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02.

鹹派能量消耗殆盡


  ブラッドリー做過好多次夢。

  夢中的他終於找到了ネロ,可每次抓住她的那刻,或者是她回過臉的霎那,卻是一張又一張陌生的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所以當ブラッドリー站在玻璃窗前注視著她的面容時,他差點以為那也是夢境了。但肌膚之親的觸感卻是真實且炙熱的。

  睜開眼睛時,一縷陽光映在他的臉上,還未清醒過來的腦袋卻本能地揮了揮床的另一半,高級地墊上只剩下自己的貼身衣物,空蕩失溫的被褥讓ブラッドリー警覺的坐起身。他穿上底褲,焦急地尋找著ネロ的身影,但不大的套房沒有第二人回應他的呼喚,好像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似。

  忽然間,衛浴間的動靜引起了ブラッドリー的注意,他急忙衝到廁所前,劇烈的舉動嚇著了佇立在門口的人。


  「……發生什麼事了嗎?」緊抓著包裹著身體的毛巾,ネロ一臉錯愕地看著ブラッドリー。

  他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住了她。

 


   窗外的天色烏雲密布,好似隨時會下起傾盆大雨似的。

  高級跑車駛進人煙稀少的巷子後緩緩停靠在路邊,空調微弱運轉著的聲音環繞在ブラッドリー與ネロ之間,沉默了一陣後ブラッドリー率先開口道:「這些年妳過得好嗎?」

  不是逼問,也不是憤怒,ブラッドリー的聲音聽上去聽上去自然而大方。

  「……還算可以吧。」她回應著,猶豫了幾秒後,再度開口:「你呢?」

  車廂再度陷入了沉默。被留下的人,哪有過得好不好的。

  ブラッドリー嘆了一口氣:「畢業後スノウ和ホワイト招我和ミスラ去他們底下的公司工作,雖然最ミスラ那傢伙最近老是找藉口和他老婆去約會害我一直加班,總之還算可以吧。」

  「欸…?ミスラ結婚了嗎?」

  「ルチル一畢業就結婚啦。」ブラッドリー慣性的從口袋抽出香菸與打火機,卻在點燃之際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默默收了起來,接著繼續接著說道:「一年前還生了孩子…那個ミスラ竟然也當爸爸了,很震驚對吧,光想到就令人起雞皮疙瘩呢。」

  「確實很難想像呢。」

  話題結束,車廂內又恢復了寧靜。

  ネロ低著頭不自在地玩弄著禮服的布料,不曉得過了多久,ブラッドリー又再度開口道。

  「ネロ,我可以問妳一件事情嗎?」

  心臟頓時顫抖了一下。

  「……什麼?」

  「那個時候,妳為什麼要離開?」ブラッドリー抿了抿唇:「我不是想責怪或是抱怨,只是想知道妳為什麼不先跟我說……」

  聽上去充滿自責的語氣,讓ネロ的喉嚨乾澀地發不出聲音。要是ブラッドリー生氣的責罵自己倒還好,還能名正言順地和他吵一架,可他偏偏卻不慍不火,像隻認錯的狗狗般,讓人生不了氣。

  讓人心慌。

  「沒什麼…那時候聽了老師的建議罷了。」ネロ清了清喉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鎮定些:「ブラッド,謝謝你送我回來,但昨天的事能不能當作沒發生過?」

  「妳說什麼?」

  ネロ別過臉,不願正視ブラッドリー的面孔:「我們現在都有各自的生活了,應該沒有必要再繼續連絡,而且,我也沒有想過要和你重新開始……」

  帶著保護色的語句是根針,輕易地紮在ブラッドリー瘀青疼痛的心上。他奮力捉住了ネロ的手腕,讓她不得不回過頭,映入眼中的那面容皺著眉頭,受傷地望著自己。

  「我們從來都沒有結束過,哪來的重新開始?」

  聽見ブラッドリー的話,ネロ忽然覺得一陣委屈。

  「你…你不要把話講的那麼好聽,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過了?你從來就沒有親口說過喜歡我,我也從來都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們只不過是青梅──」

  頓時,ブラッドリー將ネロ拉向自己身邊,捧住那略為冰冷的雙頰,輕吻住了她。充滿佔有意味的吻讓ネロ一時無法反應過來,但她能感受到他的舌頭與自己纏綿不斷,ネロ本想推開ブラッドリー,但那雙溫暖的大手輕撫過自己的顴骨,被摩娑著的耳根也逐漸溫熱。令她抵抗不了。

  片刻過後,ブラッドリー戀戀不捨地放開ネロ,指腹曖昧地拂去嘴角的唾沫。

  他看著她的神情,帶著一絲歉意。再不走的話,肯定又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ネロ,我──」 「我該走了。」

