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达 ︳忙着生活,忙着死去

雅加达 ︳忙着生活,忙着死去

Macavity

雅加达一天有在沙田一个月那么长,一天说一个月的话,笑一年份的开怀大笑。东方既白,远方第一次晨祷的诵经声和楼下持续了彻夜的酒杯碰撞声相互交织,一天已经开始,一天还没有结束,这是全然无法言喻的奇妙身体感受。

民宿像是遗世独立的小岛,疯疯癫癫的我们之外没有别的人。永远拎着酒瓶,脸上洋溢着我先前只在电影『天鹅绒金矿』里 Brian Slade 脸上见过的轻飘飘的笑,像喝醉了的耶稣。半夜坐在 Gojek 上,想前一天是这么过,后一天也将要这么过,「生活」好像无穷无尽,会庸俗地觉得什么都锤不了我。

雅加达就是各种不可能的东西构成的。享乐不是原罪。在这里你会发现经济文化才要开始发展文化这种谬误是多荒谬可笑。每周如此?他们说,每周如此。这是他们的生活。他们在历史必然性就先开始生活了。

在 NO LIMIT 遇到的日本人是我见过最不像日本人的日本人:从最开始就不用敬语,不会用语气词附和,甚至会对你喜欢的东西发自肺腑地表示鄙夷。日本人不像日本人,韩国人也不像韩国人,中国人也不像中国人;人都只像人一样。

临走时产生过「把书带去给松本签名」的朴素想法,把持住了,然而在那边的两天,我甚至完全没有想起过书里说的事情,更别说做什么成体系的事。在 NO LIMIT 所做的一切就是看 Live、和遇到的随便什么人聊天(人生从未如此感谢自己的野鸡日语)、从随便什么人那里拿起啤酒来喝、醒了醉醉了醒。

年初在影行者实习讲社区串连,读到松本的两本书(『素人之乱』和『东亚大笨蛋反叛指南』)。松本拿着啤酒来我们这桌打招呼,。这样宏大又琐碎。

回来之后我开始干一些很。我用身体去感受。我想到五月在名古屋街头围观一桩命案,视觉系摇滚,。

赫伯特 · 马屈斯在『单向度的人』里推测未来倾覆资本主义霸权体系的革命只可能由资本世界的边缘人触发,但他个人是悲观的,他并不认为这能发生。可我相信。这可能是我活到现在第一次对「人」感到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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