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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維克托、黛安娜


電梯叮的一聲在樓層開啟,整間客梯只有他一人,不用擠過人潮,於是直直的邁著步伐走出。他一踏上絲絨紅毯便有人接待,高級餐廳的服務品質向來不讓人詬病,那人聽說自己的朋友已在裡面,查詢了姓名、電話,維克托便被引領到離餐桌幾步路的位置。

他穿的很是正式,臉上卻蓄起了鬍子,雖說髮型略顯隨便,但也難掩他的俊俏,從他在外場時,黛安娜便一眼看中了他,前男友,這份能夠引人遐想無數的關係,卻在分開後依然聯繫,如過往吃著飯,說著最微不足道的瑣事,但卻少了點甜蜜,她不禁想,這該死的男人總是在一些地方額外精明,分寸有別,不如外人所言的輕浮。


黛安娜拿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紅唇在杯上留印,維克托拉開椅子入座:「你等很久?」她淡淡回應,撫媚的聲音裡頭卻夾了點犀利:你總不會犯那最低級的錯誤,親愛的,沒有。語畢還不忘掃視了一會自己的指尖,維克托微笑,他說好極了,接過服務員呈上的菜單,指了指幾道料理便交了回去。

「我以為你至少,也應該給我看個幾眼。」

「需要我幫你加點一個熔岩巧克力嗎?」

維克托勾起嘴角,雙眼瞇起,他的身姿略微向前:「我知道你來這家餐廳都只吃那幾道菜,畢竟⋯⋯你的剩菜都是我幫你善後的。」

上次那道熔岩巧克力也不例外。

「那確實很難吃。」

黛安娜喝著白酒回應,維克托發出了幾句低哼,保持著他那不知哪來的好心情,帶著零星的幾點戲謔,那是個玩笑。他說,低低的說,說出時的聲音融入了樂隊弓弦拉出的提琴裡,黛安娜當然不會真的往心裡去,他們太過了解彼此,以至於情趣、玩笑、請求都顯得太過分明。


她對這家餐廳總是滿意,從裝潢到服務,從前菜到甜點,他們坐在窗旁,不用起身也能一覽外頭的亮麗,維克托透著窗看著,那玻璃擦的乾淨,使底下的景色清晰,倫敦的夜像融了一層黃油,抹了蜜,底下有人群攘往,路上車水馬龍,掛滿了燈,最細最白的雪也在空中落下。


有人驚呼下雪了,為這件事興奮不已,像是是為了臨近的聖誕而感到喜悅,歡快的笑聲使店內氣氛升溫,維克托的碎髮遮住了他半邊的臉,黛安娜察覺不出他的神情,只聽見對方複誦:下雪了。黛安娜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應,莫名的奇異在心內升起,可她卻形容不出,望向男人幽深的紫瞳時,興許是表情太過柔和,不像往常,使她難得順了對方的意:「是啊,下雪了。」


晚餐享盡,在最後的交談前,黛安娜都以為他是開著車來,卻被維克托否定,男人輕率的擺了擺手:「但願我的重機不會被大雪所覆蓋。」

「如果你夠幸運,或許你還能載我一程。」

維克托有些驚訝,雙目微微瞪大,但很快便恢復了神色,他低低的笑著說,你的禮服太美,太長,給我載會弄髒的。

「那又如何?」

黛安娜說,那又如何?是啊那又如何?維克托想,他表明外頭風雪太大,自己只想一路直騎返家,黛安娜沒有反對,反倒是哼了哼,像是不甚在意對方的決定。

「好吧,好吧,如果你執意。」

維克托表示投降,他向服務員付了錢,領著路輕易的找到了自己停車的位置,好在有屋簷遮擋才沒讓他的重機落得一身雪,維克托回頭撇了眼黛安娜,金髮燦爛的女人只是雙手抱臂,一路並未多言,維克托跨出一步走近她,女人抬起頭,欲想問他不發車是要準備做什麼?話語還來不及脫口便被披上了厚重的大衣,雪花仍不斷飄下,她在維克托貼近時嗅到了香水味,她認得這個味道。


他過去也常用這瓶香水。


「你穿這樣會很冷,披一下吧。」


維克托說完伸出指尖,輕輕掃去黛安娜額上的落雪,呼出的鼻息形成霧氣飄散,沒等對方回應便轉身跨上重機發了車,男人的西裝太大太長掛在黛安娜身上近乎收攏了她大半個身子。黛安娜伸出一隻手,將大衣收的更緊,耐心等著對方喬好位置,側身乘上後座,她摸上男人腰腹,輕輕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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