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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我好像喜歡你。」

 

日向第一次對影山這樣說的時候,影山還以為日向是在國外經歷了太多,於是開始模糊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大家不是都說國外的人會用接吻當成是打招呼嗎?

 

「我不接吻。」

「我沒有問?」

 

如果要說日向從巴西回來之後有哪裡不一樣了,影山可以舉出很多、很多。曬黑的皮膚,從短褲下緣隱約露出的曬痕,鼻樑上被墨鏡壓出的淺淺凹陷。球場上的日向也今昔非比,更加精湛的球技、意識、反應,無論是防守還是攻擊,都不再是他記憶中不甚純熟的模樣。

連說出口的話,都開始像是另一個人。

 

日向說完,也不管影山究竟聽懂了沒有、有什麼反應,一轉頭便哼著歌離開了。影山於是呆呆地佇立原地,幾輛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裹著廢氣,車前燈似真似假地打在他的眼角。

冬天的風颳過他的耳畔,他拉緊身上的風衣,慢慢跟上了日向的步伐。

 

從黑狼場館到黑狼宿舍的距離並不遠,尤其在日向的腳程之下。影山還沒有機會慢慢欣賞陌生城市的夜景,日向已經打開了宿舍的大門,回頭看了他一眼:「不來嗎?」

「要。」影山說,又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日向看見了,似乎挑了挑眉,在影山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突然張手抱了他一下。

影山的身體像是被下了咒一樣僵直。直到日向不緊不慢地鬆開了他,帶笑的語尾飄進他的耳內,像是一把針一樣戳進他的聽覺皮層、引起一陣麻癢,他才恍然回神。

「打招呼而已,」日向說著,側身把他推進門內。

冷風於是被隔絕在厚重的門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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