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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為您報導轟動全國的滅門案。稱霸全國鋼鐵製造業的三條集團董事長三條鷹,在X年X月X日被發現死於家族莊園,頭部中彈身亡,其義子三日月宗近、岩融、今劍的屍體也在調查中被發現。初步調查推測三條家遭尋仇,警方將以集體謀殺作為案件處理。詳細報導請繼續關注本台新聞。』

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男子覺得有些煩躁,他才剛從現場過來醫院,現場的情況遠比報導中的糟糕很多。他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目光轉向醫院的櫃檯護士。「你好,我接到通報說這收到槍傷患者。我的證件。」他亮出一直帶在身上的證件,上面除了名字單位還有一張看起來年輕好幾歲的證件照。

壓切長谷部,單位刑事重案組。

「請稍等。」護士確認證件之後通知了負責的急診室醫生,讓他來說明情況。

「傷者身上多處擦傷,後肩和後腰中彈。漁夫網到她的時候她就剩下一口氣,診斷失血過多和腦震蕩,沒死真的很幸運。」醫生推了推下滑的眼鏡,清晰地提供目前他所知道的情況。

「身分呢?」男子透過加護病房的玻璃看見還在昏迷的女孩,陷入思考。

「我是醫生不是偵探。她東西在這,你自己看吧。我先去忙。」醫生把一直放在兜里的鏈帶夾扔給刑警,就自顧自走了。

「謝了藥研。下次請你吃飯。」

走掉的醫生舉手示意之後消失在走廊轉角處。

鏈帶夾裡的東西不多,手錶、耳環項鍊戒指之類的首飾,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看來只能等人醒了再說。

長谷部給櫃檯護士留了電話,讓護士等人醒了就聯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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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四起,她被小狐護在身後,其他人已經被擊殺,三日月宗近甚至就倒在她腳邊。

不是已經逃出來了嗎?為什麼又回到這裡?!

『砰!』一槍點在小狐的側額,爆出的血花甚至濺到自己臉上。

她眼睜睜看著小狐倒在自己身上,滑落到地板。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不可以死!小狐、小狐、小狐丸!!!

連結傷患觀測儀發出刺耳的聲音,藥研和護士趕到病房進行急救。

這家夥極大可能和最近發生的案子有關係,長谷部怕這個傷患再發生什麼人為意外,直接把人拜託給藥研,讓她記錄在藥研名下,不把病人轉給其他醫生。所以藥研平時除了要在急診室忙進忙出,還要留意這個傷患的情況。

不管涉及什麼大案子,既然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了,醫者都希望自己的病人趕快好起來。

「……小、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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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況怎麼樣?」長谷部下班之後就會跑過來醫院,每天定時定點,有時候和藥研一起吃晚餐,有時就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看調查資料。

這行為已經維持了一星期。

「醒了,不過不適合偵訊。」藥研睨了長谷部一眼,用力錘了又故障的飲料機,罐裝咖啡才從機台掉出來。「所以她是罪犯還是關鍵證人?」

「無可奉告,知道太多不是好事。」長谷部拒絕透露任何資訊。他之前一直在查三條企業洗黑錢的犯罪嫌疑,現在人直接被抄家了,更讓長谷部在意起背後是否有更大的局。

「不管是站在醫生角度還是我個人角度,今天就是不行,她還很虛弱而且探訪時間已經過了,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拿刑警身份也沒用。」藥研拉開易拉環,喝了口咖啡才覺得精神舒暢,也有力氣吐槽朋友了。

「最快也是三天後。她情況好轉到可以去普通病房的時候我會通知你。拜託你不要再每天過來了,你比跟蹤狂還難纏。」

有了藥研的診斷,接下來三天長谷部真的都沒有出現在醫院。

第四天一早,長谷部終於走進普通病房見到這個女孩。她褐色長髮隨意披在身後,單薄的病號服讓她看起來更加瘦弱,但盯著他的眼神充滿戒備。

長谷部把證件遞給對方,順便介紹自己。「我是壓切長谷部,負責三條家滅門案的警官。請問你的名字?和三條家是什麼關係?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事?希望你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女孩看著長谷部的證件,沒有馬上回答問題。「先告訴我其他人怎麼樣了。」

「其他人?你是說三條鷹的義子們嗎?小狐丸下落不明,其他三個已經身亡。」長谷部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輪到你了。」

聽到警官的說法,女孩悄然握緊藏在被子裡的拳頭。「佐藤靜雪,三條家的律師。」

「你沒有回答完我的問題。那個家幾乎沒有人生還,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證件也有可能是偽造的。」女孩沒有被長谷部的追問震懾,淡定地反問。「如果你是來殺我的人呢?」

「那你現在已經死了。」長谷部拿回女孩手中的證件收進口袋。「你可以不告訴我,但只會拖慢調查進度,耽誤把犯人繩之以法的時機。」

靜雪思考了一會兒,如果對方真的是殺手的話自己大概早就死了。現在這個情況,孤身一人沒辦法調查,有人可以利用也不是壞事。

「午夜12點我們被人襲擊,對方帶著槍械進來見人就殺。今劍......少爺和岩融少爺脫隊,三日月少爺留在出口斷後,我跟著小狐少爺從小路離開。半路再遇到襲擊。我們棄車跳海,就是這樣。」

「為什麼只有小狐丸自己走?為什麼是你跟著小狐?你們是什麼關係?」長谷部用錄音筆錄下兩人的對話,方便之後調查。

「我是小狐少爺的私人助理。」

「你剛剛說你是三條家的律師,現在又說是小狐丸的助理,所以你是律師?還是助理?」長谷部在詢問的過程直視對方的眼睛,完全不給對方躲閃的機會。

「我在進入法律團隊之前是小狐的私人助理,我是律師,也是助理。」靜雪也不是省油的燈,絲毫沒有迴避長谷部的目光。

問到這裡,長谷部已經知道問不出什麼了。偵訊對象雖然虛弱,但思路清晰,完全套不出可用的信息。如果當事人不想說,那他也只好從別的地方開始查。

顯然這個女人對他有所隱瞞。

「好吧,希望你如果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聯絡我。」長谷部把電話號碼寫在紙條上,放在對方手裡。

「先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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