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5


  儘管對這每個人都堆著秘密的場合不怎麼喜歡,他仍順著父親和顧培三的意思,當作磨練到宴會應酬陪笑,在酒杯相碰時將眉眼彎成合適的角度。

  都衍吾是習慣和人打交道的,但不是在這種場合。

  長時間流轉在水晶燈下讓他有些疲倦,都衍吾挑了人相對少點的地方發呆,忍著呵欠以免自己看上去太過失禮。


  「您好。」素昧平生的男人忽然從一旁搭上他的肩,簡單介紹他的來歷,他嘴角掛著笑,但打量都衍吾的目光意味深長。

  都衍吾禮貌性地伸手並點頭回應,掩蓋他受到收到打擾的些許意外和不悅。

  「西裝很適合。」
  「謝謝。」

  都衍吾不確定在稱讚別人時邊輕拍別人的背是不是什麼國外禮儀,也不明白對方怎麼會認為自己和西裝能搭在一塊,但對方沒停止向下游移的手顯然踰矩了。

  在他猶豫該不該抿掉杯中奶金色的酒液,好讓自己有個好點的藉口離開眼前的男人時,都衍吾的手機響了起來。



  「累──死我了!」都衍吾在關上厚重的房門後便對著裡面大喊,踢開皮鞋後讓顧培三替他脫下西裝外套,同時自己拉鬆了領帶,將手機丟在一邊等執事收拾。

  「您辛苦了,床邊有溫蜂蜜水。」

  他沒等顧培三幫他脫掉襪子,就一蹦一跳撲在飯店柔軟的床上,懶懶地將自己攤開,闔上眼後也沒停下抱怨。

  「我這樣應該不算臨陣脫逃吧,該打招呼的我也都打了!啊剛遇到那個經理有夠變態,一副要把我拖回家的樣子,然後今天的酒也又苦又難喝,還有某老總噴的香水超臭……」

  顧培三將他撈起來倚在床頭,自己則在床邊垂眼聽著都衍吾所有不滿,偶爾應答幾句,更多時候在找合適的時機餵他一口茶。

  「也許您該先去洗個澡……」

  顧培三看他時不時在打哈欠,在擦他眼角的眼淚時給出建議。


  但都衍吾不這麼想。

  「三三。」都衍吾在喊他時湊近,沒給他回答的機會,疊著蜜味的嘴唇隨即與他相貼,他勾住顧培三的脖子要他上床。

  在他們之間,不知從何開始的心照不宣。



  在甜味被急促的接吻吞吃乾淨後,綿軟的酒香於他們唇舌間溢開,都衍吾享受地悶哼幾聲。顧培三撐著身子,右手扣在都衍吾後腦勺,熱衷於吸吮他舌尖和唇瓣殘存的酒味。

  大學時的都衍吾沒少往外跑,雖然酒量沒太大長進,但至少讓自己脫離了一杯倒的程度,而且有些事藉酒發生,似乎就變得順理成章得多。

  都衍吾的臉很快鋪上了情動的潮紅,本能地將小腿纏上顧培三,腳尖在他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手也繞在他頸後意有所指地摩娑。

  也許藉由酒精就能多表達一點親暱和喜歡,能試探主僕之間的界線。

  都衍吾身上混雜了各種氣味,香水疊著酒肉和菸味。也許長大就是這麼一回事吧,誠如都衍吾這樣有完美執事替他善後的人,也無法再單憑勇氣和熱情一往無前,路途的阻礙往往太多了些,總得迂迴地沾染上一點香水或菸酒。


  ──然而長大也不是沒有優點。


  顧培三隔著襯衫揉捏都衍吾的乳頭,偶爾以平整的指甲輕輕劃過乳尖,隔著布料摩擦讓舒服裡帶點難耐的搔癢感,過不了多久,即便衣服還好好穿著,也能看見他胸前曖昧的凸起。他緊抓著顧培三的背,在不安分的扭動中把自己又往前送了點,股間在男人曲起的腿上磨蹭。

  兩人的呼吸變得粗重,眼眸中映照彼此急切的模樣,都衍吾瞇起眼睛,饜足地笑了,他愛看三三被情慾支配的樣子,偶爾蹙緊眉心隱忍、偶爾發出滿足的喟嘆,那讓他看起來更像個真正的人,不再被完美的框架所束縛。

  顧培三沿著頸側向下親吻,襲捲而來的燥熱讓都衍吾開始解自己的釦子,也讓他動作變得有些笨拙,在解開第二顆之後就放棄了,他讓顧培三接手,看他的動作幾乎像是在扯著襯衫,全然失去平時的從容優雅。

  他們改為面對面側躺,又交換一個相互掠奪般的濕吻,顧培三也脫了襯衫,在擁抱時感受對方的每一吋肌膚和勃起的性器。他的手在都衍吾腰後若即若離地遊走,在經過腰窩時他的主人總會不由自主地輕顫,含糊地吐出一點呻吟。

  顧培三對他的身體實在太過了解,每一次觸碰都彷彿經過嚴密的計算,光是前戲他就要舒服得快融化了,都衍吾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想。


