短。”

“我他妈的没有。”

“那你他妈的急什么。”

3.

他的小崽子就像平常一样毫无防备地在晚自习过后晃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随后他的徒弟被他和那张违纪通知单一起被拒之门外。

“我操你的加布里尔·莱耶斯。”他的小崽子嘟囔道,“你要是想我出去,之前就别让我进来。”

看着青年难以置信地咧着嘴,嘴唇不断颤抖着,口型作着他能简单破译出的粗口——其实他也就只会那么几句,在床上也是反复呜咽着,翻过来调过去地骂个不停。他的鼻子傻傻地紧贴在门的玻璃上,像只刚被遗弃的狗一样,徘徊在主人的门前不忍离去,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适时地闭上嘴。

莱耶斯一瞬间觉得,如果不拿实证出来,这样粗暴地对待他实在不妥——不过这样桀骜的学生恐怕拿到校方的判决都不见得会承认他的罪名。

毕竟是同考场的二十个人啊,联名举报一个老师都足以用这些人证定罪了。

他看见熄了灯的走廊里,他的杰西突然低落了下来,忽然很不忍又自责。也许这就是老师不应该和学生谈恋爱的原因,因为私心如海总会大过铁证如山。

可是扯他妈的淡。哪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说明他的学生犯下了错,而且这也并不是什么死罪,不过是个处分,他们俩都领得不少,他们在各自荣誉榜的底端一并伤痕累累。虽然事关道德问题,的确让他的同事们都对这个傻孩子有了不好的改观——但是去他妈的吧,他自己又不是什么圣人……

最主要的是,也许今天晚上他不会像平常一样乖乖地跟自己回家了?

莱耶斯盯了一眼被漆黑填满的走廊里发着刺眼红光的摄像头,动作别扭地推开门。门闩缺少润滑发出的吱呀一声,也没有打破他们之间干冷的沉默。他僵硬地对低着头的问题学生伸出手来,用眼神示意他回家再谈。他不能在这种有形的监视之下去拥抱亲吻他的杰西。在这儿他们永远是师徒,一个被定格的身份。

但是他聪明的小混蛋可不会像他想的那样不识抬举。麦克雷沉默地迟疑着伸出了手,接到那熟悉的粗糙的掌纹——已经有半年了,他们的地下恋情瞒得那么像样,以至于熬了这样久还像是热恋,搞得他不明白究竟是真爱,还是叛逆心理,这种疑心病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他听到自己的喘息。仿佛那是自肺叶深处的,细碎的急促的律动。他心脏猛烈而疯狂地跳动,如同偷腥一样恐惧,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着那只手,被踢过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一点一点地扩散到心上。转眼间难耐的悠长黑暗化为夜色朦胧,瞬间身影都笼罩在傍晚的天光亮色之中。

莱耶斯动作自然地放开了他的手,就像他全无私心,不过是怕自己在走廊里跌倒。

就像他努力要证明自己全无私心一般。

4.

走出监控的范围后他们恢复了恋爱关系。

“那件事不是我干的……鬼知道,二十个人,操,二十个人……”麦克雷表情难看地扭过脸,“我他妈……我,真不敢相信他们能……最主要的是,你能,就这么给我定罪了。操你他妈的……”

他明显还有更多的脏字要说,但在莱耶斯晦暗的灯光里更显凌厉的眼神逼视下,无奈地咽了回去。

“你犯下出格的错误不是第一次,我这样对待你也不是第一次。”

“所以我说,你这样的混蛋,根本不适合结婚。”他咬牙切齿道。

“很高兴你看清了我的本质。”莱耶斯坦言道,“给你忠告…要是想获得幸福婚姻,那就不要找比你大这么多的老混蛋。”

“噢我现在算是领悟到了,但是后悔也晚了。”麦克雷懊恼地说。

“你难道不怕招惹一个只想玩弄你感情的老家伙。”莱耶斯掏出钥匙开门,把衣着单薄的学生抱在怀里道,“一个英俊多金,风韵犹存,有家室,不过想骗你感情的老家伙。”

“拜托,你能不能说点你有的?也让我好马上进入这出苦情戏的角色。”他的杰西很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子,他用力地耸了一下肩,“当一个小孩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爱上一个性格硬得像金刚石,毫无耐心,时不时用暴力对待他目光所及的一切可怜犯错的晚辈,分不清毛线帽和牛仔帽的款式,穿衣风格堪称世界末日的老光棍……”

“怎样?”莱耶斯一边拉开门,一边说道。

“那就是那个年轻人有问题。不是他有。他无需改变自己,他本来该孤独终老。”他平静地答道,“那个年轻人知道,他这个性格在家里准没有太太,至少没有活着的太太。然而他们的恋情让年轻人难受。比婚外恋还难受。”

他的回答让莱耶斯出乎意料。当温暖的灯光包围住他们两个人,麦克雷终于委屈地把脸压在了自己的怀里。

而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抱他了。现在他们不但是师生,还是意见不合的情人了。鉴于他们相处的时间,暧昧的关系大多掩埋在地下,这样不煎熬的时光也弥足珍贵。

5.

