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08

黑鐵08


「跟著我說的做……他看不見你,認不出你是誰,所以你接下來要面對一個瘋子。」蛇在沃納科斯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過不用害怕。這會讓你舒服一點——很舒服的。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你要做,就讓它發生。反正只是一場夢,對你們倆都是。」

 

       反正天底下多少人都幹過這種事,根本沒有什麼特別。打開油布,軀體反射油光,沃納科斯撫摸過光滑的皮膚,上面的羽毛暫時褪去了,不知道是哪樣東西起了效果。他低下頭,用鼻尖淺淺地蹭過陰莖,然後伸出舌尖,舔舐對方龜頭下方的淺溝。他用嘴唇包住牙齒,慢慢地深入,舌頭擦過莖柱上的細筋,一手揉弄對方的陰囊。

 

       馬利安微閉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眼球在眼皮下顫動。沃納科斯坐上對方的大腿,濕滑的胯部磨蹭對方半勃的陰莖。馬利安似乎醒了,握住他的膝蓋,沃納科斯咬緊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他在對方黯淡的目光下盡可能坦蕩地張開兩腿,打開自己。

       「無論他問什麼都不要回答。」蛇在他的耳邊提醒。

       沃納科斯被推倒在地。沃納科斯的雙腿被攤開,馬利安按住他的腿根,硬勃的下身來回磨蹭。「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馬利安喘息著說,「為什麼不說話?」

       蛇在一旁眨眼。「畢竟要是被發現你這麼淫蕩就糟了。」

 

       洇出的前液滴在腹部上被抹得一蹋糊塗。馬利安捏住他的雙頰,讓他張開嘴,竄入的舌頭在嘴裡索求著,底下則像隻蜜蜂一樣勤懇地塗滿溫暖的巢穴。馬利安的手指來回磨蹭,拇指揉摁著底下的穴口,其他手指用來操他柔懦的會陰。沃納科斯全身發熱,難耐地打著顫,潮濕的手心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臂。

       馬利安握住他滑膩的腳踝,輕輕曲起腿彎,嗓音沙啞,「要我肏你嗎?」馬利安興奮地用陰莖拍打著他的臀縫,卻不急著進入。沃納科斯差點被胸前的刺激給弄出聲——馬利安用指甲尖摳弄他堅硬的乳頭。

 

       馬利安在他掙扎前束縛住他的雙手,手腕被牢牢困在頭頂,滾燙的陰莖趁機插進縫隙,那過大的硬挺先是在穴口淺淺刺探,然後緩緩擠了進去。

       馬利安按著黑髮男孩的肩頭挺腰,沃納科斯鼻尖發汗,牙齒若隱若現地咬住下唇,他一邊努力不發出一點聲音,一邊悄悄揉弄自己的陰莖。

他在馬利安的面前大張著腿,儘管對方並看不見,要是這時候貿然吻他,拿手指、舌頭或什麼更大的東西弄開他的嘴,他一定會忍不住呻吟。

 

       沃納科斯第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受,他的腦袋完全被塞滿了,快感像一條永不止息的道路沖刷著他的後腦勺。馬利安將男孩的一條腿擱在肩膀上,輕輕咬著內側的皮膚,煽情地用手掌輕拍濕淋淋的腹部。沃納科斯的腰在快速的挺動中碰不到地,只能用另一條腿緊緊勾住馬利安,努力不在大浪中被顛落。

他已經被快感搞得暈頭轉向,陣陣頂弄衝撞著他用來呼吸和射精的某條神經。沃納科斯很快去了一次,全身都濕答答的。馬利安不肯放過他,咬住他的耳垂,還未釋放的性器緩緩在甬道中蹭著,他一邊做著像撒嬌的動作,一邊卻將沃納科斯的耳垂咬出了血。馬利安饒有餘裕地逗弄著底下的人的乳尖。舌頭一路從側頸舔弄至胸口,像是無論如何都想從那裡弄出一點液體——這番努力不過是把對方變得更加黏膩。

 

沃納科斯瞇著眼,勾住對方的肩膀,第一次主動吻了對方。不過他的嘴唇只碰到了唇角,他受不了了,想要結束這一切……沃納科斯帶倒了馬利安,彎著腰,昏昏沉沉地趴在馬利安的胸膛上吞吐後方的性器,快感使他折起身軀,幾乎每一次都感覺到難以繼續下去。馬利安感覺得到他的猶豫,幾次想要起身卻都被按了回去。沃納科斯的手指伸到後方,套弄著對方沒有完全進入的那部分陰莖。他顫抖著前後挪動身軀,直到終於感覺到後穴一陣黏膩。馬利安鬆了一口氣,抓著他的臉頰吻他。

       「真希望我可以看見你的臉。」馬利安的雙手在沃納科斯的臉上游移,手指探進唇縫,色情地撫弄沃納科斯的上顎。口涎不知道何時流滿了下巴,有些是馬利安的動作帶出來的,有些是他自己控制不住滴下的。沃納科斯跌跌撞撞站起身——他的腦袋快燒化了,他想找點水喝,或者盡快離開另一個熱源。

 

       沃納科斯忽略馬利安那些讓他不要走的挽留,甚至沒有空管從那些從腿間流下的濕痕,像逃跑一樣狼狽地走開。「還沒結束你就想這麼走了?」蛇突然短促地笑了一聲。「不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就沒了……」

