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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我。」


他央求道,聽上去又像極了命令。


「雅亥,拜託,不然我真的射不出來。」


我從後頭十指交錯著環住歌澤的頸子,稍稍施力後聽見他又發出尖細的哀嚎和像是哮喘發作的呼吸聲,包覆著我下身的後穴收縮了好幾下,最後身子一軟將精液灑到地上去。


「……你真的有病。」我發表感想,猶豫著要乾脆射在那人裡頭或是外面,最後還是妥協地從歌澤的身子裡退出——沒有保險套的臨時起意真的很麻煩。「爽完就把褲子跟衣服穿起來。」


「但那時候你感覺更硬了。」歌澤把嘴角失態的笑容收了起來。「你喜歡人類哀嚎的呻吟嗎?還是掐著人的要害讓你很有快感?」


「……我不知道。」


我想那個不知道包括了很多個解答,我懶得解釋也不懂怎麼解釋,反正我是不知道了。但歌澤似乎還有點想探究,蹲下身去用嘴幫我弄了出來。


他的口腔裡頭柔軟又溫涼,含著性器吞吐至幾乎接近根部的地方,吸吮和舔舐的力道恰到好處地誘人,怎麼看也不是第一回幫別人口。


「你果然不是處男。」


「我看起來像嗎?」


歌澤反問,微微皺眉笑起來。


後來我倆在狹小的廁間裡將衣著整理妥當,確認外頭沒人時才前後回到教室。歌澤似乎累壞了,連著睡了整個下午的課,我分心地盯著他薄薄的夏季制服下細瘦清晰的背脊線——這個人果然很瘦。


從後頭抱他的時候也是,掌扣著腰除了皮之外幾乎擠不出肉來,再往上點甚至可以隔著薄薄一層皮囊摸到形狀清晰明顯的肋骨。除此之外在歌澤暴露更多的肌膚裡我找到了説驚詫也不算意料之外的發現:幾乎可說是遍及四肢前端以外的掐痕。


那人無論是胸前、腹部、肩頭或大腿上幾乎都有或大或小或青或紫的瘀傷,看上去有新也有舊,有些甚至伴隨著像是指甲劃傷的破皮,看來這人的身體受虐(包括他虐或自虐)果然仍是進行式。


至於為何會發生我跟歌澤不到兩天就急劇加快的進展嚴格來說是我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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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經歷了那樣的事對我和他來說似乎不造成什麼隔閡或影響,歌澤也沒有要躲我的意思,依舊不怎麼與班上其他人交談,上課就上課,下課時就睡覺或做自己的事。


直到我下課鐘響前沒忍住伸手往他手臂上掐了一把。


「……不要在其他人在的時候隨隨便便掐我。」他的身子僵了一下,用只有我倆能聽見的音量開口。


「手也不可以嗎?」


「全身上下都不行。」


歌澤把我的手打掉,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轉頭狠狠瞪我一眼,總是淡然的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一點凶煞,但更清晰混在他眼裡的是我眼熟的那股情緒,我想或許他自己也沒察覺。


「好小氣。」面對那人冷淡的態度我不禁蹙眉:「昨天那是什麼來著,你這傢伙是有雙重人格嗎?」


「你好煩,跟你無關吧。」


我想要不是他頸子的觸感和脈搏跳動的頻率如此真實,或許我會不相信昨天發生的種種也説不定。但現實是我明白那不是夢也不是我的妄想,我清楚他那副淡然的皮囊下藏著怎樣的癡狂。


以至於他午餐時間獨自一人一跛一拐溜出教室時我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你勃起了?」


「跟你無關吧。」


他用相同的冷漠打發我,眼底溢出的卻不只是淡然和不滿,像是有更多更多我能猜測得到、他也明白我能猜到,可我倆卻同樣不打算戳破拆穿的東西。我嚥了嚥口水。


實際上我也説不出我和歌澤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已經超出了一般的同桌,但又達不到任何一層更上的關係,不是愛情,不是摯友,那該是什麼?我用眼神詢問,他沒有移開目光但墨灰色的眸子一瞬間卻像是失焦。


——跟我走或放我走。


再深入或許便是深淵、便是泥潭,我倆會一同溺斃在裡頭,求救而無人聽取,哀嚎卻宛若沉默,罌粟的花海會囚困所有幾欲探尋其中的人,如此一來還該往前嗎?


鬼使神差地跟上歌澤的腳步時我才明白來不及了。


關上門時他還在猶疑我選擇他的理由,但看上去又很篤定,或許兩者都有。


「你知道我會過來?」


「嗯,那副表情我看過,所以我知道。」


「又是那個我沒有興趣的部分嗎?」


我瞇起眼。


歌澤説對,但不重要了。剩下那點他還沒搞清,只是知道我會來,但他也不願講明剩下那點是什麼。我輕輕扼住他的頸子,指尖在下顎下凸起的皮膚游移,卻始終沒有用力。


——你會説的。


很久很久後再提起這件事,歌澤説我的眼神像極了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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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許比你想像中有興趣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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