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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柒 

　　車剛發動。 

　　關上車門，柒熟練地繫上安全帶，待她調整好最舒適的位置，已然出了車庫。她靜靜瞧著肆，後者很專注在路況上，指骨分明的手握著方向盤，轉動時流暢又俐落，不生繁瑣。 

　　「看什麼呢？」肆的語氣帶笑。 

　　「看雨呀。」她也回以一笑。 

　　不算謊言。車外雨很大，冬日鮮明的特徵，落在玻璃上滴滴答答，音響都有些被蓋過；但聽著不煩燥，久了反而有種異樣的節奏感，柒看著遠處被水滴模糊的車燈，忽地起了點小興致。 

　　手還有外頭的濕冷，不過她不在意，伸出指頭便開始在車窗上作畫；因室內室外的溫差，車裡的玻璃都起了一層薄薄霧氣，她畫了自己，還有比小小的她高出一顆頭、牽著手的另一個小人。 

　　肆抽空瞄了她一眼，一時間沒察覺哪裡不對；直到擋風玻璃都有些泛白，才意識到他忘了什麼。 

　　「......怎麼不提醒我忘記開暖氣。」他說著，一邊按下按鍵。 

　　溫熱一下驅走了陳舊的空氣，柒望向慢慢消逝的小人，有點惋惜——她轉過頭，從這個角度只能見到肆藍色的眸，清澈透亮，微微下沉的心又歡騰起來。 

　　「沒有很冷。」她答道。 

　　車上暖氣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