他想亲亲他,但是麦克雷似有闪避。

理由是:“我们还在吵架。”

于是莱耶斯不禁为他脑袋灵光的小崽子一时的幼稚糊涂感到好笑:“就算你是冤枉的,这份委屈一时间也洗不下去。”

“……那些都是胡扯。”他说,“你知道他们给我发的短……”

“什么短信?”莱耶斯一瞬间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去摸学生手里机热混着体温的手机,而后又像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因为当他如常打量着麦克雷眼睛里闪动的情绪时,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痛苦。他迟疑了,他不想因为一个秘密伤害他,至少现在不想。

“是什么?”莱耶斯放缓了口气,他觉得他可能吓到了麦克雷。

 “没什么。”他的学生一瞬间陷入了呆滞,愣了愣,而后又露出了平时一样没心没肺的傻笑,“没什么。”然后抬身环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癫痴地笑了笑。

“我们上床吧。”

“我并不认为在问题解决之前……”

“加比,你是个十足的白痴。”他似有不满,揪着莱耶斯的领子蹭了蹭他的下颌,“这个时候,就该停下你那高速运转的神经,停下来,亲亲我……谁让你在和一个幼稚的年轻人谈恋爱。”

6.

他身下的学生平躺着,喘息着紧攀住他的脖颈,这让莱耶斯一时间陷入了半窒息的不适,但他并不在乎,麦克雷身躯在幅度微弱,但频率快速的颤抖着——呼吸也比平时更急促得多,这很让人意外,尽管他的身体就是比旁人敏感,但莱耶斯还没做什么,不过是亲吻。他摸到他脸颊上的湿润了,却只是为照顾他尊严似的委婉地提道:

“状态不佳。”

“那么温柔些对我。”

他的得意门生继续逞强道。

他的年轻人太勉强自己,由沉郁忧虑立刻切换到永浴爱河的甜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们之间有个还没解开的结呢——可是麦克雷奋力挣扎了一番,就是不愿意去碰它。莱耶斯知道麦克雷远远不愿意结束这场性事,却又走不出刚刚的芥蒂。他听见抽噎和嗫嚅,还有杰西嘴巴里掩不住破碎的呻吟。

即便关上了灯,在模糊的自然光下看杰西的脸,也能看到他眼眶发红。

莱耶斯没有说话,只是亲吻他的学生,在一些方面粗神经,一些方面又惊人地敏感的学生,他给予他力所能及的最温柔缱绻的亲吻。如果他能在正常的家庭里长大,大抵不会喜欢上像自己这样粗暴地对待他的存在。

可惜没有如果。上帝没给他选择权,上帝没给任何人选择权。

操他妈的生活。

莱耶斯一边握紧手里那根半勃的阴茎,一边按摸小情人胸脯前已经兴奋得顶透出衣料的两点,这更惹得他的杰西好像触了电一样地在他怀里抖着,毫不顾虑地带着零落的哭腔,断断续续地叫了出来。

“呜……唔呜,老师…嗯…”

“在床上不用这么有礼貌。”他俯下身去,更用力地用粗糙的掌纹取悦着硬挺的根部上密布的神经。

“哈啊,啊……呜啊…加比……?”麦克雷控制着胸腔里猛烈而紊乱的喘息,眼神迷离地射出一种迷茫而疑惑的目光,还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紧他的老师,索求他在上床时最爱的亲吻。

好吧,你这小混蛋,直接就叫上名字了。他本来想也许杰西可以试着从姓氏开始叫。但他还是默许了这种放肆的叫法,于是声音低沉而简略地应答了一声,脖颈低下一个细小的弧度以便跟这个贪心的年轻人磨蹭唇瓣交换唾液,直到越来越多的黏腻湿漉漉地弄脏了他的手掌,从茎身的顶端一发不可收拾地流涌而出。

他的小情人难以自控地呜咽着,不过是第一次高潮,眼神都变得涣散,膝盖挣扎着向里努力闭合,他看出来杰西似乎想把双腿夹紧一点,大腿根部却肆无忌惮地敞开,臀缝流下来的东西混着精液弄湿了床单,整个人都颤得厉害极了。

“……啊呜,哈啊…啊…加比,加比……别,操,太用力了…啊!加比,加比……”

“我在这儿。”

莱耶斯紧抱着年轻人只挂着一件薄睡衣衬衫的身体,两根手指顺藤摸瓜地借着那片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塌糊涂滑进到他身体里去,他对这具躯体已经有了一些熟悉,通过那细密紧致的甬道轻而易举地摸到柔软的一块突起的肉,由于麦克雷高潮的余兴未散,仍随着臀瓣的开合节奏在微微跳动。当两根粗糙而坚硬的手指在内壁撑起一个余裕不大的空间,狠狠地顺着抽插肠道的节奏不断碰它的时候,它跳动得更加剧烈。

“唔……哈嗯,嗯…老师,在干什么?”  

每当杰西·麦克雷用这张色情的脸强行充出一副纯情的模样,用与学校交际毫无两样的话呻吟着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地硬起来,或许他就是个钦定的变态——或许这是一种情趣,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当然比起坚硬的龟头没入身体的快感,这种触感也只能算是毛毛雨。

“拆套。”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你想自己来?”

