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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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勳


打開房門後真是讓我吃了一驚。從裝潢來看還挺新的,落地窗雖大卻恰好錯開了能看見床的位置,權順榮進房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窗簾給拉得嚴實。這間旅館的位置挺偏僻的,離首爾市區有好一段距離,方才沿著緩坡走上來的時候沒看見幾個人。應該是不會被人跟拍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種地方啊?」

我丟出從剛才坐車時就藏在肚裏的疑問。

「噢,之前跟攝影大哥聊天時,他隨口跟我說的。這個地方沒甚麼人知道,應該很安全。」

是聊到甚麼才聊到這個的⋯⋯我把這句話吞回肚裏,在鬆軟的床上坐下。

他湊來我身邊,明明一張雙人床那麼大,他卻硬是要跟我黏得好緊,肩膀貼著肩膀,臉也幾乎要貼上來。

「知勳啊,很久沒做了,沒關係嗎?」

「嗯,沒關係呀。」

「嗯⋯⋯」

他疼惜般地將我擁入懷裏,抱得好緊,讓我有點喘不過氣。我輕笑著拍拍他的肩,只是想告訴他:我沒事。


房間的空調很冷,我卻熱得光裸著身子;上半身被棉被包著,下半身給那個人把持著。難耐的慾望被溽濕的口腔包裹住,即使我們做過好幾次了,我卻常感覺像第一次一樣——新鮮,緊張,然後有點期待。大概是因為太少做這檔事的關係吧,每次都搞得我有點神經兮兮的。我扭了扭腰,稍微把陰莖給挺進他的嘴裏,他也很配合地、帶著一套節奏地讓我的在他嘴裏上下滑動。

他的舌頭過於靈活,老在莖身上舔呀舔的,一下子又換到上頭靈巧地刺激著龜頭。真是過分,他自己也很清楚男人都是受不了這種折磨的吧。

「你轉過來。」

我伸手命令他。他驚訝地張大嘴巴,下身瞬間感受到冰涼的空氣。「呀,我沒說你可以停。」我刻意挺起下半身戳了戳他的臉,他笑著又乖乖吃起來;我把他的雙腿拉到臉的兩側,抓起那個早已抬起頭的小東西——這傢伙舔我就這麼興奮嗎?

然後我伸出舌頭,從馬眼、龜頭再繞到整個頭的周圍,報復性地學著他的作法;最後才張嘴將整根性器沒入我的口中。權順榮的比我的大一些,但要塞進嘴裏這件事還不算太困難。我稍微仰頭讓最後一點也能被唾液給潤濕,邊轉著舌頭纏繞著他的莖身——他很喜歡我這樣做,證明就是,他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

我們倆就連口交這件事也像在較勁似的。唾液流動的聲音清楚地迴盪在房裏,還有隨著口中越發堅硬的性器與悶在喉頭的呻吟不時洩出,好像誰先發洩出慾望誰就輸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伸手拍拍他的大腿喊停。

「怎麼了?投降了嗎?」

「才不是。時間不夠多,快點進入下一步吧。」

「原來知勳想趕快做啊——」

「別說屁話,快上來。」

「遵命,大人。」


前前後後沒有折騰太久的時間。怕明天走路姿勢會太奇怪,權順榮很有耐心地幫我潤滑了很久。冰涼的潤滑劑從溼滑變得黏稠,因為摩擦而上升的溫度逼得我不停抖著身子。好奇怪的感覺啊。就算只是手指還是很怪。我扭了扭身,頭頂上的人用擔心的語氣問著:「你還好嗎?會痛嗎?」我搖搖頭,咽喉裏還發出有點意義不明的怪聲,太奇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在這樣下去我會忍不住——我想要權順榮多摸摸我,再多抱我一點。

後來我把他的手拉來摸我那早就軟下去的陰莖,也伸手摸摸他的。雖然稍微萎了但還可以繼續。我趁機撫著他的龜頭蹭我後面——呼,感覺挺好的,我喜歡。

「要進去了嗎?」

「嗯。」

這一瞬間我感受到被侵略的滋味——僅僅一瞬間而已。我想起第一次做愛的時候我們耗上一個多小時還是失敗,不知道試了幾次之後終於革命成功,雖然我在他進來的那剎那破口大罵要他退出去——那又是另一個有趣的故事了。

確定甭道暢通之後他開始緩緩動起身來;他很擅長這個的,練舞的人腰不是特別好嘛,他總是如魚得水似地在我身上擺動他的腰身。床也跟著我們的律動嘎吱嘎吱作響,這床似乎太軟了讓權順榮更賣力地動著身子,我感覺後穴裏那隻野獸比往常還兇猛了好多。

「嗯、嗯……啊——哈啊——」

雙手緊抓住他的後頸,不這麼做的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太過激烈了,我緊閉著雙眼大口喘氣,再睜眼的時候發現他正盯著我——用他那雙銳利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我。如老虎般的眼神啊。

他伏下身,我們靠得很近,他閉上雙眼輕觸著鼻尖,彷彿在呼吸著我紊亂的氣息,要將我撫平一樣——乾澀的唇得到解救,接吻的感覺很美好,每次在做愛的時候我總會這麼想。唇舌糾纏的快感會讓人忘記黏膩的感受,巴不得只想一輩子嚐這口甜美的泉水。

他緊抱著我的頭,將我整個人圈在他懷裏。

這是我最喜歡的溫度。


「順榮啊……」

我在我們倆接近慾望爆發的邊緣時啞著嗓子對他喊著。

「我喜歡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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