  看著急忙想要下車的ネロ,ブラッドリー本能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擔憂地說道:「外套穿著吧,外頭變冷,感冒的話就不好了。」邊將自己的西裝外套塞到了ネロ手中。

  她本想拒絕,但單薄的洋裝讓半身在車外的身子打了個冷顫。深思了幾秒後,ネロ最終還是接過了ブラッドリー的西裝外套:「謝謝,洗乾淨後我再還給你。」

  「口袋裡有我的電話,隨時都可以打給我。」牽起她的手,潔白的手背留下了她唇的溫度。

  「你──」

  「ネロ?」

  呼喚著自己名字的聲音,讓ネロ嚇得回過頭。是シノ和ヒースクリフ。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ネロ急忙地關上車門,朝著兩人的方向走去。

  「ファウスト找我們過去呢,他說昨天從廁所出來妳就先離開了,怎麼打電話都都連絡不上妳……是說,妳剛才是從那台車上下來嗎?」シノ好奇的問道。

  「那、那是我朋友啦。」ネロ尷尬地笑了笑。

  シノ睜著一雙亮紅色的眼,直視著ネロ心虛飄移的雙眼。

  霎那之間,ブラッドリー的聲音從後頭傳了過來。宏亮的嗓音喊著她的姓名,並說著,我會一直等妳的電話的。

  「他在叫妳耶。」

  「你聽錯了!シノ,我們快點走吧,不是說ファウスト在找我們嗎,遲到可就不好了呢!」

  她羞紅了雙頰,使出自己的全力將シノ和ヒース給帶離現場。

  看著ネロ遠去的背影,ブラッドリー不禁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這次我不會再放開妳了,ネロ。」

  「妳是怎麼了?昨天從廁所出來就沒看見妳,我問レノ他也只說妳說臨時有事就走了。」

  面對ファウスト一臉憂心卻又疑惑的關心,ネロ心虛的低下了頭。

  「我們剛才在巷口看見ネロ從一台高級的跑車下來。」シノ接著說著。

  「跑車?」

  「對阿,還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車上,感覺很像在吵架。」

  ネロ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異常快速。連跟ブラッドリー吵架的時候都看見了,那不就連──

  「最後那個男人捧著ネロ的臉就突然親下去了。」

  「シノ!」ヒース雖然緊急出手想摀住對方的嘴,但卻還是遲了一步。話一說出口,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ネロ一臉尷尬的面容上。

  「所以…妳昨晚跟那個男人在外面過夜?」ファウスト輕咳了幾聲。

  ネロ點點頭,如今除了沉默,她不曉得還能說些什麼。

  「所以…這件西裝外套也是那個男人的?」

  「品味還真奇怪。」シノ皺了皺眉。

  發覺ネロ的表情逐漸變得低落,ヒース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地說道:「妳、妳們應該渴了吧!我跟シノ去買些飲料回來!」語畢,便抓著シノ的手臂離開了房內。

  「ヒース,幹嘛把我叫出來阿。」

  嗶的一聲,罐裝飲料從自動販賣機落下。ヒースクリフ拾起冰涼的飲料,嘆了一口氣。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ネロ是跟我們同校的學姊吧。」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吧。」他回答著,邊接過ヒース懷中的鋁罐。

  「雖然我不太清楚怎麼回事…但我那時聽ルチル說,ネロ學姊為了逃避她的青梅竹馬,瞞著他偷偷考了其他地區的學校。所以在這裡看見ネロ學姊時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呢。」

  シノ皺了皺眉:「他們感情不好嗎?」

  「就是因為很好所以才不明白阿。」ヒース又嘆了一口氣:「但看ネロ學姊剛才那一副難以啟齒的態度,應該是又遇見了那個人了吧。」

  「所以她昨天遇到的男人就是──」



  「ブラッド是我的青梅竹馬。」


  ネロ緩緩地開口道。

  ファウスト回過頭,看著三花毛色的貓從ネロ的膝上跳開。對上ネロ蜜色的雙瞳,她看得出那雙眼裡充滿著後悔、懊惱,卻又是一種說不出口的悸動。

  垂下眼簾,她伸手撫著朝她奔來討人撫摸的貓咪:「哪有青梅竹馬會一起在外面過夜的。」

  ネロ頓時語塞。

  「你們昨晚應該有發生什麼事吧。」ファウスト理所當然的說著:「你應該慶幸ヒース和シノ沒有發現你脖子上的那個吻痕。」

  被對方這麼一說,ネロ猛然拍上了自己的側頸。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倒在柔軟的地毯上,ネロ只覺得心情雜亂得令人煩躁:「要是他罵我的話,我的心裡至少還能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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