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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茲，你看過鯨魚嗎？那是在海裡頭的生物，牠本身除了體積龐大以外並無特別之處，但卻會在死亡時帶給海洋無限的生機，，很妙吧。牠的屍體會墜入深海中被分食百年，骨頭會被分解為礁……

為什麼會講起這個話題，奧茲已經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那是特別炎熱的某個夏季，而外頭下著小雪，與如今十分相似了。

只是稀薄的雪落在地上，不如杳無人煙的北國會成為白色的大地，在這人來人往的中央之國大街上，不用片刻就被踏得滿是泥濘，再隨著高溫蒸發，氤氳的道路上飄著若有似無的腐敗味，使原先風光明媚的港町染上死氣。

「奧茲大人，讓您久等了。」

亞瑟和港口的船夫對話完，朝著此處奔跑而來，已經十八歲的少年偶爾還是藏不住調皮的本性，讓奧茲不禁莞爾，伸手撫去銀白髮絲沾上的水氣，換來對方靦腆的笑。

「有點懷念呢，北國的夏天也常下這樣的雪。」說完隨即收斂臉上的笑意。「但在中央的夏天這就有些不尋常了，港口的漁獲量也在稅減，自〈巨大的厄災〉結束以來已經兩週了，再這樣下去動植物都要受不了了吧，得開始考慮是否提前從鄰國進口糧食……」

這麼說來，那時候好像是這樣說的──這麼熱的話，用魔法解決就好，沒什麼千里跑來避暑的必要？

奧茲想起那食對方細長的眉毛輕輕一蹙，但很快地又像平常依樣舒展開。

「動物和植物比你想像還要來得敏感的。」他說。

牠研究許久才挑到適合的植物從東國引進，有淨化水質效果的水生瓜類、口感優良又好生長的稻作，也曾不小心引進太過強勢的物種使當地生態遭到破壞，雖然用魔法能盡可能的修復錯誤，但總而言之大自然的平衡是巧妙的、循環不息的……

「海裡也會下這樣的雪。」他說。

原本正在為異變的氣候煩惱的亞瑟聞聲抬頭，看奧茲的目光投射在遠處的海平面上，那裡只有持續飄落入海的雪以及看著就令人呼吸都難受起來的濃濃水霧。

「雪碰到海不會融化嗎？」

「嗯，那不是真的雪，是已死或將死生物的碎屑，會在海中連綿不絕的飄落。」奧茲將目光收回，看著身旁的少年。「但這裡的雪很快會停下來，我向你保證。」

誰願為糧為食為礁為土的的想望，他不解卻也不願辜負。

亞瑟若有所思，但很快地恢復平常的笑容。

「嗯，奧茲大人如是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