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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

那漫不經心地高大身影闖進店內,清脆的響鈴像秋日第一片觸地的落葉般驚動了店員,待客專業的女店員第一眼注意到暖白金的男子時對方剛闔上門,睏倦的眼瞼低垂,目光隨意地掃過店內,沒有事物留住了他的注意,同時也引起女店員的興趣,直覺告訴她,這客人帶來了業績還有故事,得在這客人轉身離開前抓緊機會。


「歡迎,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是啊。」那男子說。


伊索望向眼前的店員。

「我想要變身用的道具。」

「當然,我們這裡有很多適合你需求的道具,藥水也是相當熱銷的品項之一,假如您需要……」店員正滔滔不絕地講解,手在半空筆劃,想為對方帶路而回過頭時卻只看見伊索歪頭站在原地,像在聽著卻又沒在聽著。這是什麼意思?話音與動作在途中被掐住,店員橙色眼瞳內盛滿疑惑。

伊索也盯著對方,頓了幾秒後像是想起要求,溫吞的補上一句,「我想要能補充能量重複利用的變身飾品。」

他們之間一定語言不通,或是有時間差,不然對方怎麼能如此當然地接下這幾秒的空白,可能對方在享受,喔是了,這悠然自得的模樣,當然是這樣。但伊索可沒發現對方的心思,他慢悠悠地提起腳步終於跟著對方來到櫃檯。

女店員拿出了許多鑲有寶石的飾品出來,伊萊望著桌面上一列等著被介紹的樣品。

「您是買給別人還是自用?」

「自用,我不擅長變形術,所以就想買個東西輔助也不錯。」伊萊接過戒指,作工精細且漂亮,但對於他而言會只是不方便。

「您是學生是呢。項鍊您覺得如何?」店員的視線從有學校徽章的大衣移開,輕力將捧在手心的項鍊遞去。

「挺不錯的,但我沒有帶項鍊的習慣,怕搞丟。」伊索說著邊接下項鍊,很輕,帶上也不會意識的重量,可惜不適合他。

「又或者是耳環,您有耳洞嗎?」店員抬頭望向他,正巧能讓伊索看清楚店員圓潤的耳珠上有一枚紅亮。

伊萊將頭髮撩向耳後,「抱歉沒有,我讓你覺得難搞了嗎?」他從來沒在意過這些東西,時尚……或是流行,他總是不注重,沒有書本會教這種東西,幸好他本身也不太適合太華麗的裝扮;簡單些就好,赫倫斯總是這麼說。

「客人是不是不常一個人購物?不然您可以告訴我您有什麼要求嗎?寶石顏色或是任何希望。」店員笑了,靦腆的笑容,伊萊有些感激女子的笑,舒緩了兩人間的氣氛。對方說的對,他根本不會主動去買東西,不管是青年時還是開始工作,他所使用的消耗品在耗盡前會被某個人替換成一個全新且相同的事物擱在原地,一切全都成為取之不盡用之不歇,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正努力習慣他的不擅長,也造就此刻他笨手笨腳的模樣。

「我想想……」不帶顯眼的白金色永遠是個好選擇,但難得的機會說不定換個暗色系也是不錯,他過濾了許多想法最後還是沒有下定論,伊萊開口卻沒吐出字句的模樣被女店員發現。

「您有喜歡的東西或回憶嗎?通常我們會推薦搭配身上的配色挑選同色系的飾品,但有些時候換個方向思考也會有出乎意料的搭配。」店員俏皮地眨眨眼,「這是我個人的小發現。」

書、朋友、還有在艾爾維特的那些舊人們,喜歡的東西一秒間便冒出在伊萊腦海,這些是無庸置疑的喜歡,掛在心頭上的那種,當他卷窩在沙發上午睡時會突然跳出來點亮伊萊昏沉的腦袋,讓他勾起微笑沉入夢境的那些事物。但總感覺不太對,那些是被他的靈魂擁抱著的美好卻不適合顯露在外。但回憶呢?伊萊不自覺的兩手抱臂,方才的事物重新沉澱到下頭,然後他發現對於喜歡的回憶一點頭緒都沒有,不,並不是沒有,只是他不想在此刻此地去回憶那些一景一幕,白金色的眼瞳晃動了會,最後落在櫃檯上。

他看著排列在桌面上的多種飾品,女店員拿起戒指的舉動,那顆鑲在鐵圈上的紅寶石閃過一絲光,勾起了他不久前的回憶,那天夜裡的晚風撫過頭髮的溫度、手上逐漸飽滿的提燈微光、還有牽引著他的那隻手,盛著月光的兩個背影隱沒在迷霧中的冒險,那些細節隨著回憶重新回到身上。伊萊白金色眼眸中反射著那點紅,接著對上女店員注視著他的目光。

「您有想法了嗎?」

「是啊,我想起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那您有什麼需求?」

「……我想要鑲崁黃綠色的寶石。」他抬手,「然後想戴在這。」

女店員一瞬間因為驚訝而睜大那雙漂亮的眼,轉眼又回到專業的表情,「好的,立刻為您準備。」


伊萊今天難得買了份禮物給自己。

並用此保留一件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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