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你曾聽說過嗎？

關於在花街深處，裂嘴花魁的傳聞。

有人說她是由愛生恨的化身。

被男子拋棄的遊女，傾盡所有愛意化為恨意，全數投入其中，終究一念成魔。

「但實際上說起來，愛與恨不過一線之隔。」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移動，撞出一連串的旋律。

那張琴是隨他自支那遷徒而來，他擅音律，因此潛心學了不少。

「鳶大人，為什麼是一線之隔呢？」

年幼的禿顯然不了解他話中的意思，怯生生地提出問句。

「嗯……該怎麼說呢，或許對於妳來說太早了。但假若真的討厭一個人，不該是想逃離得遠遠的麼？就像妳討厭的鬼故事一樣。」

原先清新的旋律卻在此時變了調，緊接而後織起的樂曲變得像是花街的三味線裡常彈出的旋律風格，空間內彷彿隨時能擦出曖昧的火花。

「但她沒有逃，反而追上去，化作男人厭惡的模樣，用盡全力在那人記憶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才說是一線之隔呀。」

「要是妳，能在大家說鬼故事時不捂耳朵麼？」

指下的旋律再次轉調，變回原先清新的風格。

在琴聲之中的禿搖搖頭，而後拋出問句。

「那您呢？」

「什麼？」

「您和樓主大人呢？」

「哎呀，想不到妳小小年紀，問句這麼犀利呀。」

「我不知道。」他撫平了琴弦，終止樂音。

「或許是我不想知道，也不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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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稀記得，裂嘴花魁的事早在前些日子早已被潛入花街的軍官們解決。

夏日的蟬聲並不會止於夜晚的到來。

他沒料想到下午的閒聊會在此刻化作現實，年幼的禿抓緊他的衣襬發出細小的尖叫，隨後被他的身影擋住了視野。

「如此良夜，姑娘是為何而來呢？」

「我好恨啊⋯⋯」

問題並沒有得到解答。

眼前人的身上並無怪異的氣息，是人類吧，他想。

橙色眼眸一轉，礙於自己的衣襬還被捉著，他抬手將靈力打出，命中遠方發現事情不對想要逃離現場的身影，那人影便咚的一聲倒地。

「今晚怕是不平靜了。」

「去找小廝請樓主大人來一趟吧，今晚樓裡可需要他坐鎮呢。」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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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人步入他的房裡時，房內的香爐早已燃起先前送來的香——是為了抑制他身上的症狀發作時使用的。

薰香有時比藥物效果來的好，長期使用也不會造成身體負擔，這是他們花費大把歲月換來的結果。

他的面前放了張琴，但原先該待在琴上的弦不知是斷了又是如何，他沒彈琴，而是在替那張琴安上弦。

「先生，您最近是背著我找小情人了麼？怎麼讓人家姑娘找上門來找我理論了？」

他嘴上說著，卻能從他的表情上識破剛剛所言的一切不過謊言。

「我沒有。」男人挑起眉。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

「不鬧了，您最近是得罪人還是擋人財路了？樓裡潛了人，手筆不小，應該是在等跑來嚇我的那位姑娘的暗示。」

「您知道的，沒什麼比謠言更容易對樓裡的生意造成影響。」尤其在花街吵得沸沸揚揚的，關於裂嘴花魁的傳聞尚未止息前。

估計計畫是這樣吧，找了低階的遊女佯裝裂嘴花魁，嚇人的同時順便製造謠言，弄得人心惶惶。

怎知這次踢著了鐵板。

還沒弄出騷動前就被抓個正著，挑錯目標下手真該說是倒霉還是如何。

「今夜還長，您覺得該怎麼辦呢？」

最後一根弦終於被他安上了，他調了音，指尖在弦上撥出一連串旋律，最後被他撫平。

「放著吧，讓他們等。我派人去查。」

「哦，看來是沒有我出場的必要了。」

他思量著話題拿捏的分寸，最終決定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

「既然您都來了，要留上一宿麼？」

「作為請您過來一趟的代價，我會好好服侍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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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們非常害怕，小菊也是…

傳聞有位客人在走廊看見一位背影美麗的花魁，

正想上前去搭話，就看見對方嘴角裂開至耳朵的滲血笑容…

這個傳聞出現後，導致其他客人也不敢來了吶。

>>去探個究竟，裂嘴花魁為某位低階遊女所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