       沃納科斯暈眩的腦袋沒辦法細想牠到底是什麼意思,只知道牠絕對不安好心。他用嘴型讓牠走開,但顯然太晚了。

       蛇突然掐著嗓音大聲對馬利安說話。「你剛剛一直在說夢話,把我認成別人。真可憐,你夢到誰了?」

       馬利安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好像被牠吵得暫時清醒過來。「這是哪?」

       「當然是我的床上,你剛剛才付了錢。」

       馬利安沉默了會。「你要去哪?」

       「找點水喝……」

蛇的話音剛落,沃納科斯就被拖了回來。

 

沃納科斯拿腳底踢對方,那種不確定的微弱力道對馬利安或許更像情趣。沃納科斯被從背後抱住,強迫跪在布料上,雙腿被用力打開,陰莖一下子就擠了進來。沃納科斯的雙手發著抖,幾乎撐不住身體,他太累了。

他掙扎著用頭撞向對方的下巴,馬利安查覺到他逃跑的意圖,按住他的腦袋,抓著頭髮狠狠地將他抵在地上。沃納科斯被困在懷裡,馬利安抱著他的大腿挺動著,卻故意不碰他的陰莖。

 

身後的人一改剛才的溫柔,凶狠地頂弄他的深處,沃納科斯用手臂頂住額頭,像個不濟的奴隸一樣喘息。他想叫卻叫不出聲,指甲掐進了對方的手臂。那人根本無動於衷,胯部持續拍打著後臀,在他身上抽插著,用快感驅趕他前進。他們身體粘連,沃納科斯能感受到馬利安的性快感,就像馬利安能體會到他高潮的顫抖。可是對方沒給他留下時間感受高潮的餘韻,只是一直操著他。

 

       沃納科斯像匹可憐的羊一樣趴在地上,他的前肢向前伸展,任由身後的野獸侵犯,偶爾因為被製造出來的刺激而抽搐。他沒有在他的肉體上製造傷口,只是撕開他的心,舔弄他的汗水和眼淚。馬利安像個孩子一樣在他的身上索求一些注定無法得到的東西,比如浪蕩的叫聲,比如求饒,或者他想要的更加純粹,不過是想要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口中被溫柔的叫出來。他在用情欲呼喚自己的渴望。

       沃納科斯推擠侵入嘴裡的舌頭,不曉得是誰的舌頭被劃破了,嘴裡泛起了一股鐵鏽味,鮮血流入喉嚨。馬利安興奮地攪動他的口腔。沃納科斯被迫飲下汩汩血液,幾乎被嗆得不能呼吸。不知不覺間他又釋放了一次。

 

       雨很早之前就歇了,不過這瘋狂持續到了早上。馬利安的呼吸終於漸漸平穩,沃納科斯則蜷在地上發抖。

沃納科斯感覺到了非常不好的東西,他猜到那是死亡。熱流在體內到處流竄。皮膚泛著可怕的癢意。他緊閉著雙眼,不時昏迷,不時又清醒過來。他深深地抓著皮膚,抓破了表皮,經過幾個小時的掙扎,這會兒他倒是完全感覺不到痛。

       蛇又出現了,慢慢地爬到他的面前,仔細觀察他的神色。

 

       沃納科斯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

       「你騙我。」沃納科斯顫抖著說。

他在地上打滾,痛苦的慘叫穿出洞口,林子裡的鳥被嚇得竄起,牠們在天上盤旋,等到慘叫結束才終於落回樹枝上。

       洞窟的地上忽然出現了一隻黑色的鳥。可憐的黑色眼睛轉動著。

       「一直往北飛,越過海洋,抵達海岸,那兒會有人接你——到卡瓦拉。這樣你能聽懂嗎?」蛇告訴牠,「祝你好運。」

 

       新生的黑鳥由一群識得方向的鴿群接走了。蛇還留在原地,將留下的衣物蜷成團。蜘蛛從洞頂懸掛下來。

「你太壞心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守著火嗎?這些東西都要燒掉。」蛇說,「你要是不打算幫忙就閉嘴繼續看著就好了。」

       「好好的你把他們拆散……」

       「這樣對他們好,對我們更好。」黑蛇沉吟了下,「不過我也承認我是有些嫉妒,世上怎麼到處是戀愛啊。」

       「小心祂因為這件事和你算帳。」

       「噓,替我拿一段炭過來。我來寫封信。」蛇擺著尾巴,把地上留著的一根羽毛塞進另一堆烤乾的衣服裡。「多好的安排!祂會理解我的苦心。」

 

       信送到了某家擠滿孤兒的慈善堂去,洞窟裡的人就由嬤嬤用拖車拖了回去。

因為此事受惠的還有一個醉漢。首先,載走王子的拖車是由他提供的。其次在當天早上,他一早在外面不曉得哪塊草皮上睜眼時,居然看到一群白鴿裡混著一隻烏鴉飛過天際。他的視線追隨著那奇怪的隊列,不禁流下眼淚。此人似有所感,朝著鳥群飛來的方向走,在森林裡逛了一圈,不只看見了獨眼巨人的屍體,還發現了幾個還在呼吸的人。所以那架拖車上不只載了王子,還載著幾個傷兵——他是好幾個人的救命恩人。這個老笨蛋難得幸運一次,不只拿到了錢,還順利跟著他們坐上長船。莫里阿把這些都寫在了筆記本上,等著未來在大城市裡出版自己的傳記。

 

       一個月後,儘管到處都找不到那個黑髮的年輕人,隊伍還是啟程前往利刃之城斯帕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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