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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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牆間 嘔吐 很難聽的話

可以接受再往下



後來我發現或許我只是深愛著這份——又或仰賴著這層既不淺薄亦不深厚的關係維生罷。


我不愛他,只是愛著自己擁有他這個事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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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鬆軟地像是剛重新微波加熱過的麵包,在指尖被搓揉成乾脆的碎屑時才發現丟進微波爐前忘了在盤子裏加熱水。實際上我也沒有用微波爐加熱過麵包,不夠講求儀式感,甚至不一定會將白吐司放進烤土司機,按下開關,在等待的幾分鐘裡煎一顆漂亮的太陽蛋,再把冰牛奶注入玻璃杯裡。


吐司就是吐司。我將白吐司嚥下喉嚨,最便宜的那種,不乾澀也不濕潤,有淡淡的甜味但嚐不到濃厚的牛奶香氣,就是吐司。


侑跟我不一樣,他是偶爾喜歡講究那點有的沒有的人,所以發球的時候有不認識的女人添亂他會火大到不行。脾氣好差,人好傻。我説。或許反諷裡頭藏著一點微不足道的欽羨,而我過了好幾年卻仍不願意坦承也說不定。


不夠愛,不夠喜歡,不夠不甘,不夠火大。


在那之後回過神來我已經將他壓在了他的床板上,比起腦子一片慘白嗡鳴作響,那一瞬間我覺得意識和神經都清晰敏銳到甚至能夠用指尖讀取他的每下脈搏,耳中充斥我和他一次次像是溺死在氧氣中的魚一樣、粗啞的呼吸聲。所有的顏色、聲音、氣味、觸感都在一剎那變得鮮明,我扼著侑的頸子,整個身子埋在他的胸前和雙腿之間,他雙手握拳一下又一下像要從脊椎兩側鑿碎我的肋骨不停敲打,只是比起掙扎更像徒勞,我不顧他反對用性器進出他的下身時侑發出不知是吃痛的慘叫還是呻吟,臉上的表情扭曲了。


你瘋了,治。


我沒瘋。


我說。但實際上我知道我可能真的瘋了,因為我十幾年來從來沒產生過這樣的想法,也不在乎法律道德甚至舒不舒服,我想將醜陋的慾望和下身不顧任何人的意見塞進侑的身子裡,當下就想這麼做。


他還在我的身下粗喘,發疼地呻吟,半勃的性器貼在我的下腹,沒有接吻也沒有人高潮。


侑已經停止在我背上製造傷口,他像是缺氧且力竭的獸癱軟下去,背脊和蝴蝶骨陷進薄薄的床褥,咬住我的穴口變得更柔軟。我鬆開扣著他頸子的手,伏下身子將肋骨貼上他的胸口,聽他大口汲取氧氣的嘶啞,性器有一下沒一下地抵入、抽出,最後索性只是放在裡面。


明明誰都可以幹你,不是嗎。


我將更難聽的形容吞了回去,感覺到侑變得有點生氣,但就是那麼一點點。


你說的那些誰才不會像你一樣差勁。他喘著氣。而且技術爛到透頂。


所以我就不可以?


對,不可以。神經病。


最後我還是射在了侑的身體裡,畢竟是我想這麼做的。他在床上多躺了好幾分鐘才裸著下身半走半爬地去浴室,下床之前踹了我一腳,撞在腰上。


胯下還有一股消褪不去的濕黏,直到後來輪到我去浴室將自己整個打濕,全身搓洗乾淨後也依然。在衝動和慾望被挪出體內後整個身子和思緒變得異常抽離,像是被一股龐大的空虛感大浪一樣淹沒吞噬,再攪爛撕碎,一瞬間我覺得一股壓迫的反胃感從腹腔翻攪上喉頭,然後吐了出來。


再回到房間時侑已經躺在下舖哼哼,滑著手機不打算搭理我。看上去不是特別生氣,有點而已。他覺得我是神經病。


他是婊子,我是瘋子。


這個夏日簡直糟糕透頂。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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