“我想让我们都省点力气。”麦克雷抓起旁边还没拆封的盒子,扔到了床下,面对老师的怒目而视,带着泪水的褐色睫毛只闪动了两下,就带着情热和潮红恢复了平时的嚣张,“我不想,至少今天不想。”

他挣扎着跪坐起身,用裸露的胸膛不断蹭着莱耶斯被睡衣包裹得好好的上身,鼻尖摩挲着老师的肩部,吐出温热而细小的鼻息,开口了:“…今天我想老师…操我,嗯……射在我里面……”

“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莱耶斯皱起了眉头。

“就这一次……”麦克雷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央求,“我不信比起您最爱的情人来说,宁愿射在橡胶给包好的温室里面。”

操。莱耶斯在心里骂道,他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但是他还是允许了麦克雷过分的要求,毕竟这个想法只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他的阴茎很是贴合尺寸地撑开了他的身材有一点单薄,只有屁股和胸脯上尚且才有点肉的小情人。他感到肠道难耐地轻轻皱紧,带着一些温度略逊于欲火的凉丝丝的液体没入进去,肉壁从四面八方都压实了他末端神经在不断燃烧着绷紧的欲望。

“唔,啊呜……哈啊…操,操我……老师,在我身体里动……嗯唔…快…”

“别着急。”

莱耶斯紧紧地抱着麦克雷,加快了律动撞击的节奏,绷紧的龟头撞到他最深处的软肉上,混着令人面红耳赤的爱液啪啪地响动。年轻人不断震颤的腰肢就像触了电一样乱动乱扭着。他也耐心地亲吻因为过早进入而紧张恐惧的他,性爱的确是有效的解决忧虑症的好方法,毕竟这算是逃避现实的种种绝路中,最能令人欲仙欲死的一条。麦克雷的身体渐渐在反复操弄中,描摹出进入的东西硕大而明晰的形状。随着那根埋在体内的阴茎一阵动作特殊的颤抖,他终于也哭喊着,紧抱着他的情人攀到高峰去。

7.

“有时候我想给他们炫耀我有你。但我没有人可以炫耀,也不能炫耀。”

 “你有你的好朋友,岛田。”

“是的……嗯哼,”他怀里刚从高潮跌落,情热尚未消散褪去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着,虚弱地笑了笑,“全靠他我……哈,才能在,没你的课上……开心那么一丁点。”

“谈到他——反倒是个斗殴的好手。”

“别开玩笑了……那个连珊瑚和菜花都分不清的白痴。”

他们之间的气氛为外人逸事的介入缓和了一瞬,随后又在微冷的空气里无可奈何地一点点渗入冰封。

“……我在老师的眼里应该是最好的。”他没法控制住自己说这话时不掉眼泪。莱耶斯当然明白这个微妙的借题发挥与源氏毫无关联。他拭去那张发着隐秘热度的脸颊上的液滴,只把它胡乱抹成了一道一道擦不除的亮色印迹上,粘附着的大片湿润。

“你在我心中当然是最好的。”

“但我做了太出格的事。”

“我今年更出格。发展到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莱耶斯低下头亲吻他怀里的人,“但除了这件事,其他事我都扪心无愧。”

“那么我呢?”麦克雷闷闷地问道,“我让你感到羞愧。”

“搞了自己的学生的确令我很羞愧。”莱耶斯承认道。

“但我并不后悔。”

8.

只会使用老年机的机械白痴,加布里尔·莱耶斯,终于在他处理完满床的狼藉,哄完疲倦的年轻情人上床睡觉后,摸到了他的手机。

即使是白痴也懂得设防,自从这场地下恋情开始之后,傻瓜杰西的手机防御就越来越厚,生怕一日捅出一条记录,对情人来说再平庸不过,但对于师生关系却是轩然大波的丑闻。

而短信删除记录里,大概有这个孩子难以独自承受的整个世界。

比如不知来自哪一个女生羞涩的表白——而他也回应得那么有礼貌,嗨,小姐,很抱歉,我已经有了约会对象——而她并不知道适时地闭嘴,只一直追问究竟是谁,校内还是校外——也从来没看见过杰西牵着他的伴侣出现在任何场所。

这不过是无心的伤害,还有些恶意像箭矢对准了靶子一样射向了他,也许他们只是通过桃色讯息的无端猜测,也许这些人是火眼金睛早看出端倪——因为他们的名声都那样不好,坏男孩和魔鬼老师,无论哪一个消失到天边,或哪一个陷入痛苦,都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9.

最后它还是成为了杰西麦克雷梦里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10.

……当然那只是种猜想,都有可能发生,哪怕1%的可能性见鬼了也好。

因为我们之中没有神明,没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不过世人都知晓的一点是:为了一种未卜的可能性去轻易放弃眼前的欢爱,也许真是蠢到家了。

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却非要反其道而行之的人,大抵是恐惧着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在脑袋上的厄运和丑闻,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Fin

Report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