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當今十代首領澤田綱吉的的勢力尚未穩固,為了避免家族內部鬥爭再起,我目前處於被監管狀態,負責人自然是十代。
目前,除了部分彭哥列高層外,我無法接觸其餘彭哥列成員,特別是瓦利亞和自己以前的守護者們。雖然我不是很喜歡被監管的感覺,但是考慮到家族內部的情勢,這是最佳解。
因為內部情報封鎖,所以目前在門外顧問組織的Reborn並不知道我還活著,乃是枯燥生活中的小確幸。綱君承諾過我這段日子不會太長,但我完全不想面對Reborn,這段日子還是越長越好。
之所以說生活枯燥,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也不會有工作。這大概是我穿越以來(不算沉睡的時間)我最閒的時期。
而且,由於我被禁止與外界接觸,也不能使用電腦等一切會連網的電子用品,只能無限的看書、發呆、睡覺,唯一的樂趣就是和十代的左右手、自告奮勇替自家首領顧著我的獄寺氏拌嘴。
這天,剛好他人出任務去了,失去樂趣來源的我只好去找被公文淹沒的十代首領聊天。
「你和我想像的樣子差的有點多。」
「這話怎麼說?Aurore小姐。」
澤田綱吉今年18歲,明明接觸黑手黨應該也才四、五年,但身為首領的魄力卻一點也沒少。記得他在原作的最後,還是拼死拼活不肯當首領的小廢廢啊,Reborn到底怎麼訓練他的?
「我以為你會再可愛一點。」我趴在首領辦公室的沙發上,從公文與公文之間的間隙偷看他:「結果居然這麼可靠,太讓人意外了。」
「我就把這當作是誇獎吧。」阿綱微微一笑,「畢竟我從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訓練了,沒有點架勢,九代會很困擾。」
「欸欸欸?」不不不這裡跟原作不一樣啊,「我以為家光會把你當作普通人養?」
我猛的起身,但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滾下沙發,他看了我一眼,確定我沒事後繼續他的工作。
「那傢伙說,有人預言我會是下一任首領,為了預防萬一,九代和他決定讓我們先進行基本訓練,所以我和紫陽是以『彭哥列十代繼承人』的規格被培養長大的。」
「呃……對不起。」
當年亂說預言的人好像就是我,「總覺得我好像毀了你的童年……」
「那倒無妨。要是真的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繼承,我想我會更困擾。」
「唔……有利有弊啦。」
我翻個身,看向天花板。彭哥列的首領辦公室就連天花板也不同凡響,暗金色的彭哥列家徽浮雕鑲嵌其上,帶著不容忽視的低調奢華。當年我在九代身邊處理事務的時候,連抬頭發呆的時間都沒有,自然也沒辦法好好看看這個家徽。
我由衷慶幸,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遇到的就是彭哥列,在那之後,家族就是我的全部。
理應是這樣才對。
我曾用盡全力守護家族,到了現在,卻覺得有些疲乏——或許是因為我沉睡的太久了,幾乎與我在彭哥列生活的時間相當。
沉睡的時候,我的靈魂能夠前往任何地方,然而甦醒的時候,我就只能待在名為彭哥列的牢籠。
曾幾何時那是我的榮耀,我的一切;而今,卻成為桎梏。
當年的洪門首領或許也是那樣,所以才會在消逝前露出那種笑容。或許這就是祭祈家的宿命吧。好討厭。
Reborn,我該怎麼做?
我邊看著家徽邊思考人生,綱君的臉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包含他手上抬著的一大疊公文。他把那些公文放在我身旁的茶几上,發出了有些沉的聲響。
我疑惑地看向他,坐起身。
「既然妳看起來很有空,那就幫我處理這些吧。」十代發出了曠工的聲音:「急件我都處理完了,剩下這些就由妳和獄寺來完成。」
「欸,可是讓我碰這些沒關係嗎?」
「都是些瑣事。」綱君做了幾個簡單的伸展,舒緩久坐辦公帶來的肩頸不適:「比起這些,紫陽終於來了,我要去接她。」
「噢……你要翹班的意思?」
綱君回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堪比藍顏禍水,就連見多識廣的小風姊姊我心臟也漏跳了一拍,迷人的要死。要是早個十年看見這個,我肯定會毫無疑問地墜入情網,才不會不小心喜歡上某個腳踏三條船(還是四條?)的渾蛋,真不愧是彭哥列一世絕世暖男大帥哥的直系血親。
等等,但他老爸家光少年時可沒這麼妖孽啊,或許還要再加上奈奈的基因,才會突變成這樣?
「獄寺等等回來看到我在改,肯定會囉哩叭嗦。」我嘆了口氣,拿起最上方的公文仔細閱讀,不知道過了那麼久,公文批閱的模式有沒有改,綱君還真是放心,就不怕我出什麼紕漏?
「那妳就說是我的命令。要是他不讓妳幫忙,就全部自己處理。」
哇喔這招真狠,獄寺的待處理公文已經堆成山了,再加上我的這堆,他肯定會改到明天天亮。
「那晚點見。」他停頓了一下,輕瞇起眼,看起來就像在想什麼壞事:「『madre』。」
啪的一聲,一個鬆手,我手上的公文摔回原本的位置,我愣愣的看著綱君,但他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這麼無情無義的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滿頭問號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意思……」
02.
「喂,要睡回房間睡,起來!」
我被獄寺氏叫起來時,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八點。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我揉揉眼爬起來,總覺得脖子彊掉了,渾身酸痛,剛剛睡著的姿勢肯定很差。
茫然了一陣,我才想起剛剛十代丟給我的爛攤子。
「啊,公文……」
失去意識之前,我記得還剩下一點點,但現在茶几上一張紙都沒有。我呆呆的看向獄寺氏,後者無奈地開口,「我早就處理完,送回文書組了。」
「唔,謝謝。」
「我讓廚師留了晚餐給妳。」他撇過頭,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不要再錯過晚餐時間了,麻煩的傢伙。」
「獄寺小弟。」我由衷的讚美:「你真是個好孩子!」
「我已經十八歲了!」
「十八歲在我的故鄉還不算成年喔,小、孩、子。」我勾起笑,故意激他,後者如我所料的開始生氣,「妳妳妳」半天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有趣。
這麼容易生氣,果然還不夠成熟。
綱君的守護者們都是這樣血氣方鋼的年紀,要帶領起來應該不太容易。
03.
「我愛您。我打從心底愛您。」
他單膝跪地,輕輕執起我的右手,再虔誠不過地親吻我的指節,而後將額貼上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