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養一隻狼(凪玲)

豢養一隻狼(凪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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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架空世界的他們,我流ooc保證,小心避雷!!!

#御影玲王誕生祭2021,雖遲但到

 

玲王知道自己早在那個夏天就離不開那對翡翠色的眼睛。

「我想離開這個地方,當個自由的飛鳥。」躺在晶瑩剔透的玻璃窗下,玲王忽然說出這句話。

「你怎麼知道飛鳥一定自由?」凪盯著手上遊戲機。

「我放你自由的話,你就會知道了。」玲王轉身看向他,手撐著頭、嘴角上昂。

「講的好像你會?」凪注意到了玲王的眼神,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不會。」玲王笑了,而凪只是無奈的聳肩。

把凪撿回來已經十年,當初憑著忽然的一個念頭就把凪帶回家。一開始母親對此有些擔憂,她總覺得鄉下來的孩子不太乾淨,玲王不懂,他已經請人幫凪洗過澡,母親為何還是說他髒。

「玲,心是洗不乾淨的。」那時的他還不明白母親的意思。

然而,這些年下來玲王覺得凪的心是他遇過的人裡心最乾淨的。

「我們去旅行吧。」玲王突然坐起身,拿起擺在矮桌上的手機。

「這麼臨時?」

「我以為你習慣了?」

凪再次低頭面對手裡的闖關遊戲:「是習慣了。」

「你覺得去哪裡好呢?這麼熱去緯度高一點的地方避暑?北歐?」

「隨你。」

「你就沒有想去的地方?」

「剛剛你不是說不放我自由?」

「給你選擇不衝突啊。」玲王從原先坐著沙發上站起來坐到了凪正躺著的沙發,他把手機遞向凪,上面是幾個班機的資訊,目的地大多都是高緯國家。

「那……」凪滑了兩下螢幕假裝有看過,「去那個森林可以嗎?」

「那個森林?」玲王接過凪還給他的手機,「也可以啊?如果是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去。」

語畢玲王請管家收拾一些簡便的行李就出發前往凪說的森林。

這片樹林在御影家別墅後方,實際上也算他家的土地,後頭則接著一座山。御影家一直都會在暑假挑幾天來這裡避暑,但在玲王慢慢長大後,父母便傾向單獨送玲王來,而他們得回到工作岡位上。

在玲王第二次單獨來別墅的時候,他在豪宅後面的樹林中撿到凪,那時的凪十分狼狽,銀白色的髮絲因為沒有修剪而及肩,臉前也被頭髮覆蓋著,然而長髮卻絲毫檔不住他的綠眼睛,宛若翡翠般的綠色光芒穿過他的髮絲。

那一刻玲王心想,他一定要把這個人帶回家。從小到大沒有任何東西是自己得不到的,只要玲王想要,他就會想盡辦法把它弄到手。

這個人也不會是例外。

「玲王?」凪看玲王盯著樹林久久未語開口叫了他。

「嗯?」

「你在想什麼?」

「凪你是想要成為飛鳥嗎?」

沒頭沒尾的,玲王拋出這個問句。

「不是說不放。」凪順著玲王的眼神看過去,他知道玲王在看什麼。

或許十年前的那天,凪自己也沒想到會被帶走,從出生起,他就被丟在這座樹林裡,老實說能活下來就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跟著玲王的這些日子,他過著之前無法想像的生活,御影家是多麼的富裕,對玲王而言習以為常的事情對他人是多麼困難,每次的文化衝擊他都會再次意識到自己是被養著,沒辦法獨自一個人生存。

一開始,凪在家上課,他的知識含量比普遍的同齡人少上許多,為了讓他能早日跟自己一起上課,玲王特地安排他的家教老師,凪也算聰明的小孩,學東西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追上玲王的速度。

「下學期開始跟我一起去學校吧。」

「學校?」

「陪我一起殺時間。」

凪不明白「殺時間」的意思,直到到了學校他才知道,原來他以為自己早已追上玲王,但玲王還是狠狠把他甩在後面,凪只是到達普通人的水準而已,他也不心急,凪沒想著要與對方並肩。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沒事,但自己並不尋常。

想著要打發時間所以把凪一起帶去學校,至少兩個人能做的事比一個人多,其實玲王也不明白自己上學的意義,看著講台上的老師說著早在八千年前自己就學會的東西很無趣。但凪的出現讓上學多了點樂趣,玲王喜歡看凪在學校與他人互動的反應,觀察凪的一舉一動是他度過學校時間的方法,凪與他人對話的邏輯總能給自己許多驚喜。

平凡的生活發生轉變的那一天玲王忘不了,儘管自己一直關注著凪,但校排一的寶座被搶走可不是玲王能預估到的。榜單上的第一名下面不是自己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那四個大字,玲王轉頭看向跟他一起來看榜單的凪,後者帶著一如往常的撲克臉。

「凪。」

「嗯?」出口喊了聲名字,但玲王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沒事……」

那一刻,玲王閃過腦海的是沒有凪在身邊的日子,再這樣下去,凪最終會離開自己。不,玲王甩甩頭,現在主導權還在自己手上,現在的凪還是需要他的,但只限於現在嗎?

