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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將面積不大的小木屋考得有些過暖，斯諾坐在有些擁擠的桌前輕聲嘆氣。

「費加洛、奧茲，今天餐點還不錯吧。」

他開口試圖讓氣氛熱絡，但只吐出有些過於客套的話語。

「味道是很好，但斯諾大人，您不覺得位置有點小嗎？」

本也就不期待奧茲會接話，但沒想到另一位徒弟也不肯給面子。面對那雙微微瞇起的灰色眼眸，他扯開嘴角回應。

「怎麼會呢，這不是滿剛好的嗎。費加洛啊，難得一聚和吾輩距離近一些又何妨。」

說完，他挺直腰桿想讓自己顯得有說服力，但不禁又在內心感嘆。

真是太過走投無路了，以至於他竟沒料到平時和懷特兩人用起來空蕩蕩的餐桌，在加上兩名成年男性後竟會顯得如此侷促。

鏗噹。

身旁的懷特將刀叉放下，並不如往常的節奏與他一搭一唱，令斯諾感到忐忑。

懷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才從容不迫地開口。

「就是說啊，畢竟平時需要用餐的人也沒這麼多。」

如坐針氈。

斯諾假裝沒有聽出弦外之音，出聲附和，也不記得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只見費加洛貌似看不下去，又或是想藉機逃離這悶熱得令人窒息的空間，主動去準備餐後甜點了。

「蛋糕要哪種口味的好？」聲音從廚房傳來。

「要巧克力的。」懷特說。

「當然是巧克力。」斯諾說。

兩人同時回話後，懷特終於看了這邊一眼，斯諾原本想開口說「一樣呢」，如過往總是相視而笑那樣；但在看見對方眼裡的情緒後，把到嘴邊的話語吞了回去。

「那茶呢？」費加洛又問。

「要西之國的紅茶。」懷特說。

「該搭配果茶，加一匙麥西亞果醬的。」斯諾說。

「……果茶在哪裡啊？」

「讓吾輩來吧。」

懷特起身離去，留下兩人在餐桌，此時斯諾才如釋重負般地吐出一口長氣。

「你。」

始終未說話的奧茲出聲，斯諾才注意到本就不苟言笑的徒弟眉頭緊蹙，很不滿意的樣子。

「你變了。」

本以為對方開金口是要說什麼，結果又等了一會也只等到這三個字，斯諾不禁覺得好笑。

「那是當然的啊。」

他走到窗邊，抹開玻璃上的霧氣，外頭持續下著白雪，是一千年來都未曾改變的景色。冰冷的空氣自窗戶透入，從指尖涼上了頷頸卻沒讓他感到不適，反倒使他徹底冷靜下來，斂起嘴邊的笑意。

「啊啊──畢竟吾可是失去半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