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又歪掉的七夕

遲到又歪掉的七夕



操場上不合時宜地、不對,過度符合氣氛地出現了一小片竹林。

咒專的學生圍在這片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眨眼間就出現的竹林旁邊,七嘴八舌討論道胖達不能吃來路不明的竹子哦、難道是某種新型態的咒具嗎、長在這種地方,竹子如果有怨念現在應該會變成咒靈了,之類的話題。

「雖然確實很符合氣氛,不過到底是誰把竹林搬過來的?」一年級的釘崎提出疑惑,虎杖在旁邊點頭附和,只有伏黑撇過頭,打算回宿舍繼續看書。是誰幹的,對他來說非常明顯。只是他才剛轉身,五條悟如同憑空冒出來似的擋在去路上,頂著遮眼繃帶笑嘻嘻迎上二年級們「果然是悟啊」的眼神。

「所以,是要祈禱的意思囉?」真希看著那片竹林,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雖然咒術師的咒力不容易泄露,但光是『祈禱』這種情感也有衍生出詛咒的機率吧,在學校裡做這種事情真的好嗎?」

「金槍魚。」

「小真希說的有道理。」

伏黑繞過正準備開口解釋的五條悟,結果又被堵住了。堵住他的人溫和的聲音像是在幫五條悟背書又像是在搶話:「應該說,就是因為還在學校裡,所以才能這麼訓練啊。」

虎杖順著聲音去看,見到正準備溜走的伏黑,邊問他要去哪裡、邊向來人打了招呼:「夏油老師。」

「為什麼這些小鬼會喊你老師,卻直呼我的名字啊?」五條悟嚷嚷。

夏油老師笑瞇瞇地忽略他,「雖然咒術師的咒力比起非術師能更加良好的循環,但是突發狀況很有可能在最放鬆的時候出現,咒術師也很有可能突變成詛咒師。在學校裡突變的話,還有我和悟能盯著,是不錯的訓練。」

「喂,傑,你故意忽視我嗎?」

「吵死了,悟,我在講課。」

五條悟對他比了個不雅的手勢,態度不良,「下課時間講甚麼課,你這個假正經的傢伙。」

「說甚麼呢,我可是正經教師,和你這個外勤不同,很忙的。」夏油傑瞇起眼,一條咒靈撕裂空間,從漆黑的縫隙裡爬出來,嘶嘶盯著五條悟。

二年級們露出「又來了」的表情,推著滿臉好奇的後輩走了,「幼稚的爭吵沒甚麼好看的,之後會看更多看到膩。惠也過來吧。我請你們喝飲料,但是你們要跑腿喔。」


家入硝子含著菸邊看窗外那片顯眼至極的竹林與幼稚的咒術大戰,邊告訴雙胞胎少女例行檢查結束了。

「很健康喔。對了,過過七夕嗎?你們兩個。」

雙胞胎互相看了一眼,搖搖頭,「沒有,不過有吃過可麗餅。」

「夏油先生帶我們去的,甜--的不行,難以想像世界上有這麼甜的東西。」

「只吃過可麗餅嗎?嘛,大概是悟提議的吧,他很喜歡呢。」

穿著白袍的醫師遞給正準備離開的少女們棒棒糖,「這是回診獎勵,也幫我給那兩個傢伙。」

「好的。」

「家入小姐再見。」

美美子和菜菜子拿著棒棒糖穿過走廊到達操場時,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打完了,兩人坐在地上,背靠著背有一搭沒一搭拌嘴。內容幼稚得不忍直視。

是夏油傑先看到她們的,他笑瞇瞇地抬手打了招呼,雙胞胎於是愉快地靠過去,理了理裙子,一左一右在夏油傑旁邊坐下,絲毫不顧這裡是操場中央以及後面奇怪的竹林。

「家入小姐要給夏油先生和五條先生的糖果。」美美子從口袋裡摸出糖果遞出去。

夏油傑接過那幾枝糖,翻來覆去看了兩看,把大概是最甜的那個口味往後給,「悟。」

「哦。」五條悟長手長腳,接過糖果後撕開包裝塞進嘴裡,叼著棒棒糖唔了一聲,「草莓的。」

「你不討厭吧。」夏油傑垂著眼,把剩下的棒棒糖按雙胞胎的喜好分給她們。

「這不是很清楚嘛。」

兩大兩小坐在操場中間,傍著一片突兀的竹林悠哉吃糖。

「對了,所以這個竹林是怎麼來的?」

「是悟搬來的。」夏油傑含著糖,有點口齒不清,腦袋後面傳來五條悟的接話,「不是你說要讓學生體驗的嗎,傑。」

五條悟腦袋一個後仰,叩地撞在夏油傑的後腦上,正經教師夏油傑也不惱他,繼續把話說完,說的還是剛才對一二年級講的那一套。

「過七夕啊……」

「好像真的沒有試過呢。」

「這可是最強的本大爺親自扛過來的,好好珍惜啊。」

「「是是是。」」雙胞胎異口同聲敷衍他。

怎麼就長成了這麼不討喜的模樣呢。五條悟幾乎整個人壓在夏油傑背上,叼著糖思考,明明惠長成很可愛的樣子了。

當年他和傑去鄉村出任務的時候,明明剛救出來的女童們還會怯生生哭著說謝謝,雖然是抱著傑說的,啊,因為那時候傑抱著那倆小女孩,摀著她們的眼睛,不讓她們看到自己教訓村人的模樣。是雛鳥心理嗎,還是青春期呢。

「悟。」有人的聲音打斷五條悟漫遊的思緒。

「啊?」

「鐘響了,我該去上課了。」夏油傑在他的腦袋後面嘆息,「起來,不要壓著我。」

「不要。」

「喂。」

「翹課吧,傑。」五條悟突然興起,叼著已經快要化光的糖,興高采烈的樣子,繼續往他身上施壓,幼稚得像個中學生。

夏油傑的嘆氣更重了,卻也隱約帶著一點興味和笑意,「夜蛾會生氣喔。」

「那就讓他生氣。」

背後的壓力突然消失了,最強的男人--五條悟--從地上跳起來,轉身一把將老同學也順勢拉起,繃帶下的藍眼睛閃閃熠熠,「我們最強嘛。」

「真是的,」夏油傑終於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出來,「和那無關吧。」


家入硝子接到代課通知後聳聳肩,沒有太當一回事。偶爾會有這種時候。比起以前要趁他倆吵起來之前溜走,現在只需要事後應付,算是挺輕鬆了。


一年級的教室裡,釘崎和雙胞胎正一起大聲斥責鄉下地方的壞處,伏黑在讀文庫本,虎杖好奇地探頭看他在讀甚麼;二年級是室外課,可靠的學長姐們自習也能好好的結束課程。


夜蛾校長氣急敗壞地操控咒骸出去找被外勤帶走的教職員。


五條悟和夏油傑叼著化掉的、硝子給的棒棒糖,漫遊在街道上,嘻嘻哈哈地翹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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