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02


  終結「那個世界」的並不是我。


  他們的死跟我毫無關係,我也不在意他們是生是死。


  我只在意妳有沒有好好活著。


  其他人事物乃至流言蜚語我管它們去死。


  開闢「這個世界」的人正是我。




  「▓▒,你要去哪裡?要離開█▓▒嗎?」


  「對,我去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不用擔心我的,妳現在先專心在自己的家庭上吧。」


  「可是……」


  「別可是了,我一個人很好,沒問題的。我又不是笨蛋,就算遇事我有信心打架會打贏喔。」


  「嗯……雖然我知道你好強,但不要老是去打架喔!」


  「知道了,妳快回去吧。」



  「相信我,我一個人會很好的。」



  初春的晚風仍帶點寒意,周遭的樹木被吹得沙沙作響、彷彿有龐然大物走過,但這並不足以驚動一隅殘舊的工廠,宛如某人惡意剪下黑夜一部份而成的突兀漆黑坐在天台邊緣上,純黑的高領毛衣幾近緊貼於結實的身材上,隱約勾勒出其肌肉線條、惹了些許遐想;包裹住修長雙腳的黑褲下是一雙黑色的軍靴;同色的大衣被風拂過、下襬懸空飛行,長袖下的黑皮手套緊緊包覆住他的雙手,儼如要隔離所有碰觸之物般,玄黑的身影傾瀉下禁忌之感。


  今夜的月亮即將被黑夜所吞噬,輕描淡寫地溶入夜色中的人唯獨白晢的皮膚與絳紅的眼眸可稍微辨別其存在,宛如一隻安靜等待獵物上門的野生動物,紅眼中的銳利更使其身上神秘與壓抑的氣息增添數分,與周邊詭譎的環境過於融洽,使他看起來像一直住在廢棄工廠的惡靈。


  「嘿,A1,要走了。」


  站在樓下的人仰首喚道,聞言他就在岌岌可危的邊緣站起身,風吹起大衣的聲音在神經間騷動,那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從四樓的天台躍下,離心力瞬間奪去其身體的力氣,他卻能在安好著地,宛如一隻計算好距離的貓咪,難為在地下等他的人為他這魯莽的行動捏了把冷汗,但想想本來這個人就肆意而為,所以連說教都省下,嘆了口氣就叫那人一起走。


  他突然回想起離開故鄉之前與「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微涼的風輕撫過他柔軟的臉頰再掠過他耳際的髮絲,他緩緩垂下眼簾,在腦裡默默叨念著說過無數次的承諾——或是謊言。



  妳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Report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