  「幫我……」他伸手想去解兩人的褲頭,可他們實在貼得太近,讓簡單的動作也變得處處受限。

  顧培三將他翻過身去,從背後環著他,和他配合著將他們的西裝和濕著一塊的內褲都脫了,接著開始套弄都衍吾的陰莖。

  他的手被黏滑的液體沾濕,使得動作沒有太多阻礙,他在冠狀溝前後多用了幾分力,逼得都衍吾弓起腰,正好讓臀縫卡著顧培三的性器蹭,使顧培三低著頭在他頸間低喘。

  都衍吾洩出的呻吟變得更甜膩了點,牽著幾個叫喊三三的音。他蜷曲的腳趾在顧培三腿間掙扎,過沒多久卻被死死固定住,只能感受覆在柱體上的手動得越來越快,他的聲音似乎啞了一點,和顧培三譜出淫靡的合奏,都衍吾仰起頭,最後腫脹的性器終於得到緩解。

  他趁都衍吾還茫著時平復呼吸,含了一口蜂蜜水緩緩地餵給他。隨後拉開矮櫃的抽屜,拿了飯店準備的潤滑液和保險套。

  顧培三擠了擠潤滑液,先用手心捂得溫一點,才帶點試探地往他穴口探,在推進兩個指節時,異物感讓他縮了一下。

  「衍吾,放鬆。」他順著都衍吾光滑的大腿撫摸,輕輕地掐他柔韌的腿肉。

  都衍吾呼出一口氣,乏力地攤開自己,撒嬌似的命令。「那你快點喔。」

  「好。」


  畢竟他的陰莖也漲得發疼。


  之後的進入便順遂得多,何況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輕鬆找到能使都衍吾歡愉得顫抖的地方,但在碰了幾次之後就惡意地避開那處繞,掐斷他堆疊的快感,都衍吾暗暗咒罵幾句,因搔不到癢處而開始挪動臀部追求刺激,在滿足時瞇起眼嘆息,肉壁絞緊顧培三的手指。

  有時顧培三也對他心底藏著的那點施虐慾感到愧疚,但是在嚐到都衍吾受性欲支配的淫靡模樣後,他斷定自己已經無法回頭。

  顧培三不再折磨他,指腹不斷往他敏感點上碾磨,都衍吾被弄得腰軟,因為爆發的快感斷斷續續地抽噎,他的性器又挺立起來,吐著一點稀薄的淫液。

  「可以了、三……啊……」他被自己的叫喊打斷,臉幾乎要熟透。「進來……」

  顧培三幾乎沒有遲疑,俐落地戴上保險套,在自己的性器上也塗上一些潤滑液,而後將都衍吾的腿分得更開一些,緩緩推進隨喘息張合的肉穴。

  他倒抽一口氣後隱忍地喟歎,將吻輕輕落在都衍吾額頭上,在確認他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後才開始抽送。


  「衍吾……看我。」

  顧培三很珍惜他們做愛的時間,只有在這些時候,他們像是真正的情人,能溫柔低啞地道出他的名字,交纏在一起不分彼此,能將心中所有念想融化成泥,在親吻裡餵給對方。

  都衍吾的吟叫被撞得破碎,眼角浮著水光,他緊緊抱著激烈抽插的男人,像在汪洋中攀著最後一塊浮木,可即便如此,他仍覺得自己就快溺死在荒淫的海中。

  顧培三體貼地在他腰下墊了一顆枕頭,隨後扶著他的腿加速抽插。

  都衍吾在迷茫裡想,一定是因為他的執事在做愛時該死的好看、叫他名字的時候也該死的性感,他才會一次次耽溺於性事之中。

  顧培三摟著他的腰時,他懷疑那碩大的性器又插得更深了,舔吻耳廓肯定也是故意的,他被酥麻感逼得張口卻說不出話,只能任唾液從嘴邊流下。


  他挺立著的器官突然被握住,顧培三快速地上下套弄,他死死抓著被褥,在顧培三狠狠碾過敏感處時腦裡炸開了煙花。

  經過一個晚上的應酬和激烈性愛讓都衍吾的力氣全被抽乾了,他像條擱淺的魚,在海灘偶爾撲騰一下。他也不確定顧培三是在過了多久之後射的,只在對方退開時眨了眨眼,因為他就是條在等顧培三丟回水裡的魚。

  顧培三在射精之後難得沒有立刻開始清理,而像是大型犬般賴在都衍吾身上,都衍吾決定解讀成他在撒嬌,於是高興地擠出最後一點力氣環住他,偏頭親吻他的眼睛。

  顧培三撒嬌和流星雨一樣,可遇不可求,持續時間也不長。


  他起身後抱起都衍吾往浴室走,靠在顧培三胸前的男人也懶得吐槽為什麼要用公主抱了,他要繼續把自己當成一隻魚。


  「洗澡的時候再做一次?」他張開一隻眼睛瞄顧培三,他們身上都有一層薄薄的汗。
  「您確定?」
  「沒有,我開玩笑的。」

Report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