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这个生日礼物送了好多年才送出去，也算是十分坎坷了。

苏沐橙进了家冰店，叫了两份刨冰，粉红色草莓味的给她自己，香草奶油那个给叶修吃。女孩子喜欢吃甜的，却不能多吃，还有那么多支广告等着她拍，于是她装作很守规矩地只给自己点一份——实际上叶修自己那份至多叉两口，剩下的都归苏沐橙。

“你小心别受凉。”叶修说，“吃那么多冷的。”

“可是很好吃呀。”苏沐橙掰着手指头，“我原来上学那条路，中间经过菜场，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会在那里给我买东西吃，但是现在那些店都换成别的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兜里钢镚都被你掏光了，就为了给你买吃的。一串上本来就三个丸子，你还要和我们分着吃。”叶修笑说。

“这家店没有变过，和以前一样。原来我们夏天的时候实在馋了就来这里买绿豆汤喝。”

“蜜枣、冰糖、冬瓜糖。”

“嘿嘿，这家店还在卖呢，方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但还是很好喝的。”

“你是不是总是趁战队不注意跑出来买东西吃啊。总是这几样，怎么也没吃腻你。”

“你荣耀不是也没有腻？”苏沐橙反问他，“你还说什么打一辈子呢。如果不是必须要回去了，应该还是想继续打下去的吧。”

“那可不，向天再借五百年。”叶修抖了支烟出来，四下张望，见到店里禁烟的牌子，便又收回去了。

“还是不想回家？”

“总要回去的。”他掂掂烟盒子说，“现在只是无限接近。”

“那你抽什么烟啊？现在又没事情让你想，冠军劲也过去了，也没在打游戏，有什么好抽的。”

“想抽了不行啊。”他笑。

窗外的知了声伴着街头喧闹的人群声，同热浪一起被隔在玻璃和竹窗帘外面。

“你喜欢荣耀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不喜欢我能打十年吗？”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那我和荣耀呢？”

“掉水里问我救哪一个吗？这不是送命题吗姑奶奶。”叶修笑着岔开话题，“咱换一个好不好。”

“我知道你有答案，说给我听嘛。”

“小姑娘这就不可爱了。”叶修啧了一声抬头，与那双杏眼对视，深深浸入在墨色之中。

“我喜欢荣耀，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