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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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又捱到假日，總算是相安無事一起生活幾天的兩人來到公園，女孩緊緊跟在男子身後，在到達目的地後才小心地探出頭來，觀察起四周的環境。她記得男子說要帶自己去一個「有樹」「有花」的地方，雖然不太清楚那是什麼意思，不過這裡還挺漂亮的，她很喜歡。

　女孩頭上的帽子已經換過一頂，原本的草帽還給小朋友家長了，此時戴著的柔軟帽子寬邊感覺更大一點，沒特別遮掩也能擋住對方顯目的髮色。

　懷墨閉上眼深呼吸，爾後轉過身來面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女。微風掃過樹葉和臉龐，淡金色的陽光細碎在地上搖擺著。

　「喜歡，」懷墨手指先是比向自己的胸口，然後順勢劃向地面。「這裡嗎？」

　她想了想，點頭。踏一踏草地，又蹲下捏起一隻小蝸牛給男子看，似乎在表示自己對這樣的小生物感到很有興趣。附近的鄰居帶了狗出來散步，那是一隻中等大小的米克斯，看見新面孔後興奮地吠叫了幾聲。

　被狗叫聲嚇了一跳，女孩抬頭往聲音的方向望去，看清了不遠處搖著尾巴的狗之後，整張臉都笑開了。

　「那是狗狗，牠叫做小灰喔。」邊說邊舉起手來和鄰居打招呼，懷墨牽住女孩的手腕，語音甫落，轉回頭時視線撞上少女的臉龐，莫名感到有些驚訝。

　他是第一次看見對方笑得這麼開心。

　應該說，懷墨第一次看到女孩露出這麼燦爛明顯的表情——之前都只靜靜的盯著自己而已，彷彿沒有什麼能夠吸引她的注意。

　「那是米克斯，一種狗狗。」男子說道，「你想要過去看看嗎？」

　點了點頭，她迫不及待地朝狗狗望去，似乎是感覺到女孩的視線，米克斯也晃著尾巴靠過來聞了聞。她睜大眼睛，視線不離那隻搖頭晃腦的小狗，伸出的手想摸又有些膽怯，只得回頭看著男子，似乎在徵求同意。

　懷墨看了女孩一眼，自顧自蹲下身子去摸磨蹭過來自己身邊的小灰，同時拉過少女的手，輕輕放在米克斯的頭頂位置。小灰乖巧地跟著男子的動作在地板坐下，毛色油亮的尾巴興奮擺動，濕潤的鼻子頂著女孩的手心，被懷墨大手嚕得舒服瞇起眼來。

　學著男子的動作蹲下，她緩慢地伸手摸了摸小灰的頭，再擼到下巴搓一搓，竟是把狗給摸到翻肚撒嬌起來。她興奮地揉著狗肚子，回過頭去示意男子看，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女孩想了想，帶著試探的神情指指小灰，再指了指他。

　「懷墨。」他說。「懷抱的懷，墨水的墨。」

　「你先記著，之後再告訴你怎麼寫吧。」男子彎起淺淺的微笑，一邊收回嚕狗的手，換作旁觀的位置看女孩和小灰玩。

　得到了答案的女孩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小狗身上。她起身跟著小狗奔跑，被撲倒在草地上時還咧開嘴笑了起來——然而還是安安靜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有眼神能夠看出她的心情，現在是前所未有的雀躍。

　直到玩累了，一人一狗抱在一起縮在公園大樹下。女孩的手揉著小灰的頭，還偷偷在牠耳朵上啾了一口。

　男子和小灰的主人一同走向前時，女孩偎在鋪滿碎葉的樹下，已經開始打起瞌睡了。懷墨一邊向鄰居道別，一邊將自己的外套褪下包到少女身上，接著打橫抱起對方，緩步朝著家的方向邁出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