為了不讓凪與自己的差距愈拉愈大,玲王從那天起開始更加密集的念書時間,沒事的、沒事的,每當他想起凪在未來某天有可能掙脫他的掌握他就害怕,恐懼如水,總會從意想不到的隙縫中穿透出來,鑽進骨子裡的那份感覺無法擺脫。

玲王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是一個會溺死在自己恐懼中的人。

「如果是你掙脫,那倒不一樣。」玲王的聲音很小,他想過又或者該說不情願去想,凪在心裡可能考慮過離開的各種方案。有時候他覺得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他更了解凪,有時候卻不懂凪在想什麼。

「我很感謝玲王那天能把我帶回去。」凪忽然的發言讓玲王有些驚訝。

「就是殺時間罷了。」玲王回覆道。

聽到玲王的回答,凪笑了出來,這可能是玲王第一次聽見他的笑聲。

「你笑什麼?」

「總覺得你不想承認的事情就說是殺時間。」

「哪有?」凪看著玲王著急替自己辯解,後者不悅的皺起眉頭。

在玲王提出第二個辯解的理由前,凪打斷他:「我們進去吧。」

「真是,回去再繼續說你。」

「是、是。」

他們一前一後走回宅邸,吃過飯,再度回到了客廳,能夠看到樹林的落地窗窗簾已經拉起,外頭已經進入了只有蟲鳴的夜晚,凪走過去拉開一小條細縫,透著隙縫看向窗外。

「要出去嗎?」玲王的頭髮上帶著水氣,透出來跟家裡不同的洗髮精味道,茶樹嗎?

凪搖了搖頭,很久以前他也是在外頭度過這樣的夜,躺在一個相較舒服的草地想著明天又是枯燥乏味的生活。

「幫你吹頭髮嗎?」

「嗯?真難得。」他們一起走進凪的房間,凪用過的吹風機還擺在桌上,他示意玲王坐在床上,彎腰把插座插上。

「衣服都濕了。」他熟練的把玲王的微長的頭髮撥開,用最弱的風吹著。

「等等一起吹乾就好了。」

吹風機的嗡嗡聲在耳邊迴盪著,凪吹頭髮的技術出奇地好,玲王險些閉上眼,再來這裡的前一天晚上他幾乎沒睡,最近父親剛給了他一間公司,他很著急地想做出成效。玲王也很驚訝於自己的著急,或許那次的第二影響的比他所想更加深,雖然後面他都以近乎滿分的成績拿下第一。

「累了?」凪關上吹風機,此時的頭髮已經乾的差不多了,總感覺這個時候的他特別敏感。

「可能有點,」玲王揉了揉眼,「我先回房間了,你也早些睡。」他起身往房門的方向走,卻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

「我有話想說。」

「你想說什麼?不急的話,明天……」玲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鐘聲打斷,客廳擺著的鐘會固定在十二點的時候響。

「你看十二點了,先休……」他的話再次被打斷,而這次是被凪的聲音打斷。

「生日快樂玲王。」

「蛤?」玲王放下手,睜大眼睛看著凪,「你說什麼?」

「今天是你生日吧?」他想確認,卻發覺自己手邊沒有能看見日期的東西,忽然他看到凪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他走過去輕點了螢幕,八月十二日的小字出現在時間下方。

「對……你怎麼……」往年的生日凪都不會這樣硬是掐著跨日點跟他道賀。

「總感覺你從高二那時之後就沒怎麼跟我說話,也常常見不到面。」被凪追過了這種事所以認真念書這種事他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呢。

「我就是很忙罷了。」

「一直忙了這麼多年?」凪一語道破。

「也不是……」玲王忽然覺得有點心虛,他不否認自己有刻意在躲他,但一躲就是五年,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是不是你打算把我丟回去了?」

「什麼丟回去?」

「有錢人不都是這樣,想要的東西費盡心力都會得到,不需要的就捨棄。」玲王有些訝異凪竟然會有這種想法,或許在他考慮著凪想離開自己的時候,凪同時也在考慮玲王會把他丟棄。

「確實,我會把不想要的東西捨棄掉,」玲王迎上凪的綠眼,「但你不是。」

「你能證明嗎?」

「怎麼證……」玲王語未畢便被堵住了嘴,這個吻來的有點突然,他還沒做好準備,而凪像要搶走自己口中所有空氣一般,等他放手,玲王大口吸著氣。

「就這樣。」凪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平淡,玲王有些不悅,他湊過去咬上凪的嘴唇,舌尖傳來血的味道。

「這是回敬。」

凪笑了,很淺很輕而且……很溫柔。

玲王感覺自己回到了數年前的那個夏天,原來從那時候,自己就早已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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